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家宴
“吃饭?哦对,今天你对象是第一次来咱们院儿吧。”
听见吃饭儿子,阎埠贵的眼神多了一丝贪婪。
“正好,三大爷今儿个没啥事儿,陪你对象喝两杯!”
何雨柱摆了摆手:“得了吧三大爷,今儿可没做你的份儿哈!你要非要蹭饭也行,我记得你家藏了两瓶五年前的二锅头,直接拿来一起喝了!”
一听何雨柱打上了自己二锅头的主意,阎埠贵言语一改:“那什么,我好像听见你三大妈叫我吃饭呢,我先走了啊,不耽误你们家宴了!”
说罢灰溜溜的跑了,好像跑慢一点何雨柱就会让他把酒交出来似的。
没了外人,何雨柱深深看了张铁军一眼:“走吧,进屋吃饭。”
何雨柱的房间很简单,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圆桌,转圈放着三把椅子。
右手边是个火炉,平时取暖做饭都靠它。再往里是橱柜案板,上面摞着几个剩菜盘子,看起来有日子没洗了。
左手边是个脸盆架,墙上挂着伟人画像,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
“我一个人呆惯了,屋里有点乱,将就着待吧。”
何雨柱也没嫌丢人,甩下一句话转身炒菜。
“雨水,你领你对象坐,我炒完菜就开饭。”
说着嘴里还自言自语地骂了几句许大茂,要不是许大茂,他早把饭做好了。
张铁军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甭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都很少描述何雨柱的生活环境。那些文艺作品都只顾着煽动读者的情绪,把何雨柱塑造成一个死舔狗的形象,却没细究过何雨柱这人身上的复杂性和两面性。
“这个照片……”
张铁军走近拿起桌上摆着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小娃娃,旁边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何雨水看了一眼,道:“这是我家唯一一张全家福。大人是我爸,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旁边那个是我哥,最小的是我。”
张铁军点点头,仔细端详。
何雨柱的爸爸何大清年轻时看起来还算模样周正,就是谁也没想到后来居然会跟着寡妇跑了,抛下年幼的一双儿女。
何雨水那会儿还笑,看不出来什么。
倒是何雨柱,看起来也就十岁出头,虎头虎脑的样子,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以后会成为这个油盐不进的混不吝。
“听我哥说,那会儿他才11岁,整个人也不怎么爱说话,就爱看我爸做菜。”
“后来我哥14岁那会就辍学,跟着我爸学手艺。那会儿我5岁,记得哥哥没少挨我爸打。”
“还好我哥把这点手艺学明白了,他15岁那年我爸就跟人跑了,他只好辍学去了轧钢厂食堂当学徒,供我吃饭、上学。”
“要是没有我哥,估计我早就饿死了……”
何雨水这会儿已经能够坦然谈起那段往事了,可不见得何雨柱能。
“一天就知道唠叨那些老黄历,你是我亲妹妹,我还能不管你?”
身后传来何雨柱不满的声音,他把手里的盘子放下,道:“开饭!”
三人分别落座,何雨柱扬了扬手里的半瓶二锅头。
“能整点不?”
张铁军点点头,何雨柱也不多说,给张铁军倒了满满一杯,剩下的全倒进自己杯里。
“尝尝,正宗的谭家菜。”
张铁军夹起一筷子鸡丝拉皮,这是比较家常的凉菜了,凉皮是用绿豆淀粉自制的,鸡胸肉撕成丝,再拌上自制的秘制调料而成。当然,这个年代物资较为匮乏,鸡胸肉少的可怜。好在麻酱等调料还够足,吃起来跟他在后世吃的东北大拉皮有点像。
“嗯,很好吃。”
张铁军话很少,多半都是在听何雨柱絮絮叨叨。可能真没把张铁军当外人,何雨柱没少聊起以前的往事,特别是何雨水年幼时候的搞笑事儿。
“我爸刚走那会儿,雨水才6岁,人矮矮瘦瘦的,感觉一阵风都能给吹跑了。”
“那时候我才进厂后厨当学徒,一个月工资才十来块钱,除了家用根本就没有额外的钱让雨水上学。”
“我一琢磨,我这辈子算是永远在后厨颠勺了,可雨水不行啊,必须得上学啊!无奈之下我就隔三差五从厂里偷点面粉、大米回来。”
“那会儿虽然严打私下交易,可老百姓有这方面儿需求啊,我就拿这些换了不少棒子面,兄妹俩一顿就吃一个棒子面馒头,就这热水也就咽下去了。”
“就这,省下了几块钱,我就把雨水送三大爷阎埠贵那去了。那会儿他刚当老师没几年,看着我拿的钱直接来一句——‘这点钱哪够上学的啊!’”
喝到兴起,何雨柱抱着肩膀模仿起阎埠贵的神态。
“傻柱啊,搁我说你就把雨水送乡下去算了,现在男女平等,不少人想要个女孩儿都要不上呢!你以后还得上班、结婚,雨水不就是个纯纯的拖油瓶么?”
说到这,像是赌气一般,何雨柱把杯里的酒喝了一大半,随后重重把酒杯磕在桌上。
“我当时不干了,把阎埠贵八辈儿祖宗都骂了一遍,那会儿他儿子阎解成比我小,上来还想跟我比划比划,让我一脚踢了个狗啃屎,你是不知道,给阎埠贵气完了,哈哈哈!”
张铁军附和着笑了笑,心里对何雨柱的印象又有了几分改观。他看老照片里的何雨柱身体也不太壮,加上何雨水说何雨柱小时候话很少,估计这一路长大没少挨欺负。可能也因此养成了个混不吝的性格,要不然这一对儿年幼的兄妹,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吃绝户呢。
“气是出了,可雨水上学的事儿还得办啊!我没办法了,就堵在学校门口,碰见一个领导模样的就凑上去套近乎,一连在学校门口蹲了整整五天,这才碰上说话管事儿的副校长。”
何雨水双眼有点泛红,起身去热了热剩下的炖小鸡。
“后来呢?”
张铁军好奇的问,何雨柱15岁那年大约是1950年前后,广为人知的义务教育还没推行,他手里没钱是怎么送何雨水上学的呢?
“后来?”
何雨柱端起杯跟张铁军碰了一下,道:“后来我给了这个副校长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随后仰起头,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