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登高位，争利
所谓的授归垣修行法，便是将根本图借三天？
看来那位幽侯不仅仅在以三阳刀筛选优秀的士卒，归垣修行法，也同样在以这种方式筛选。
自五脏之境后，修行的之法便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教授。过去负责丁四五营传功授业的教习，也只能给出一些自己的感悟，而无法传授该如何参悟。
根本图的参悟，全在于自身悟性。先天之炁于命轮而生，便是悟的基础。
不过只要有基础，陈绥便能够肝的动。
收起归垣修行法的根本图，陈绥拱手领命。
随后，营房活下来的四人里，崔左丘没有被授任何官职，依旧只是士卒。
张瘸子本名张伍，也被擢升试百户，大牛则成了营房小旗。
而丁四五营活下来的士卒，也一一授予了官职，大多都是小旗，也有一位总旗。
杜清烈领命之后双手攥紧，在看了眼陈绥后还是躬身朝那位传令亲卫道：“兽潮之中张……试百户以身犯险，和另一位士卒冲击鹰妖之地，最后也是他们二人合力击杀了那头妖兽。”
“在下想问有二，一是为何那位兄弟没有任何赏功，二是……陈绥不过五脏之境，兽潮之中虽勇气可嘉，但并没有起到作用。”
话音落下，演武场上原本就有些质疑的士卒都看了过来。
军中最重赏罚分明，哪怕是丁字营，也有人敢站出来质疑总兵亲卫。
并且那位传令的亲卫也给出了解释，没有不屑。
看了眼崔左丘道：“他另有安排。”
“至于陈绥……虽五脏之境远远不够百户之职，但以三阳刀破铸体之关，试百户之位给的是其潜力。”
“当然，若是无法入锻骨铸体，试百户也将降为总旗。”
闻言杜清烈行礼躬身，表示明白了。
周围老卒则是大多看向陈绥。
两位试百户，或许本就是为此而准备。
若是悟性不够，三日内入不了归垣修行法的门，那么这试百户可能便仅存三日，降为总旗。
很快，一个个新的士卒被分配。
丁四五营各个营房士卒分配，也由张瘸子在处理。
陈绥内心很清楚，仅五脏之境，和大多小旗相当，自己的话可不见得有人会听。
军中重规矩，但也更重武力。
都是武夫，一五脏之境，甚至连那位入锻骨的总旗都不如，又如何能够服众？
传令的亲卫离开后，还留下了一批丹药，其中以血丹为主，却还有两枚淬体丹。
武夫铸体，最重气血之精的吸收。
两枚淬体丹，其中一颗自然是已然铸体大成的张瘸子拥有，但另外一枚……
陈绥见张瘸子将血丹分配，最后拿走了一枚淬体丹和十枚血丹，只留下了血丹二十五枚，淬体丹一枚。
然后便不再多言，转身退至一旁。
这样的姿态，让周围原本准备离开的士卒驻足，随后三三两两围在演武场，准备看热闹。
而陈绥也清楚。
那亲卫不言丹药分配，张瘸子留下这个数的丹药便走，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亲卫背后或许是丁字营参将，也有可能是玄甲军那位总兵幽侯原本的打算。
张瘸子则是为了让自己练那坎渊镇岳锻骨法，毕竟归垣修行法的根本图只有三天时间去悟，且未必有那锻骨法契合自己。
若是三天之内悟不了，这丁四五营里的不服，还有事后哪怕放弃也可能面临的嘲讽，都会逼着自己做出选择。
人之所为，咸有其志。
思索问题的方式，果然和小妹所说如出一辙。
陈绥看向杜清烈：“杜总旗想要淬体丹？”
杜清烈思索片刻后拱手道：“距离下次兽潮不过还有十多日，谁也无法断言是否还会突生变故。丁四五营需要镇守的缺口，小了说是关系着咱这数百人的性命，大了说便是大启九州之安危。”
“属下不才，锻骨已过三十六。而淬体丹，对五脏之境的意义并不大。”
五脏之境……
陈绥了然。
根本图在手只有三天，锻骨法没有，三阳刀在他们认为顶峰不过五脏。
能不能悟得归垣修行法是两说，便是能有所得，也被其扯到了大义之上。
不仅如此，对方同时也将矛盾从自身转移到了丁四五营的所有人安危身上。
陈绥轻笑一声，伸手朝那枚淬体丹而去。
拿在手里看了看后，目光转向演武场的其他士卒：“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有些士卒移开视线退到众人身后，而一小部分则没有丝毫闪躲，和陈绥对视的目光就像是在说明知故问一般。
“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大牛嚷嚷着推开人群钻了出来，指着杜清烈就骂道：“想要丹药就立功啊！装什么装？还你是锻骨，所以需要？”
“需要就给你？你境界高就给你？俺现在需要血丹，你们手里的都给俺老牛好吗？”
“尽他娘的扯犊子！陈大人被围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去支援？这会儿开始说自己锻骨，之前是想说这里没种吗？”
杜清烈双眼瞪大：“你一小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牛还想继续，却被杜清烈让两人扣住。
“以下犯上，先打二十军杖！”
然而那两刚刚升小旗的士卒刚想将大牛押下去，陈绥却开口道：“这淬体丹，不妨等几日再看如何？”
闻言杜清烈看向陈绥手里的丹药。
虽没有让那两人放下大牛，也没有以试百户职位相压，但这个时候提出来，便是条件。
杜清烈抬了抬手，与其相熟的两小旗本就有些压不住大牛，这会儿直接被挣脱了。
大牛刚想继续骂人，就被陈绥用目光制止了。
“距下次兽潮还有十四日，十日后再论如何？”
陈绥说着看向杜清烈，同时也将淬体丹放了回去。
杜清烈目光盯着那枚丹药。
这一拿一放，自然也是在谈条件。
以官职来说，他没机会。以下犯上的说法，对他而言同样适用。
并且他不觉得仅仅十日，对方便能够入锻骨，且超过自己。
一月入六腑五脏虽少却有，但锻骨可没那么简单，就那根本图十天都可能无法有所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