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寄居蟹,请叫我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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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信徒倍增

自打渔民见到陈水生的地笼捕鱼后,到底哪种捕鱼方法比较好,渔民自然分辨得清。

手抛网捕鱼,危险不说,鱼获全看运气,真没有水生这种地笼捕鱼来的好。

最重要的是风险比较小,只要划船出海抛笼子就行。

村里不少女人都搬着小板凳到马翠花家:“翠花,这个缩口倒须是怎么编的?”

“这个,我来教你吧。”

自打陈狗剩的痨病好了后,马翠花仿佛变了个人,整日都是笑容满脸。

哪怕一天要被问几十遍,她还是很愿意手把手教大家怎么编织这个地笼。

经过一周多的时间,万石村竟然赶了近百只地笼出来,十多条船上,全都是这种地笼。

陈水生家就有十五只,而村里人为了避免地笼混淆收错,就在浮筒上刷红漆写字。

可他们这些渔民大多都不识字,有的只能请教书的尹先生代写。

陈水生由于名字简单,就拿着根毛笔,在竹浮筒上写下了“水”字。

随着潮水涨起来,满载着地笼的舢板船陆续出海,上百只地笼抛到了海里。

有些渔民记住地笼位置后,就摇船返回了村码头,可也有渔民不习惯这么早回去。

就守在地笼旁,时不时就把抛下去的地笼拉起来看一下。

“抓到了,有条黑鲷。”

不远处一位渔民也提起笼子来:“我也抓到了,是一只螃蟹。”

海底下的陆原,对这几个渔民真的非常嫌弃,刚刚原本有好几条大鱼在地笼周边,结果他们这一提,直接把鱼给吓跑了。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料。

.......

翌日,村渔民集体收地笼时,这次虽没有陈水生那天来的夸张,可鱼获也是相当可观。

有个叫赵大海的年轻渔民,拉起地笼后,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竟是一整笼的龙虾。

大大小小都有,足足有十来只,放在以前,他们用手抛网根本就抓不到这货。

多是水鬼潜水抓的,加价自然也高,每只可卖到二十文以上,而酒楼做出来的蒜蒸龙虾,一盘售价则高达一钱碎银。

单单这一笼,就能卖到将近三百文,平日,他一月都不一定能挣到三百文。

拉起笼子后,这个叫赵大海的渔民,当场跪在了舢板船上,对着大海拜了起来,嘴里还虔诚念着一些话。

念了啥,大家听不出来,可看他跪拜方向,大家可以肯定的是,拜的肯定不是九脚大王。

就在这时,陆原发现青铜小鼎上方突然多了颗闪耀的星辰。

【赵大海,五等信徒】

......

这一趟出海归来,每艘舢板都满载着鱼获,摇船回去的路途中,渔民唱起了当地的号子来。

“龙王借我三分力嘞......”

“嘿呦嘿......”

“今日满载归家去嘞......”

“嘿呦嘿......”

“老少爷们加把劲嘞......婆娘炕头烫酒等嘞......“

听到号子声的调调后,陆原突然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在他小时候也曾在村里听他阿公喊过。

虽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有些东西却是相通的。

码头那边,拉货的牛车早已准备好,见渔船回来后,女人纷纷过来帮忙拉绳,将舢板船固定好。

等村民看到一船船鱼获后,那叫一个羡慕,有人甚至当场喊道:“干他娘,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捕鱼。”

“大海,你今日赚了不少,借我几两银子,等我捕鱼挣到钱就还你。”

“滚……”

“三全兄。”

“滚……”

......

最近接连发生在陈水生身上的事,让村里人纷纷觉得,肯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村里年轻一代,可能还不知道,可村里但凡上年纪的人都已经猜到了。

入夜后。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见家里人对着一个大海螺拜了起来,嘴里还喃喃念着螺神保佑,螺神保佑。

“阿公,螺神不是恶神吗,你怎还求他保佑?”

见自家孙子说出这样的话,李阿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别瞎说。”

看自家孙子啥都不懂,李阿贵叹气了声,随后解释起来:“螺神不是恶神,他守护了咱们渔村上百年......”

“可为什么村里人都说螺神是恶神。”

李阿贵摇头叹道:“你还小还不懂,跟你说也不一定明白,记住,千万别对外人说,我在家里拜螺神,知道没有。”

小孩点头答应后,还是有很多不解:“那阿公,螺神不是恶神,咱们大王是好的吗?”

“别问那么多,这世间并没有只有好坏和对错,有些东西不好讲的。”

小孩思考了会,随后回道:“就好像我掏了鸟窝,对鸟来说是不好的,可对我们来说却是好的,是不是。”

李阿贵惊讶看着自己孙子,随后一脸认真说道:“小川,你想不想读书认字,想的话,阿公明天送你去尹先生那里。”

“阿公我想去,等我识字后,就能看得懂先生手里的那本《银瓶梅》了。”

……

这一段时间,青铜小鼎上方接连出现许多颗星辰来,细细一数,竟已经有五十多颗。

而这个万石村,总计才五百余人,现如今已有十分一偷偷改信螺神。

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陆原相信不用太久,整个村子都会被他慢慢渗透,全都变成他的信徒。

......

县城,来德医馆。

这一日有辆马车停在医馆门口,驾车马夫手里拿着鞭子,从车上跃下后,来到医馆就是一顿叫骂:“张来德,你给我出来。”

正在给人看病的张来德见到那两辆马车后,额头上的冷汗都给吓了出来,可却不敢不见。

是林家的马车,这林家可是高榕县最大的家族之一,哪怕县令也得让他们三分,可以说是真正的地头蛇。

“林兄,何事如此生气。”

马夫阴沉着脸,见到他后,忍不住当场就要抽下去。

“我家小姐,就是吃了你们来德医馆的药方,病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恶化了。”

“真就没有一丝好转。”

“但凡有一丝好转,我也不会来这里兴师问罪。”

张来德苦着脸,万石村的那个陈狗剩确实就是吃了那帖药,这才有所好转的,按理来说不至于完全没效果。

他跟这个林教头是在勾栏相识的,早知就不该向这人吹嘘,说那陈狗剩的痨病是他治好的,没曾想,把这林家这尊瘟神给惹来了。

张来德先前已问诊过了,这林家小姐患的也是痨病,且已患疾多年,是个老病根子,按照当年他师傅的话。

哪怕在她身上多花一分药钱,都是浪费,那日林家找上门后,他就打算赌一把,开了几帖跟陈狗剩一样的药物,本想哪怕无功但也无过,可……怎么就恶化了。

不应该啊。

就在此时,马车上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位丫鬟下来说道:

“林教头,小姐让你直接问,治好的那位痨病患者是哪里人,我们直接登门拜访。”

听到这话后,张来德赶紧回道:“林小姐,是万石村陈水生家的小儿子,名为陈狗剩。”

“狗剩......”

小丫鬟拧着眉头:“什么腌臜之名。”

张来德回道:“渔民生存不易,饔飧不继,所以大多都取贱名。”

林教头黑着脸:“要是让我发现,那狗剩先前不是痨病的话,你这医馆也没开下去的必要。”

“林兄,真无半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