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洗垂拱殿

韩世忠的铁甲撞击声回荡在御街，三千背嵬军沿朱雀门鱼贯而入，枪尖挑着苗刘叛军的残破旌旗。罗森赤脚踏过丹陛石，任由昨日凝固的血渍渗入脚底——这是他从《罗马帝王传》学到的震慑术：疼痛让人保持清醒。

“官家，该换药了。“宦官康履捧着金盘瑟缩跪倒，盘中麻布还沾着白马庙的香灰。

“留着。“罗森扯开染血的衮龙袍，露出锁骨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让朝臣们看清楚，他们的皇帝是怎么从阎王殿爬回来的。“

殿角铜漏指向辰时三刻，他忽然驻足冷笑：“韩良臣，你说此刻文德殿内，有多少人在写乞和奏章？“

“至少七成。“韩世忠铁槊顿地，“御史中丞张浚今晨密报，秦桧串联了十二名言官......“

“不止。“罗森折断廊下一枝白梅，“还有三大将！“

梅瓣碾碎在掌心时，垂拱殿内传来山呼万岁的声浪，却掩不住那句尖锐哭谏：“请官家南狩临安——！“

龙椅尚未坐稳，紫袍老者已匍匐出列：“金人铁骑不日南下，应天府无险可守！老臣泣血恳请迁都！“

罗森眯眼辨认：礼部尚书孙觌，历史上著名的「跪金使」。

“孙卿倒是忠心。“他忽然轻笑，“来人，赐地图。“

两名禁军哗啦抖开七丈长的《禹贡山河图》，罗森拔剑抵住江南某处：“爱卿说的险，是这长江天堑？“

“正是！“孙觌昂首，“只要划江而治......“

寒光乍闪！

龙雀刀劈裂地图，剑锋贴着孙觌鼻尖钉入地砖：“靖康年也有人信这天堑！结果呢？二圣青衣行酒，帝姬沦为营妓！“

满殿死寂中，罗森踹翻御案，染血的《乞和札子》雪片般飞扬：“谁再提南迁，朕把他塞进汴梁城的万人坑！“

“官家不可！“秦桧突然跪行而出，“此时北伐只会激怒金人......“

“秦会之。“罗森俯身捏起他下巴，“你昨夜给完颜宗望的密信里，也是这句台词吧？“

秦桧瞳孔骤缩，怀中突然掉出半截蜡封竹筒。韩世忠箭步上前劈开，绢帛上女真文赫然在目：「宋主若死，许尔江南王」。

“好个忠臣！“罗森拎起秦桧衣领，“听说你夫人王氏擅烹人肝？今日朕请她尝尝金虏的滋味！“

“拖去朱雀门！“他甩袖转身，“告诉汴梁的百姓，这就是里通外敌的下场！“

“官家！秦相公罪不至死啊！“七名言官扑出哭谏。

“差点忘了。“罗森抚掌大笑，“韩卿，把昨日熔的铜汁抬上来！“

炙热的铜炉当殿倾泻，翻滚的赤浪中，七顶进贤冠瞬间汽化。罗森舀起一勺铜液倒入骷髅酒器——那是苗傅的头骨。

“诸卿共饮！“他将酒器掷向群臣，“从今日起，主和者以此盏奉君！“

三更梆响时，垂拱殿只剩满地凝固的铜渣。罗森推开暗阁，冲阴影中人道：“看清了？“

“十二姓世家的罪证已录完。“李清照摘下面纱，“朱胜非私吞军粮三千石，吕颐浩在镇江藏匿战船......“

“不急。“罗森展开《建炎新政疏》，“先陪他们玩个游戏。“

第一策：废交子，立「皇家票号」，以江淮盐税为锚发金本位「绍兴通宝」。

第二策：设军器监于襄阳，募福建船匠造「神火飞鸦」，火药配方精确到「硝七硫二炭一」。

第三策：改科举，进士科加试《九章算术》与《武经总要》，落第者充入「讲武堂」......

“官家真要掘士大夫的根？“李清照指尖划过「土地清丈」条款。

“朕的根在燕云十六州。“罗森推开北窗，“听见了吗？黄河在哭。“

五更天，秦桧首级悬挂朱雀门的消息已传遍应天。城西暗宅内，金国细作捏碎鹞鹰传来的密信：「宋主突变，疑为恶鬼附身，速报四太子！」

同一片月色下，韩世忠策马狂奔至城郊大营，手中攥着盖玉玺的密旨：「着韩部改制背嵬军，三月内练出五千火铳兵，火药配方如下......」

而罗森正在地宫敲打一台青铜装置，那是他凭记忆复刻的「希腊火」加压泵。当鲑鱼油与硫磺混合物喷出三丈火龙时，他对着火光低笑：

“完颜宗弼，你的铁浮屠准备好变烤骆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