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制造的假象
晏清纾咬了咬唇，心中犹豫，但还是走了过去。
这才走到近前，祈言翊便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坐下。
他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刚才那股恶心感这才压了下去。
“见过夫人。”
云姨娘见两人的互动，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晏清纾被祈言翊这么一扯，心中慌乱。
听到云姨娘的声音也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见晏清纾不说话，云姨娘只好又问：“夫人过来找奴家可是有事？”
晏清纾回过神来，抬头看了过去，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所幸不是她不能见的画面。
“最近府中之事繁多，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讨一个人。”
还不清楚云姨娘是否跟卫国公府有所关联，这话自然不能说得太过直白。
云姨娘疑惑，“不知夫人想要找谁？”
“我听闻你身边的丫鬟佳儿识得不少香料，正好最近我想开个香铺，让她过来先帮帮忙。”
云姨娘捂嘴轻笑，“奴家还以为什么事呢，佳儿能得夫人赏识那是她的福分。奴家这就让佳儿过来。”
说着她便朝外面喊了一声“佳儿”，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佳儿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一一向祈言翊和晏清纾行礼。
“那我便先将她带回去了，明日还有安排。”
晏清纾朝祈言翊行了一礼，又朝云姨娘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祈言翊看着晏清纾视他如无物，心中不悦。
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任由她就这么离开了。
“平日里你与夫人可是经常来往？”
云姨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祈言翊这话问的是她。
“自进府后夫人便免了奴家们的请安，奴家甚少见夫人，大多都待在自个儿院中。”
她话音一转，状似无意的说道：“想来近日夫人事情繁忙，这膳房管事竟敢不好好做事。送来的膳食都极为清淡，看着夫人也是消瘦了不少。”
恰巧这时秋儿端着一份膳食了过来，“姨娘，膳食取回来了，可要现在用膳？”
云姨娘偷偷看了一眼祈言翊，可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君可要现在用膳？”
祈言翊轻轻“嗯”了一声。
云姨娘立刻欢喜的让秋儿摆膳。
待膳食一一摆放在桌面，祈言翊才明白云姨娘口中说的清淡是怎么回事。
两个蒸馍，两碟小菜，还有一盆豆腐汤。
祈言翊拿着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云姨娘欲言又止。
“你说的清淡就是吃这些？”
这着实是清淡了些。
云姨娘拿着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奴家也是心疼夫人，若夫人吃得也是这番，那得遭多大的罪啊。”
祈言翊自然知道云姨娘嘴上说心疼晏清纾，不过是想要给她上眼药罢了。
他心中有些不耐，今晚过来一无所获。
干脆放下筷子，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云姨娘便扑过来捉住他的胳膊，“还请主君一定要查明真相啊，这膳房管事实在是胆子太大了。”
祈言翊像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下意识便一把挥开。
云姨娘被他推了个踉跄跌倒在地。
也因此她手臂处的衣裳被翻了开来露出一个虎头刺青。
秋儿连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祈言翊本想扭头就走，可却在云姨娘的手臂处看到了那个刺青。
他瞳孔一阵皱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浑身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恰在这时，外出办事的柳原过来了，他在外禀了一声，“大人，官衙有个棘手的案子需要您回去处理。”
祈言翊很快便冷静下来，极力按捺住自己那股杀意。
“现在立刻过去官衙。”
随后又冷冷扔下一句：“回头我会跟膳房说一声改善膳食。”
看也没看云姨娘，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云姨娘扶着秋儿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有没有发现刚刚的主君实在是太可怕了。”
秋儿颤抖着双手扶着云姨娘坐到椅子上，“太……太可怕了，奴婢还以为他要杀了我们。”
云姨娘也跟着打了个颤抖，“今晚是有些冒进了，但要想主君来后院实在是太难得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秋儿微微垂下头，没有说话。
到了第二天，秋棠院的膳食果然改善了不少。
这让云姨娘有些飘飘然起来，看来昨晚那不过是个错觉。
主君还是重视自己的，昨晚交代的事，今天立刻就看到了效果。
今日的早膳显然丰富了不少，云姨娘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祈府的侍妾都被晏清纾免了请安，所以云姨娘用了早膳过后就到小花园溜达去了，顺便消消食。
来到小花园恰好看到晏清纾就在那亭子里看账本，云姨娘眼睛一转径直走了过去。
“见过夫人。”
晏清纾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账本，“云姨娘？”
“夫人这是在看账本呢？不知佳儿那丫头可有给夫人惹麻烦？”
晏清纾笑了笑，“佳儿是个认得香料的，我让她帮忙收集香料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让人跟着这个佳儿了，她想要看看这个佳儿背后之人是云姨娘还是卫国公府。
云姨娘明显松了口气，“没惹麻烦就好。”
见晏清纾丝毫不介意昨日祈言翊过来秋棠院一事，云姨娘便又主动说道：“昨日主君本欲留在秋棠院用膳。可膳房送来的膳食实在过于清淡，主君看不下去便让人去说了几句。”
晏清纾挑眉，感情云姨娘这是来炫耀的。
“这倒是本夫人的不是，本夫人竟不知膳房管事胆敢如此行事。如此阳奉阴违之人，本夫人定要严惩。”
云姨娘捂嘴一笑，“这倒不用麻烦夫人了，想必主君已经处罚过了。今日秋棠院的早膳明显要丰富不少。这可不，奴家一不小心吃多了，这才到小花园来消食。”
晏清纾点头，“既如此，那云姨娘便继续消食吧。”
她还有很多账本没有对完，没想到这才短短三年，那掌柜竟然胆大到吞下这么多的银子。
如今掌柜的被送到官府也不一定能把银子追回来，晏清纾头疼极了。
云姨娘脸上的笑容一僵，敷衍的朝她行了一礼，带着秋儿转身便走了。
晏清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旁的芸儿却是被气到了。
“夫人，你看看这云姨娘实在是太过放肆了，这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