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不了男人的金十二
“金十二，我告诉你，这次是给你涨涨记性，以后那些孩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都唯你是问。”
对着瘫坐在地上的金十二再次警告了一句，勉强解气了的张铁全也是站起了身，回头看了一眼明哲保身，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的刘标，正想离去，却听见刘标突然来了一句，“这还有王法吗？”
“去你妈的，你跟我讲王法？之前砸那些孩子的车行，诬告人家勒索，还烧我家，将我侄子打进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讲王法？”
“王法是你们说的吗？”
“我告诉你们，以后要是再敢对那些孩子下手，你们这些人就别想有安宁的日子。”
色厉内荏的刘标被张铁全推倒后，怕张铁全火气上来连自己也打，不想落得跟金十二一样下场的他顿时不敢再顶嘴。
直到丢下一句狠话的张铁全离去后，刘标看着脸上，胸前湿漉漉的，还有点异味的金十二，强忍心里的不适，关心道：“老板，你没事吧？这王八蛋敢这么做，我们一定要检举他。”
“检举？”
听到这两个字，稍稍缓过来的金十二脸上顿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太便宜他了，我倒要看看谁先让谁不得安宁！”
被粪水洗脸，下身此刻已经痛到没有知觉，惨遭精神和肉体双重伤害的金十二，从小到大，可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这个仇，他金十二要是不报复回来，那他就不白活了嘛。
察觉到金十二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刘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正是气头上的金十二，刘标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当晚在卫生间里将金十二揍了一顿的张铁全在离去后，等了两天，一直没有收到金十二的投诉，甚至还收到消息说金十二的代理律师撤销了对自己侄子等人的诉讼。
以为金十二服软了的张铁全虽然还抱有点警惕，但更多的认为金十二可能会对那帮孩子有想法，并不觉得金十二敢对自己做什么。
身上披着的这身皮有时候的确让人格外的有底气。
所以再三提醒自己侄子和KK他们多注意点，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报警后，张铁全自己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又是新的一周。
早上，喝完港生为自己煮好的老火白粥，陆烨擦了擦嘴，“明天我休假，正好陪你去你那三姨给的诊所地址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接生婆给你办理一下出生证明。”
坐在陆烨对面正一起喝着白粥的港生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应了一声好。
虽然从三姨的口中知道那家诊所被一把火给烧了后，港生就没抱太大希望了，不过既然陆烨肯陪自己，那过去看看也好。
吃完早餐，陆烨跟以往一样，坐着巴士来到了警署，然后call机就收到了汪志强的信息。
没有着急过去换制服，陆烨先找了个房间回电话。
“汪哥，找我有事？”
“没，这不是为了感谢你之前的帮忙，今晚我在福临门定了位置，一定要来啊。”
“好，我肯定到。”
挂断电话，听着汪志强有些高兴的语气，陆烨嘴角扯了扯，有些玩味。
金十二欲擒故纵这一招可以啊，撤销了一切针对的行为，还找了个马仔顶罪，看似服软了的他，不但让汪志强那边收了手，给自己腾出空间和时间，也让张铁全这人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事就此了结了。
殊不知，因为张铁全盛怒之下的行为，金十二和张铁全结的仇有点大。
花了点钱从医生口中问出了金十二确诊情况的陆烨可是知道，金十二这个人因为张铁全那晚的前后重击，再加上治疗不及时，下面已经彻底废了，中看不中用。
下面那玩意形同虚设，这对一个男人的打击有多大，简直不用多说。
别说金十二这种性情乖张的人了，就连老实人都受不了这种事。
而答应了汪志强宴请的陆烨，在忙活了一天，处理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便下班过海来到了湾仔。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陆烨被带到了汪志强定好的位置。
“阿烨，快坐快坐！”
“汪哥。”
跟站起身来的汪志强先打了声招呼，随后陆烨便看向了一旁的张铁全，“张sir。”
面对陆烨的招呼，张铁全点了点头。
“阿烨，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点。”
坐下后的陆烨看着递过来的菜单，点了两个价格适中的菜，随后便推了回去。
吩咐一旁的服务员齐人可以上菜后，汪志强见自己师傅张铁全和陆烨打过招呼就没了动静，顿时做起了桥梁，两头连。
酒过三巡，“阿烨，来，我敬你一杯，之前要不是你，我还没那么容易找到金十二那些人。”
端起酒杯准备敬酒的汪志强，陆烨赶忙拦住，“汪哥，言重了，我也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怎么能让你给我敬酒，这要是给占叔知道了，还不得教训死我。”
这酒要是一敬，被传了出去，自己可就真成麻瓜了，督察给警员敬酒，你还要不要干了？
被陆烨这么一说，喝了几两的汪志强眼神一清，这会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语带歉意的说道：“是哥哥我不对，没想到这一层，差点害了你，我自罚三杯。”
说着，不等陆烨拦住，便框框的斟满喝了下去。
瞧见自己徒弟汪志强这幅作态，一旁的张铁全眉头微微皱起，虽然有些看不惯，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更何况这还是汪志强为了帮自己所欠下的人情。
许久，被灌了不少，已经有点酒意上头的陆烨拦住了汪志强要继续劝酒的行为，“汪哥，差不多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是稍微得注意点安全。”
酒这东西，陆烨是避免不了的，但喝多少还是可以把握一下的，晚上的港岛可不算太安宁，陆烨可不想迷迷糊糊的丢了性命。
面对陆烨略微强硬的态度，知道陆烨不想再喝的汪志强也没继续劝。
看了一眼身旁无人的座位，继而拉着陆烨的手臂，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阿烨，我师傅这人有点犟，不然也不会干了这么久，还是个小警员。
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阿烨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顿饭，汪志强不止一次的想将张铁全拉进二人的话题里，只是当事人敷衍，不太配合，后面汪志强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汪哥，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张sir置气。”
