第4章 龙脊雪线2

龙角女子眼中淌出的不是泪，是凝固的星光。

楚夜握着逆鳞的手掌开始结晶化，那些星光顺着冰晶脉络倒流进他体内。锈刀发出痛苦的嘶鸣，刀柄处睁开一只琥珀色竖瞳，这根本不是断刀，而是被斩落的龙爪。

“楚江寒...“龙角女子的声音带着冰层开裂的脆响。当她念出这个名字时，楚夜心脏突然停滞，血脉诅咒的暗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冰夷少女的绳索应声而断，符咒燃烧成灰烬。

玄冰崩裂的轰鸣中，楚夜看清了女子全貌。她下半身与龙脊相连，脊椎处贯穿十二道青铜锁链，锁孔形状与楚家祖传玉佩完全契合。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些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连接着天墟深处的阴影。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冰夷少女突然冷笑，骨弓指向楚夜眉心，“三百年前楚江寒用我族圣女炼成锁龙桩，现在轮到你了？“

龙爪刀突然暴起，琥珀竖瞳射出光柱击碎骨弓。楚夜不受控地开口，发出的却是苍老的声线：“昭明，你还是这般急躁。“冰夷少女如遭雷击，这个只有历代巫女知晓的乳名，此刻正从陌生男子口中吐出。

记忆浪潮吞没理智。楚夜看到三百年前的雪山之巅，自己或者说楚江寒，将玉佩按进龙角女子胸口，而她腕间银铃与祠堂尸骨的一模一样。当青铜锁链破体而出时，女子最后的话语此刻在现实重叠：“记住，烛龙之息不在逆鳞...“

现实与记忆的双重轰鸣中，楚夜做出了惊人举动。他徒手挖出结晶化的右眼，连同逆鳞一起塞进龙爪刀的竖瞳。龙吟震碎百里冰层，那些被封冻的“飞升者“纷纷坠落，却在接触龙尸煞气的瞬间灰飞烟灭。

“你竟敢唤醒葬龙渊！“冰夷少女试图结印，却发现指尖长出龙鳞。整个天墟开始倾斜，所有锁链指向的阴影剧烈蠕动，十二条云中城根基同时传来断裂声。

龙爪刀彻底苏醒，化作狰狞骨龙盘踞上空。楚夜剩余的左眼浮现双重瞳孔，一金一银的眸光刺透虚空。他看见十二座云中城底部都吸附着混沌种触须，而所谓修真者渡劫的雷云，不过是混沌种消化灵气时产生的气泡。

“这就是...真相...“楚夜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结晶化已蔓延到脖颈。冰夷少女突然扯断颈间银铃，铃铛化作冰针刺入他后脑：“给我从时溯中清醒！“

剧痛让楚夜短暂恢复神志，他趁机抓住少女手腕。两人接触的刹那，祠堂尸骨腕间的银铃突然在现世发出声响。时空在此刻折叠，他们跌进龙角女子的记忆残片

熊熊燃烧的楚家祠堂里，少年楚夜正在剥下自己的脸皮。血淋淋的面皮覆盖在冰夷圣女脸上，祠堂尸骨竟是这样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