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搬山撼岳
遗迹深处，雷鸣如潮。司徒烈浑身缠绕血色雷光，身躯膨胀至三丈高，皮肤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雷纹，双目化作两团跃动的紫电。他每踏出一步，地面便炸开蛛网般的裂痕，玄冥殿修士的残躯被他随意踢飞，撞在青铜巨门上化作肉泥。“噬雷修罗......这才是天罡宗真正的底蕴！“他狞笑着扯下破碎的衣袍，胸口嵌着的雷灵珠正与遗迹穹顶的雷云共鸣。
黎明法相虚影在雷暴中明灭不定，三丈金身已遍布焦痕。夜无缺的寂灭剑插入岩壁，剑身“无垢“二字被血污浸染——方才硬撼雷锤的右臂白骨森森，却仍死死护住身后昏迷的璇玑。巨灵骸骨的肋骨突然发出轰鸣，三百寂灭族人从骨缝中爬出，为首少女额间的月牙胎记刺痛了夜无缺的瞳孔：“阿瑶？“
少女指尖缠绕着监察殿特有的锁魂链，木然抬手。寂灭族人突然暴起，手中骨刃尽数刺向黎明后背！夜无缺暴喝震碎剑鞘，无垢剑心化作万千清光：“醒过来！“剑芒穿透少女眉心，带出一缕黑雾。她踉跄跪地，脖颈悬挂的血玉突然迸发清辉：“哥哥...我们被种了噬魂蛊......“
穹顶雷云突然裂开缺口，青铜战船破空降临。船首男子身披九黎战甲，手中初代战斧吞吐血芒：“容器养得不错。“斧光横扫间，夜无缺的剑锋应声而断。黎明法相轰然跪地，七窍喷出的金血在半空凝成诡异图腾——竟与巨灵骸骨眼窝中的镇魂钉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你才是钥匙。“战斧男子舔舐斧刃上的金血，遗迹突然地动山摇。巨灵骸骨的眼窝迸射金光，七百二十根青铜钉暴雨般射向众人。司徒烈狂笑着张开雷域：“来得正好！“雷灵珠疯狂旋转，将青铜钉熔作铁水浇在法相之上。黎明嘶吼着撕扯雷网，却见璇玑的星陨法相正在铁水中融化。
“星锁......开！“璇玑突然睁眼，眉心星辰纹炸成碎片。星河倒卷而下，在铁水中凝成一条银河小径。夜无缺抱起濒死的妹妹跃入星河，寂灭剑插入心口：“以我剑骨，祭无垢！“金血顺着剑锋涌入少女体内，她空洞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葬剑渊...第三根镇魂柱......“
巨灵骸骨突然直立而起，胸腔内传出远古战鼓的轰鸣。黎明法相抓住两根肋骨，搬山秘术的符文在骨骼上流淌：“起！“千丈骸骨竟被他生生抡起，砸向青铜战船。司徒烈在雷光中癫狂大笑：“这才够劲！“整个人化作雷暴漩涡，硬撼坠落的骸骨。
冲击波撕开地脉，岩浆喷涌中浮现青铜棺椁。古林白发披散踏焰而出，手中造化笔滴落墨汁：“老子来改写了！“墨痕所过之处，熔岩凝固成台阶，濒死的璇玑被墨色莲花托起。他咬破指尖在黎明后背画下血色符文：“搬山搬的是心中块垒！“
骸骨眼窝中的镇魂钉齐齐震颤，七百二十道冤魂哀嚎着注入黎明法相。监察殿主嫡传的战斧劈开雷暴，却见黎明法相已暴涨至百丈，掌心托着缩小的巨灵骸骨：“今日，我为群山立心！“骸骨化作流光没入地脉，整座遗迹拔地而起，带着漫天雷云撞向青铜战船。
“疯子！“战斧男子撕开虚空遁走，司徒烈在雷暴中化作焦炭。夜无缺抱着苏醒的妹妹跪坐血泊，寂灭剑插在身前嗡鸣不止。璇玑的银发垂落星河，星陨法相残片中浮现古老预言：“当法相托起山岳，九黎战斧将刺穿宿命......“
黎明法相轰然崩解，浑身骨骼尽碎的他跌入古林怀中。白发男子蘸着金血在虚空书写：“造化诀第三篇——逆死为生！“墨字融入黎明心口，破碎的战纹竟开始吞噬巨灵精血。地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初代九黎王的咆哮震得人神魂欲裂：“吾之后裔......竟敢噬祖！“
璇玑突然指向东方，破碎的星辰纹重组为星图：“战斧真正的传承在......“话音未落，监察殿血色战旗已插满遗迹外围。青铜战船残骸中，初代战斧自行飞起，斧柄处睁开九只猩红瞳孔。
青铜战船残骸中，初代战斧自行飞起，斧柄处睁开九只猩红瞳孔。每一只瞳孔中都映照着不同的画面：有初代九黎王斩杀巨灵族的场景，有九黎族被监察殿血洗的画面，甚至还有黎明母亲被逼服下孕灵丹的片段。战斧悬浮于空，斧刃吞吐着血色光芒，仿佛在等待什么。
“那是初代战斧的器灵！”黎九的声音在黎明识海中响起，“它被初代九黎王的执念污染，如今已成魔器。若让它落入监察殿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黎明强撑着破碎的身躯，试图站起，却被古林按住：“别动，你的战纹还未完全修复。”他手中造化笔一挥，墨汁化作符文融入黎明体内，暂时压制了战纹的反噬。