摇了摇头，陆烨继续道：“如果我真的对张sir感官不好，那晚我也不会特地提醒你了。之前你这师傅去观塘保释他那侄儿的时候，对我不也没什么好脸。”
见还有这么一回事，汪志强也是讪讪一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感情自己这师傅不是第一次这样对陆烨了。
不过听到这话，汪志强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场面话，陆烨既然当着自己面这样说了，那肯定不会太过于计较。
汪志强自认自己这双眼睛还是有点识人之明的，陆烨也不像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等张铁全放水回来，汪志强也是适时的停止了刚才的话题，不想当着张铁全的面说这个。
都是有点年纪的人，这做人的性格基本已经定型，没得改的了，做徒弟的也只能有时候看到了就帮忙缝补一下，尽量托底，算是全了以往的情谊。
晚上八点，吃饱喝足的汪志强开着车将陆烨送回了观塘的住处。
目送着陆烨上楼，直到看不见其身影，汪志强这才启动车子缓缓离开。
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的张铁全见四下没人，终于问起了刚才的事，就算陆烨帮了他，但汪志强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这么低吧。
“师傅，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为什么会被调到元朗那边当差吧？”
听着汪志强的诉说，张铁全点了点头，“记得，你因为去元朗那边办一个案子，然后得到了元朗那边一个警司的看重，所以调了过去，然后你就一路升到了现在的督察。”
“阿烨就是那个警司的侄子。”
刚启动没开多远的车子又缓缓停下，熄火停在路边，汪志强拉下车窗，从怀里掏出香烟，递给了张铁全一根，随后给自己和张铁全点上，“占叔的年纪也不小了，他虽然有儿子，但并没有进入这一行。
而占叔如今在警队当差的两个子侄里，一个叫尤辉，是个警长，在我手下做事，另一个就是阿烨了。”
张铁全好像听懂了汪志强的话语里的意思，“你是觉得姓陆的可能是你上司看重的接班人？”
“嗯！”
汪志强点了点头，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以前占叔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让陆烨报考警察的意思。
不过现在陆烨既然成了警察，那就说明占叔的态度改变了。
光从汪志强自己了解的来看，陆烨无疑是比尤辉更合适，以尤辉在警署的大名，汪志强不觉得占叔会认为尤辉有接这个班的能力。
瞧见张铁全若有所思的神色，汪志强再次深吸了口手里的烟头，然后将其弹出窗外，“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占叔心里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算占叔没那个意思，有个高级警司的叔父，在警队，只要他稍稍拼一拼，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的天花板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块垫脚石而已。”
“性格好，有关系，能力也不差，有这种人当朋友不是很好的事嘛？以后真要有事求到人家身上，也不会推三阻四，跟人耍太极。”
张铁全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却被汪志强打断，“师傅，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嘉辉，多个朋友多条路总归是好的。
就像金十二的事一样，说句难听的，如果没有我这个做徒弟的，你觉得金十二那伙人会善罢甘休？”
不清楚张铁全做了什么的汪志强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给金胜施加的压力，让他们放弃了。
本来汪志强是不肯就这样放下的，但当事人都不想再继续，他这个帮忙的外人总不能一意孤行吧。
对于这个，汪志强是有点怨言的，但不好说。
而面对徒弟汪志强的劝告，张铁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嘴里那带有不同意见的话。
与此同时，回到家的陆烨，一进门就迎来了港生无微不至的照顾。
望着帮忙悬挂外套，然后端出来一碗醒酒汤，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让自己赶紧喝的港生，陆烨心中再一次的赞叹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好了点没？”
目睹陆烨喝下自己精心准备的醒酒汤，港生立马便问起了陆烨的感受。
“这效果哪有这么快！”
颇有些关心则乱的港生，陆烨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额~好多了。”
“那你再坐会，我去帮你放好水，顺便把换洗的衣服放到浴室，待会你可以泡一下澡。”
陪着陆烨坐了会，港生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被陆烨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怎么你不陪我一起泡一下？”
早已经突破了那层界限的港生在面对陆烨的这番邀请，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我先给你放好水，待会你再进来就是了。”
“那好，你快去吧。”
摩擦着双手，脸上带着丝丝坏笑，一看就在想什么坏事的陆烨，直接让港生落荒而逃。
而想到待会的趣事，陆烨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翌日清晨，还在熟睡中的港生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忍不住将手举起，想要将脸上的脏东西给拍掉，却被人抓住了手。
缓缓的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下，看东西还有点模模糊糊的港生只是一眼就看清了捣乱的陆烨。
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草，对自己的脸上下拨弄。
昨晚玩的有点晚，睡眠不是太足，但气色很好的港生顿时娇媚的对着陆烨嗔声道：“烨哥，别弄了，痒~”
被这娇媚的声音挑起了些许火气的陆烨直接一巴掌扇在后面圆鼓鼓的山丘上，“快起来了，今天不是要陪你去找那个接生婆嘛，你要是再不起，可别怪我不陪你过去。”
被陆烨这么一说，港生顿时有些生气的嘟起了嘴，颇不情愿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