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谢烬舟找到江晚棠
“人不见了?”屋内苏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有几分忧心忡忡。
倒不是担心江晚棠的安危,而是……
“有人盯上你了,那丫头知道你那么多秘密,如今只怕是来者不善。”
前脚刚传出谢烬舟与江晚棠的流言,后脚人就不见了,着实令人费解。
谢烬舟蹙眉:“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他们是想打算从她嘴里找突破口。”
苏瑾不安,如果这个时候谢烬舟的身份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要派暗云部的人去找吗?”
谢烬舟思考片刻,沉声道:“先别惊动暗云部的人,我怕这是引蛇出洞。”
苏瑾点点头,谢烬舟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张桀骜不驯又自带桃花的脸,但收起那份狂妄不羁,他着实清醒到沉稳且内敛。
眼底的寒意时时刻刻透露着他不像个十八岁少年般稚嫩。
谢烬舟眼底划过一抹精明:“或许我知道她在哪。”
——
暮色沉沉,一座破庙孤零零地歪在东市的尽头,庙门半掩,缝隙里全是灰尘蛛网。
谢烬舟足尖一点飞身而起,落在院内。
一切恍如未发生,却又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谢烬舟杨目扫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
幽深处仿佛传来女子的轻声抽泣。
谢烬舟凝神仔细地捕捉声音的来源,寻声望去,声音来自破庙的荒草丛中。
待走进定睛一看,是一个捕兽坑。
垂目望去,雪青色的身影衬着月光浮动在他眼底。
从这个角度看去,就是一头闯进猎人地盘里的幼虎,上演着无辜的同时又露出锋利的牙齿。
“你为何在此?”他敛着眼眸问。
江晚棠浑身泥土,抱着脑袋抽泣,闻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虽隔着一定距离,但照着月光,谢烬舟看到她发髻凌乱,脸上似乎还有几处擦伤。
应该是摔下去的。
见谢烬舟终于找来了,江晚棠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来救我的吗?”
“砚霖,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她哭的很伤心,又像是劫后余生的窃喜。
谢烬舟:“……”
江晚棠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腿脚,扶着土墙堪堪站起身来,期待地看向坑口。
“砚霖,你快救我上去。”
谢烬舟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为何要救你?”
江晚棠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在眼中一点点湮灭。
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惋惜:“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被绑架的!”谢烬舟居高临下睨着她,语气里收起了那份嘲弄,有些冷。
前几日刚查出太子经常来这破庙,现在她就刚好出现在这,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江晚棠看向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恐慌,眼神闪躲:“我……我今天遇到一个道长说可以帮我看看生辰八字,说的挺准的,然后我就想着让他帮我俩看看合不合适,就,一路跟过来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扔到这了。”
谢烬舟:“……”
江晚棠越说越顺,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既然不说实话,那你就在下面待着吧!”谢烬舟显然不信,转身就要走。
见谢烬舟要走,江晚棠慌了,忙喊住他:“我听到一个秘密,是关于太子的!”
如她所料,谢烬舟停住了脚步。
“还有一块令牌,你先救我上去,我慢慢跟你说。”江晚棠求助地望向他。
谢烬舟似在思索,她果然没那么简单。
“你自己上不来?”谢烬舟有些怀疑。
江晚棠呆愣地望着他,眼底有些控诉。
片刻后,谢烬舟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自己拿着一头,另一头递给她。
江晚棠踮起脚尖,往上够。
却是连指尖都碰不着。
谢烬舟皱眉,怎么这么矮。
“你下来一点。”江晚棠招呼他。
谢烬舟不得已蹲下身,江晚棠堪堪握住树枝的一截,眉眼带笑。
提着力气顺着坑的外壁攀爬。
可是这个兽坑凿的很是精巧,外壁光滑,没有可攀附的凸起,江晚棠使劲力气也爬不上来。
“我腿受伤了,使不上力。”江晚棠声音低弱,无辜地看着谢烬舟。
谢烬舟迟疑了一下,复衣袂翻动间,谢烬舟不知何时下的阱。
腰身传来温热,江晚棠脚尖落了空。
还没到地面,谢烬舟忽而一松手,江晚棠惊呼一声本能的想要抓住谢烬舟的衣袂。
后者像是故意的,没给她机会。
扑了空的江晚棠紧闭双眼,眼睫颤动的厉害。
身体自然地向后倒去,即将撞到地面的时候,有人拉住了她。
抓住了救命稻草,江晚棠怎么都不放下,整个人都死死勾到谢烬舟身上。
谢烬舟身体一僵,足尖点地,腾空后落到地面。
“放开!”谢烬舟沉声开口。
未得到任何回应……
脖颈间,女子毛茸茸的脑袋轻擦着他的皮肤,有些痒。
谢烬舟垂眸看着她,对方死死地闭着眼睛,因为是紧贴着,他甚至感受到了她颤抖的身子。
还有,强烈的心跳,一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在害怕?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真是……
掉下去的?
鼻尖传来女子身上的香味,他别过脸。
“松手!”谢烬舟声音有些不自然,无奈道:“已经上来了。”
听到已经安全了,江晚棠才将手从他腰间放下。
他脸色好像不大好,江晚棠尴尬的搓搓手,继而发现手心隐隐传来一点湿润。
“砚霖,你受伤了?”江晚棠看着手心的血渍,一脸惊惶。
谢烬舟一脸无语:“你扒的!”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到底来干什么?”
谢烬舟陡然间散发的寒意,让她忍不住一颤。
犹豫半天交代道:“今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方士,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太子、靖王、还有……还有皇宫,梦魇除祟之类的,我一路跟着那个方士,见他进了这个破庙,看到他和一个黑衣人在谈论什么荧惑守心,还有北方……”
江晚棠一边交代,一边暗中观察着谢烬舟的神色。
后者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凝了脸色。
皇帝病重,东离宗室素来相信鬼神之说,前段时间有意去请方外之士。
当然,这也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可看到来人是谁?”谢烬舟问。
江晚棠摇摇头:“蒙着面,不知道是谁,只是那人腰间好像有一块令牌。”
“上面好像写着……”江晚棠思索着用手指试着比划了一下,“好像是个……‘雀’字?”
江晚棠不确定性的望着谢烬舟,只见后者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