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次冲境
“宁叔，宁夜，我们明天摆席，为你们庆祝。”
“庆祝什么？”老头子有些不满。
赵光孝愣了一下，讪讪笑着。
老头子突然缓和了一下脸色：“摆席可以，但不要太铺张了，这年头大伙儿的光景都不好，要想着以后。”
“是是。”赵光孝赶紧答应。
“叔，我把赵光云的那女子也喊来，给宁夜看看。”
宁夜：“？？？”
不想老头子却摇了摇头道：“那门亲事就算了吧。”
“是是，宁夜现在也是修道者了，赵光云的女子的确不合适。”
“倒不是这个原因。”老头子低声一句，但什么原因他又没说。
只剩下爷俩时，宁夜才问出了他的疑惑：“爷爷，刚才发生什么了？”
“那姑娘把我们拉入梦境了。”
“梦境？”
“许家最擅长精神和梦境领域。”老头子低咕一声：“达到炼体境后竟然这么厉害，瞬间就把我们悄无声息地拉入了梦境。”
宁夜一下子就理解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和许灵儿见面，只是做梦梦到了许灵儿。
那这个灵力晶体，是许灵儿在梦外放在自己身上的？
要是她有杀心，把自己和老头子拖入梦境，然后在梦外下杀手，那自己和老头子岂不是死翘翘了？
越想越觉得恐怖，许家的手段太吓人了吧。
老头子似乎看穿了宁夜的担心，幽幽说道：“许家的梦境虽然厉害，但我们宁家有超强的灵性直觉，如果那个姑娘真想害我们，我们的灵性直觉会让我们醒来的。”
听到老头子这般说，宁夜才放下了心来。
“爷爷，是不是五大天师世家的恩赐力量都不一样？”宁夜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只会问问题的傻瓜。
老头子点了点头。
“我也是听家里长老说的，我们宁家掌握的是时间与命运，许家是精神与梦境，张家是空间与力量，葛家是现实与规则，邱家是孕育与死亡。各家天师掌握着各自的象征与权柄。越到高层次，就越接近于力量的本质。”
宁夜一知半解地听着，感觉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正逐渐在他面前展开，但展开了一角，突然就停止不动了。
因为老头子也只是知道个皮毛。
老头子自嘲似地笑笑：“知道了这些也没用，这个世界灵力越来越薄弱，境界突破也越来越难了，我们宁家虽然被锁死在了元胎境，但其他天师血脉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基本锁死在了炼魂境，听说一千年以前，高修大能遍地行走，那才是灵力旺盛的时代呢。”
两爷子沉默地走了一阵，宁夜才问道：
“明云州许家很厉害吗？”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明云州许家，虽不是许家主家，却实力强大，高修很多，许家主家都要给三分薄面。”
“我们真要去许家做下人么？”
老头子叹息一声：“做下人总比做死人强。”
也是这个理！
宁夜怅然地想了想。
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要艰难啊。
“那这几天，你要做什么事？”宁夜其实不太高兴老头子不和许灵儿一起走的。
从思州一路走到明云州，多好的熟悉机会啊。
老头子却没有回答，不过脸色十分严肃。
回到家中，小黑已经在宁夜的床上睡着了。
见到他们回来，小黑从床上下来，不断蹭着他们的脚。
“爷爷，我们去了许家，小黑怎么办？”
老头子嘿嘿一笑。
“拿来炼丹了。”
小黑呜叫一声，浑身的黑毛瞬间炸了起来。
老头子踢了它一脚。
“开个玩笑都不行？”
小黑这才放松下来。
老头子蹲下来，摸着小黑的脑袋道：“我们走了后，你就好好留在村子里，帮我们照看这些人。”
“喵呜！”
宁夜知道这是拒绝。
“爷爷给你一点功法，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修炼。我们逃难，你跟着我们可没啥好日子过。”
小黑似乎听懂了一样。
微弱地喵呜了一声。
“你，到我房间来，好好说说你的灵力哪里来的？”老头子直接叫住想要去洗漱睡觉的宁夜。
宁夜迟疑一下，跟着老头子进了房间。
他在和老头子回来之前就想好了，老头子问啥他就回答啥，就这一个老头子了，还瞒他干啥呢？
当然，自己夺舍了他孙子的事情是打死都不能说的。
两爷孙坐在竹椅上，沉默半响。
宁夜先开口说话了。
“爷爷，我发现我可以直接汲取灵力。”
“……”
老头子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从恩赐力量里知道了什么心法……”老头子嘴巴哆嗦着说道，宁夜的话让他惊呆了。
宁夜也惊呆了，心里疯狂腹诽：“你不早说？你早说了，我就给你想要的答案好了。”
“真……真的？”
宁夜点了点头：“反正今晚杀的那些邪祟的灵力都跑我丹田里来了。”
老头子愣愣地看了宁夜半天，才摸了摸宁夜的额头。
“我们是不是还在梦境里？”
“爷爷，真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恩赐力量后就可以直接汲取灵气了。”宁夜补充了一下：“而且好像没有被污染。”
“你把那块灵力晶体汲取给爷爷看看。”
“你舍得？”
“你这个臭小子，爷爷的一切都是你的，还问我舍不舍得。”
“好！”
宁夜拿出黑黝黝的灵力晶体，做了最后一遍确认。
“你真舍得？”
老头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宁夜调动意念，然后灵力晶体的的一缕缕气息就被宁夜汲取了出来，围绕着宁夜的身周不断盘旋，然后一缕又一缕地钻入了宁夜的丹田。
一炷香后，拳头大的灵力晶体彻底消失不见。
老头子的下巴都要惊掉了，眼睛都忘记了眨。
宁夜大大地打了一个饱嗝。
他感觉他的丹田被一股汹涌的灵力撑得异常难受。
宁夜的脸上浮现出各种光华，身体快速发烫起来。
老头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赶紧喊道：“宁心静气，试着引导这股灵力出丹田，冲击会阴穴。”
宁夜依言，用意识控制住这股磅礴的灵力，将杂乱的灵力不断调和，而后使其流出丹田，向着会阴穴激荡而去。
会阴穴像是一道紧闭的大门，又像是淤塞的河道。阻挡着灵力的前进方向。
宁夜调动灵力，猛地向着会阴穴冲去。
轰！
会阴，破！
尾闾，破！
命门，破！
破了命门后，灵力急速衰弱，很快就消失无踪。
然后宁夜感到他的本命灵力像是春水微涨，一点点丰润起来，约莫增长了三分之一。
本命灵力开始在丹田与命门之间来回循环。
宁夜感到他之前的能力都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
宁夜的修行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到了元胎境中期。
尽管汲取的是对照炼体境的巨祟境的灵力晶体，但并没有让宁夜直接提升到炼体境，看来灵力晶体和提升自身境界所需的灵力并不等同，且差距很明显。
在旁守护了一夜的老头子看着宁夜身上不断有光华闪烁。
嘴里哆嗦个不停。
“救世之子，天师预言的宁家救世之子终于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