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汇演
来到操场集合，找了找凑在一起的寝室三人，不客气的直接挤进去。
汇演要再过半小时才开始，除了前排的的领导们，也没什么正经的位次排序。
所有的班级席地而坐，本来陆沉和隔壁表演班就相邻。现在坐在一起也没人会说什么。
后面外围还站着大把的学长学姐呢。
反正大家都是坐着坐着就三三两两凑一堆开始讨论。
把斜背着的吉他放在盘着的腿上。加入三人的讨论。
“哎，刚刚有舞蹈排练，哇你是没看到，那腿啧啧啧......绝了！”
刚坐稳，罗烬就凑上来，一脸荡漾的道。
“不不不，你错的太离谱了，刚刚过去的学姐才是真神！”
朱雅文伸头过来，竖起中指表示罗烬审美的错误性。
“快拉倒吧，肤浅，太肤浅了。要看还得是看气质你知道吧？气质才是真正决定层次的东西。”
黄博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摇头否定二人。
“你快拉倒吧，那你刚刚盯着人腿看？”
“你懂个屁！欣赏，欣赏你懂不懂？”
“老四儿，你白玩儿你那破吉他了，你说说，看女的到底看什么？”
黄博破功了，给了抱着吉他的陆沉一肘子。尝试转移视线。
“肤浅，你们三个都太肤浅了。”
“哟，您请讲。”
“要我说，决定真正层次的东西不是腿，不是脸。更不是气质。”
“那是嘛？”
“灵魂。”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只有一脸无语的三人。
“你抓紧收拾收拾死得了。你装鸡毛呢？”
“你看，又急。”
陆沉摇摇头道：“这是官方说法知道吧？”
“非官方说法呢？
“非官方就都看啊。有一处领先那就是清秀，两处领先那得是美丽，处处领先那是仙女。”
三人齐齐竖起大拇指。
“嗯，还得是你。明着骚的。别人骚没这味儿。”
“老四NB！”
“开始了开始了，别胡吊扯了。”
黄博看着台上开始报幕，拍拍不正经瞎聊的几人。
一段毫无新意的开场，总结了这场军训，好在会操领导讲过话了。现在不用再听一遍。直接就开始演出了。
连续几个舞蹈下来，讲道理，给几人看的不时吸一吸嘴里掉下来的哈喇子。
是不一样，专业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动作，能够完美的展现出身材的美好。
而一群如此美好的女孩子站在一起，跳着同一支舞蹈。没别的，赏心悦目。
倒也不至于有什么歪心思，顶多是想跟如此美好的女孩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罢了。反正总归要谈恋爱，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正看得起劲，陆沉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
扭头一看，是安风，还假装没看到自己的视线。军训帽宽大的帽檐下面是一双认真狭长的琥珀色的眼瞳，倒影着台上炫彩的灯光。小嘴抿的紧紧的。专注的盯着台上的姑娘们。
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偏要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有点小孩儿装大人的感觉。
陆沉轻笑一声也没多想，自己这里第一排，视线确实好，可能在后面被挡住了看不见吧。下意识朝着安风挪了一点，远离旁边三个专注于艺术的男人。
毕竟汗臭味儿有点的，安风身上香香的，下意识就靠近了一些。
安风本来跟同寝室的刘梦坐在一起，结果半路色迷心窍的刘梦跑去找自己同校的男友去了，留自己孤零零坐在原地。
如此也就算了，没过一会儿就有男生凑上来搭话。不好好看表演，跟自己探讨人生的意义，左一句某某某说过，右一句表演内核是某某某。
安风只想翻白眼，神经病吧？不好好看节目来讨论人生？这种人学什么表演啊，就该去学文学。
算起来班里玩的好的也就只有刘梦了。自从开学自己头上莫名其妙被按上一个仙女之名之后，班里的其他女生就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安风觉得有点委屈，她们聊天或是上厕所也从不跟自己一起，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也不好意思跟爸爸讲。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在宿舍哭了两回才感觉心情好些。
也就昨天遇见一起喂猫之后心情才好一些。自己还检举了他，让他出了一个节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陆沉就想耍小性子。
