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中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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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日繁忙

大夫替她查看过后,云初才姗姗来迟。

“不染,你怎么样?”云初关心地询问着她的情况,此时,云初对她的关心并无任何虚假。

“大夫说并无大碍,安心修养即可。”应不染淡淡道,语气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冷淡。

她有一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云初。

说恨他。

但是当初如此倾慕于他,此时心一直在隐隐作痛,有恨,但是此时的云初还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连一个恨的对象都没有。

说爱他。

他杀了她,虽然她并没有冲过去杀死他的冲动,但心中却对他再无波澜。

至少,这一辈子,她不想被情情爱爱所牵绊。

她应做之事是护好父亲,护好母亲,护好这太尉府。

“我还需要静养,云公子请回吧。”应不染的声音如同细雨般轻柔,却蕴含着一股淡淡的疲惫。

云初皱眉,应不染的态度很奇怪,像是刻意疏远自己,这种冰冷和疏离让他心中一紧。

半月之前闹出那种不愉快的事情,如此反应才是应当。

但称呼他为云公子,是否太过于冷漠了。

“不染,我……”云初刚要开口,却被应不染打断。

“云公子请回吧。”应不染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与云初并不相识一般。

云初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一些什么,望着应不染的身影出神。

但隔着帘子看不到应不染的表情,甚至连她那半坐的身影都显得格外模糊。

沉默半晌。

李若妍见两人如此,只能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笑着开口道:

“染儿是应当多加休息,不如改日再来探望染儿,如何?”

云初见此只好点头,行礼后便往外走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再叨扰了。”

他走到院外,他双拳紧握。

心中却是久久仍无法平静。

亲密之人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

刚要离开,却被李氏唤住。

“云初。”李氏语气复杂,眉头微微蹙起地道:

“我们染儿她……从小娇纵惯了,性格难免刁蛮跋扈,但她心地善良,只希望……”

李氏欲言又止,话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将人赶出府,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总归是说出去不好听。

云初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

“夫人言重了,家父家母未放在心上,此事也无人会在议论。”

“如此便好。”李氏点点头,随即吩咐身边的丫鬟送客。

待云初离开之后,李氏叹了口气,摇头道:

“哎,此事也无法怨谁,倒是苦了染儿。”

“夫人,二小姐吉人天相,定会好起来的。”身侧的丫鬟碧玉忙宽慰道。

李氏点点头,望着云初的背影,感叹道:“但愿如此吧。”

此时,应不染房内。

时朵搀扶着应不染躺下,心中满满都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小姐,今日为何对少将军如此冷淡?”

这半月,小姐明明一直都在念叨少将军。

一直在纠结,为何少将军不来找她,为何自己不可以去找少将军。

三日前秋狝,还很兴奋可以见到少将军了。

今日为何却如此冷漠?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应不染淡淡的说道。

时朵不禁更疑惑了:

“小姐是否与少将军吵架了?”

应不染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但是并没有言语什么。

时朵看着此时应不染的表情,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应不染心中浮现的均是云初将剑刺向自己的画面。

她面露些许痛苦之色。

此时身上的伤口都不及当时痛处。

“小姐,您还好吗?”时朵轻声询问,眼中满是关切:

“不然我将大夫喊回来吧!”

应不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时朵到底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最后为了自己逃走献出了生命。

但整个太尉府,真的有人能逃掉吗?

思绪回转。

她开始思考着自己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她自知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只是一介孱弱女子,如何才能护全家周全?

五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但这五年好像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她需要势力、人才。

此时但需谁?要谁?应从何下手?

此时谁家是谁的势力?

此时发生的何事与夺嫡之争有关?

她思索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对于现在朝堂之事一窍不通。

你应如何让一个只知道情情爱爱之人,瞬间就懂这些?

看来人并非一夜之间就会成长。

至少她不是。

现在最开始应做之事应该是学习、增长见识。

说到学习…

此时正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已过,待明年三月春闱,不少举人会来京参加会试。

可以寻找几个崭露头角之人献上一些恩惠。

日后或可成为助力,就算无用,也可以提高名望。

但她记得春闱时倒是出了一件大事。

宰相之子魏辰逸被流放。

只不过她之后一心扑在云初身上,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只是当时事情闹得很大,

但是…宰相之子…

闯了什么大祸才会遭此下场?

两人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甚至连他流放的理由都不知。

现在比较着急的事情,或许是恢复社交,收集情报。

“近些时日可有何邀请?”应不染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以前这些社交云初去她才会去,连一些年龄相仿的朋友都没有。

自己还真……

“三十日礼部尚书裴大人嫡次女的及笄礼,下个初三风瑾容大人的赏菊会,下月十五皇宫的赏月宴……”时朵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项。

“都帮我应下吧。”应不染淡淡的回应道。

“小姐,您的身体……”时朵劝阻道。

“无碍,而且赏月宴非去不可不是吗?”应不染笑了笑,反问着,之后想到什么似的:

“闲来无事,将我未读完的书拿来吧。”

时朵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慢慢走了出去:

“是。”

应不染目光凝望床顶,久久未能平息。

幸好自己为了追上云初,一直有看他看过兵书之为。

不然现在才开始看,定令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