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颜薄命
“小姐，该梳妆了。“
丫鬟小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婉清却恍若未闻。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的面容，只觉得心如死灰。
“小姐......“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别这样，老爷说了，若是您不嫁，林公子他......“
“住口！“苏婉清猛地站起身，铜镜被她带倒，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三天前，夜色沉沉，苏府内一片寂静，唯有书房内隐隐传来压抑的争吵声。烛火摇曳，映照出苏婉清那张苍白而倔强的脸。她站在父亲面前，眼中满是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父亲，您当真要逼我嫁给王爷？”苏婉清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您明明知道，我的心早已属于林墨，为何还要如此逼我？”
苏父坐在书案后，面色冷峻，目光如刀般锋利。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婉清，你莫要再任性了。林墨不过是个江湖草莽，如何配得上你？王爷乃皇室贵胄，你若嫁给他，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福分？”苏婉清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父亲，您口中的福分，便是让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苏父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放肆！你身为苏家女儿，理应为家族着想！王爷权势滔天，若能与他联姻，苏家便可一步登天！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林墨，毁掉整个家族的前程吗？”
苏婉清紧紧攥着衣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父亲，若您执意逼我，那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王爷！”
苏父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苏婉清面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在书房内回荡，苏婉清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你若是敢寻死，我便让林墨陪葬！”苏父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若乖乖嫁给王爷，我或许还能留他一命。否则，你们二人便一同去阴曹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苏婉清浑身一颤，眼中满是绝望。她知道，父亲说到做到，林墨的性命此刻已捏在他的手中。她缓缓低下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好……我嫁。”她的声音微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姐，王爷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小翠的声音颤抖着。
苏婉清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她想起林墨温柔的笑脸，想起他们在竹林中的约定。他说要带她远走高飞，说要给她一个家。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替我梳妆吧。“她轻声说。
当红盖头落下的一刻，苏婉清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她被人搀扶着上了花轿，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唢呐声。
花轿摇摇晃晃地前行，苏婉清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
王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苏婉清被人搀扶着拜了天地，送入洞房。她坐在床沿，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王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醉意，“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了。“
苏婉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王爷冷笑一声，“还在想着那个林墨？“
“王爷......“苏婉清的声音颤抖着，“求您放过他......“
“放过他？“王爷一把掀开她的盖头，捏住她的下巴，“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父亲已经将你卖给了本王，从今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
苏婉清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她感觉自己的衣衫被撕裂，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一夜，她仿佛置身地狱。
次日清晨，苏婉清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昨晚王爷派人把那个林墨......“
“嘘，小声点，别让王妃听见......“
苏婉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抓住一个丫鬟的衣领：“林墨怎么了？说！“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王妃饶命！奴婢听说......听说昨晚王爷派人把林公子......杀了......“
苏婉清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她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王妃！您要去哪？“丫鬟们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
苏婉清充耳不闻。她来到城楼上，望着远处的竹林。那里是她和林墨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林墨......“她轻声呢喃，“等我......“
她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风在耳边呼啸，苏婉清仿佛看到了林墨的身影。他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就像从前一样。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姑娘，何必如此轻生？“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婉清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那是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你是......“苏婉清虚弱地问道。
“在下萧寒，墨剑派教主。“男子微微一笑，“姑娘体内有一股特殊的内力，不知可否告知来历？“
苏婉清愣住了。她从未习武，哪来的内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快！王妃跳城了，快去找！“
萧寒眉头一皱：“看来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啊。“
苏婉清还未来得及解释，就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雅致的竹屋中。萧寒正在一旁煎药，见她醒来，便端了一碗药过来。
“姑娘醒了？“他温声道，“先把药喝了吧。“
苏婉清接过药碗，却迟迟没有动作。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萧寒问道，“在下虽然不知姑娘的身份，但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
苏婉清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多谢萧教主相救。只是......我已是将死之人，实在不值得......“
“姑娘此言差矣。“萧寒打断她的话，“人生在世，岂能轻言生死？况且......“他顿了顿，“姑娘体内的那股内力，似乎与本派内力相似。“
苏婉清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
萧寒正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竹屋的门就被踹开了。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府的侍卫统领。
“王妃，王爷有令，请您回府。“侍卫统领冷冷地说。
苏婉清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萧寒身后躲。
萧寒却笑了：“这位兄台，在下与这位姑娘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
“少废话！“侍卫统领拔出长剑，“墨剑派的人少管闲事，否则......“
“否则如何？“萧寒依旧面带微笑，但眼中已经闪过一丝寒光。
侍卫统领不再废话，挥剑就刺。萧寒轻轻一挥手，一道剑气便将对方的长剑震飞。
“姑娘，得罪了。“萧寒说完，一把抱起苏婉清，从窗户跃了出去。
苏婉清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她紧紧抓住萧寒的衣襟，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