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右手提笔，左手执戟
话音刚落，书房内突然狂风倒卷，两人皆被吹的东倒西歪，跌坐在地，好不狼狈。
待狂风散去，曹烨眼中竟然多出了一老一少。
老人虽衣衫褴褛，身形瘦削，但一头杂乱白发下，却是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庞，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蕴含武道真理。
少女身着寻常夜游使制服，塑身玄衣勾勒出玲珑曲线，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鹅蛋脸庞白皙如玉，桃花眼眸灵动有神，顾盼之间，隐有怒火跳动。
“刘若仙！”
葛政认出少女身份，正欲唤人缉拿越狱逃犯，却被身旁的曹烨一把按倒在地。
“尚书！乾部尚书！”
曹烨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额角青筋暴起，眼睛红得吓人：“不想死就给跪下！！！”
听到“乾部尚书”四个字，葛政直接吓的双腿一软，都不用曹烨使劲，人已经跪伏在地。
人的名树的影，没见过李望霖，还能没听过大乾武神的名头？
但那只是明面上的雅称，私底下提起李望霖，流传的却是另一句话--右手提笔，左手执戟，该落笔落笔，该杀敌杀敌。
武神的霸王戟凶名赫赫，杀得煞族不敢踏入中原半步。
却也杀得大乾小人肝胆俱裂。
曹烨额头死死抵着地面，丝毫不顾及户部郎中的威风，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主，真敢杀朝廷命官。
当朝国丈，武道魁首，诗坛领袖，乾部尚书，大乾英雄。
李望霖若真想杀谁，就算那位沉迷武道的皇帝出面，都不一定能拦住。
自己不过是太子客卿，区区正五品的户部郎中，对面这位碾死自己不过是弹指的功夫。
‘该死，刘若仙怎么会和这位煞星在一块......’
曹烨知道若是说错一句话，必定小命不保，思索间，他决定还是搬出太子。
“李大人，属下罪该万死，但刘若仙一事，是......”
噗！
曹烨话未说完，人已化作一捧血雾，顷刻间又被凭空出现的赤炎蒸发干净。
这一幕属实吓坏了葛政，但他毕竟是大乾子民，见识过煞族的残暴，还不至于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刘若仙也震惊于李望霖的杀伐果断，虽然听说过尚书大人的名头，但死者毕竟是朝廷命官，二话不说直接杀了，怕是会惹来些许麻烦。
李望霖处理完曹烨后，转身看向刘若仙，露出温和笑容：“诬陷你的主使我已经处理，至于背后之人，你不知道最好。
“日后有我护持，没人敢再打你的主意，不过你的容貌终归是个麻烦，在武道大成前，出门最好带上面纱。”
刘若仙没有李望霖的功力，自然不知道屋内刚才交谈的内容。
不过大致原因，她也能猜到，无非是某位大人觊觎自身姿色。
“全凭大人定夺，属下先行告退。”
刘若仙行礼后退出书房，他知道尚书大人留下一人定有事情处理。
望着轻轻关上的房门，李望霖愈发觉得刘若仙不光诗才了得，这眼力见倒是颇适合居于庙堂之上。
‘再看看，如果真是可塑之才，日后乾部也算是多了一员大将。’
李望霖调转视线，落在葛政身上：“说说看，知道此事的还有谁？但凡漏掉一人，我便将你丢入煞族境内，让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刘若仙离开江州清吏司，门外，穿戴整齐的童慕晴正在等候。
这位原本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在大牢走了一遭，虽没受啥酷刑，但整个人却憔悴了不少。
此时再见，无语凝噎。
刘若仙挽住童慕晴，笑道：“走吧，回灵川县复命，出来这几天，还真有点怀念老吴家的鱼汤面了。”
童慕晴别过头捏了捏鼻子：“我请客。”
“还是我请吧。”
刘若仙心中有愧，却又不能明说，否则知道太多，反而害了慕晴姐。
就在两人准备去取回配马时，刘若仙眼前突然闪过一行金芒小篆。
【敬奉夜游神，敬献心斋丹一枚，霸王镇煞诀一部】
‘神明显灵！’
刘若仙赶忙止住步伐，认真领悟神谕。
‘心斋丹我身上就有，但夜游神大人为什么会要这种普通的丹药？难道祂担心我供奉太过昂贵的贡品，故而专门显灵让我不要破费？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但我也不能仗着夜游神大人的宠爱无视恩情，除了丹药外，我可以再供奉一些珍贵的东西。
‘至于功法，尚书大人说了不可授予旁人，但夜游神不是人，应该没问题。’
打定主意后，刘若仙以忘了东西为由，拜托童慕晴帮她取回配马，自己则转身进入一间客栈，要了间最僻静的客房。
一切准备妥当，刘若仙跪在桌前。
桌上放着找小二要来的香炉和三根上等檀香。
香炉前是一方小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枚天蓝色的丹药，以及一串紫水晶手链。
这串手链是她离家前，母亲赠予的法器，练武之人佩戴，可以提高引煞淬体的速度。
如今她被传授霸王镇煞诀，功法运转间，霸道之气直接压制了手链的功效。
刘若仙将手链供奉给夜游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纵观古今，神明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上的供奉，神明看中的只是一番心意。
这串手链承载了母亲对自己的爱意，如今供奉给夜游神大人，自然也表明了诚心。
刘若仙虔诚跪拜，心中默念功法口诀。
突然屋内白光一闪，桌上木盒不见踪影，眼前再次浮现出一行字。
【夜游神览此供奉之物，颇为嘉许，待得闲时，可携兰汤琼露，共赴瑶池沐芳。】
刘若仙看到这句话后彻底愣住了。
前半句的意思很好理解，表明夜游神大人对供奉之物很满意，但后半句......
难道是邀我共同沐浴的意思？
刘若仙俏脸刷一下红了，虽然她自幼习武不拘小节，却也是清白女儿身，共同沐浴一事，太过，太过羞耻。
‘不，刘若仙，一定是你误解了夜游神大人的意思，大人贵为神明，眼中只有苍生，只有大道，兴许神明本无男女之别，又说许夜游神大人是位女神。
‘总之，夜游神大人愿意邀我共赴瑶池，一定是欣赏我的意思，想与我于神界相见。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
项邦躺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便趁着刘若仙完成供奉的那刻，使用了每天一次的语音功能。
至于说的是啥，大意是“谢谢，有空请你洗澡”。
本来他只是想试试游戏内置AI会怎么安排剧情，却只看到了刘若仙含羞的模样，正骂策划呢，提示框里竟然弹出了刘若仙的心理活动。
看完后，项邦不得不放下了对策划的成见，赞许对方一声“鬼才”。
但就在他准备退出游戏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养母陆清禾的声音。
“儿子，你快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