本来自己也想报节目的来着，但那几天刚好是女生们集体不理自己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情。
表演系半小时就有了足够的节目，不像导演班直到刚刚还要出节目。
为了离开烦人的陌生男同学，安风毫不犹豫就坐到了陆沉的身边，这里就是感觉更舒服一些。
但是安风不知道的是，她径直来到陆沉身边坐下后，后面就悄悄议论开了。
“卧槽，真的啊？刘风没瞎编啊？你要不去问问？”
“问屁，我找不自在呢，让那男的滋我一脸？”
“唉，应该是了。”
“这俩人靠的那么近了都，你见谁离着安风那么近过？别说男的，除了刘梦谁离过那么近啊？”
“肯定是情侣呀，还用问吗？”
男生统一唉声叹气，感叹陆沉实乃禽兽。
女生们则是推波助澜坐实二人情侣身份。
毕竟，全班的男生目光全部集中在安风身上，你让她们这些从小便生活在焦点中心的人如何不难受？难道承认自己魅力比安风差吗？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竟然把鱼塘给掀开了，这让自己怎么养鱼？没有鱼怎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怎么享受公主一样的待遇？
四舍五入等于欺人太甚。
话分两头。
陆沉挪啊挪，挪啊挪。已经和安风并排了。
没别的意思，就蹭点小香风。悄悄吸一口，香香的真不错。
安风忍无可忍，磨着小白牙伸出一只手推在陆沉的脸上，转过头压低声音道：“小沉子你是不是要死啊？你直接坐我怀里呗？”
“啊？嘶。这不好吧？”
说着陆沉就准备起身。
安风没好气的把他拽下来。
“你要点脸行吗？”
“开玩笑开玩笑。”
陆沉坐下，朝着往旁边的安风招招手，换来了一记白眼。
陆沉悄悄低声道：“有事情和你说。”
安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这边，朝着陆沉挪了挪。
现场声音比较大，陆沉伸手拢在嘴边，贴上安风的耳朵道：“你想听哪一首？《此生不换》还是《安河桥》？”
安风根本没有听清楚陆沉说的是什么。
从陆沉贴上来的那一刻开始，安风就感觉痒痒的。陆沉讲话喷吐在耳朵上的热气，让安风感觉耳朵更痒了，还开始发烫。带的人有些酥酥麻麻的。
陆沉说完收回手，看着安风定在原地，小脸迅速变红有点奇怪。
这是啥意思啊。伸手推了推安风肩膀。
换来了一记含怒带羞的瞪眼。
？？？
陆沉有点疑惑，自己也没干啥啊。
刚准备靠过去重新说一遍，谁料自己刚刚往前倾了一点儿身子，安风小手就直接推到自己胸口了。
“你别，直接说就行。再靠过来我咬死你。”
陆沉懵懵的，不知道又怎么了。
“不是，就问问你想听哪一首啊？”
报节目的时候陆沉只报了名字跟吉他弹唱，所以现在能随便更改。
安风伸手摸摸发烫的耳垂，感觉自己好热，都怪陆沉！
“我要听《此生不换》，你不好好唱我咬死你！”
陆沉挠挠头，好奇怪一女的，又骂自己干啥？
得到报幕到陆沉后，陆沉整理下衣服，在好大儿们热烈的掌声及流氓哨之中背着吉他走上台。
从台上向下看，人贼多，一圈圈的散开。铺满了操场。
调整下话筒高度，开场道：“同学老师们晚上好，我是02级导演班陆沉，带来的是吉他弹唱《此生不换》。”
安风把小脸埋在膝盖里，双手环在脸侧，看着台上的陆沉。灯光下的陆沉有点耀眼，略长的三七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嫌热解开了，露出明显的喉结。衬衫袖子卷起，自有一股肆意的少年感。
一身白衬衫的陆沉坐在舞台高脚凳上，抱着吉他慢慢弹着。
安风突然发现白衬衫弹唱的陆沉跟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帅？
想到这里，安风猛的摇摇头，自己一定是脑袋发热烧坏了。
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的话筒有什么魔力，通过广播传出来的声音好似不太一样，总能让人从声音里回忆起来一些什么或者思考一些什么。
上个节目是齐舞。场子本来很热闹。
但是随着陆沉单薄的吉他跟哼唱声响起，本来议论纷纷的操场渐渐安静。
可能大家都有心事吧，毕竟谁又没有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呢？
从未拥有，所以那个她在记忆中被自我美化。或者曾经短暂拥有，但无法再拥抱的人。虽然已经过去，但就像心口的一道痕，永不消散。
它们构成人们对于爱情的复杂感触。
它们也构建了爱情的概念，未得到的完美与已失去的遗憾，在心里结成疤，永占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