远处，监察殿的血色战旗已逼近遗迹核心。战斧器灵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斧刃劈向虚空，竟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裂缝中涌出无数血色战傀，每一具都散发着洞虚境的气息。战傀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黑色裂痕。
“这是初代九黎王炼制的战傀！”璇玑的星链结成屏障，却被战傀的煞气侵蚀出裂痕，“它们以九黎血脉为食，一旦被它们近身，必死无疑！”
夜无缺的寂灭剑突然脱手，剑锋“无垢”二字绽放清光。他纵身跃入战傀群中，剑光分化九道，每一剑都精准刺入战傀的眉心。然而，战傀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剑势逐渐被压制。
“让我来！”黎明强忍剧痛，脊柱龙纹暴起，三丈法相虚影再度显现。法相巨掌拍下，数十具战傀瞬间化为齑粉。然而，战斧器灵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斧刃劈向法相。法相虚影被一分为二，黎明真身再度喷出金血。
“搬山秘术·镇！”黎明咬牙催动秘术，地脉中涌出山岳虚影，将战斧暂时镇压。然而，战斧器灵的力量远超想象，山岳虚影在斧光下迅速崩解。
“这样下去不行！”古林白发飞扬，手中造化笔在虚空疾书，“造化诀·逆死为生！”墨字化作锁链缠向战斧，却被斧光斩断。他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这器灵的力量...太强了！”
就在此时，璇玑的星辰印记突然大亮。她燃烧星魂，引动周天星辰之力：“星陨法相·现！”三丈星陨法相在身后显现，法相双手结印，虚空浮现星族古文。星辰之力灌入战斧，斧身血色光芒被暂时压制。
“就是现在！”夜无缺的无垢剑心通明如镜，剑光化作长虹刺向战斧器灵。剑锋触及斧柄的刹那，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九只猩红瞳孔逐一闭合。
“快！趁现在夺取战斧！”黎九的声音在黎明识海中催促。黎明强撑起身，以遮天步跃向战斧。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斧柄的瞬间，监察殿主嫡传的战船突然破空而至。
“休想！”战船上的男子狞笑着挥动初代战斧，斧光劈向黎明。千钧一发之际，夜无缺的寂灭剑突然脱手，剑锋“无垢”二字化作清光挡在斧光前。
“轰！”剑光与斧光相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冲击波。夜无缺的右臂炸成血雾，却仍死死护住黎明：“快...夺斧！”
黎明咬牙抓住战斧，斧柄处传来刺骨的寒意。器灵的力量疯狂涌入他的识海，试图侵蚀他的神魂。黎九的虚影在识海中显现，与器灵展开激烈的争夺。
“区区器灵，也敢噬主！”黎九怒吼一声，战纹逆转，将器灵的力量逼回斧身。战斧突然安静下来，斧柄处的九只瞳孔逐一闭合，最终化作一枚血色符文。
“成功了！”黎明握紧战斧，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然而，监察殿主嫡传的战船已逼近眼前，初代战斧的斧光再度劈来。
“搬山秘术·破！”黎明催动秘术，战斧劈向虚空。斧光与初代战斧相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冲击波。整座遗迹在冲击波下崩塌，众人被卷入空间乱流。
当尘埃落定，黎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星域。战斧在手中嗡鸣，斧柄处的血色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远处，一座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远古巨灵族的战鼓声。
“那是...巨灵族的祖地！”黎九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战斧的真正传承，就在那里！”
黎明握紧战斧，眼中闪过坚定之色：“走！去巨灵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