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
“是我，张玉林，还记得吗？”张胖子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悦，笑着指了指自己圆润的脸蛋。
张玉林？
余辰低头沉思，在记忆中不断搜索，隐约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你是我之前在草药谷的室友？”
“对对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
张玉林见到故人很兴奋，一把抓住余辰的手：
“我刚来灵药宗时水土不服，还是你每天帮我打饭，悉心照料我。
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你的好。
没想到九年半过去了，你的长相和当年相比基本没怎么变，就是稍微成熟了些。”
你浑身上下倒是没一点儿一样的。
回想起记忆中张玉林因生病躺着，骨瘦如柴的样子，再和现在脸圆腰圆屁股圆的身材对比，余辰不禁在内心吐槽。
不过这句话不可能这么直白地说出口，于是委婉道：
“师兄倒是有福气，长得珠圆玉润了些，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余辰算是今天正式入门的灵药宗弟子，以辈分来讲他是最小的，再加上两人确实不算熟悉，称呼张玉林为师兄倒也没错。
“是么？”张玉林捏了捏自己胖乎乎的脸，“好像是长胖了些。”
“咦～，草药谷来的熟人？
那张胖子你可得加把劲了，别又被这位师弟超过，成药王谷垫底的了！”
这番话又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
张玉林脸红到了耳根，没有了继续交谈的心思，一声不吭地回到丹炉前继续洗刷。
只是刷丹炉的手比之前还要用力，都能听到“呲呲呲——”的刺耳摩擦声。
余辰初来乍到，没必要引火上身，不好出声相帮。
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玉瓶，递到张玉林面前，安慰道：
“张师兄，如果不介意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见张玉林眼睛一亮，原本刷炉的手不知何时腾出，把玉瓶从余辰手中夺走了。
接着他将丹药一粒粒地倒出，口中还数着：
“一、二、……、十。
哈哈~十颗辟谷丹，今日的份额完成了！”
张胖子叉着腰仰头笑了几声，珍而重之地将丹药倒回去，神情变得十分和善：
“话说余辰你怎么这么生分，叫什么师兄？
叫我玉林就行了。”
余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身子不由得一震，义正言辞道：
“我觉得还是叫张师兄更好。”
“也罢！你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我询问，我知无不言。”
余辰正愁什么都不懂，见状欣喜：
“请问师兄，炼丹房里的丹炉是如何分配的？”
“没什么分配不分配的，只要是放在这里的，你随意挑一个没人用的就行，但走之前记得要收拾干净。”
余辰点了点头，又问道：
“为何大家都在炼辟谷丹？”
“哦，这是咱们药王谷的规定。
每次宗门探索秘境都会派出大量人手，其中外门的练气弟子不在少数，就需要大量的辟谷丹。
作为一个团体，在此期间，药王谷的丹童每人每日需上交一炉辟谷丹作为增援。
当然，若是嫌麻烦，也可以一次性上缴几天的份额，就不必每日跑一趟了。”
“原来如此！”余辰心中了然。
“小兄弟，他告诉你的消息可不值一炉辟谷丹。”
之前取笑张玉林的国字脸男子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哼～崔方脸，你不过是嫉妒我今天能早点走罢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这点小心思。”
张玉林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昂首挺胸，气势很足，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
“切～辟谷丹对我有何难度，还至于嫉妒你吗？”
张玉林没有继续理论，只是歪嘴嗤笑一声，随后对余辰道：
“若是余辰你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转身就走，没给余辰留一点反应时间。
“对了，张师兄，炼丹的材料从哪儿领取？”
最关键的问题还没有问，余辰连忙说道。
张玉林没停下脚步，只是给了个后脑勺，将手抬起来摆了摆：
“去灵药阁购买，一块灵石可以买五份材料，上缴辟谷丹也是在那里。”
“可我身上没灵石啊！”
“可以先赊账——”
张玉林虽然很胖，但速度却不慢，不消片刻就走出了炼丹房，声音已经变得不清晰。
可问题是，灵药阁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
人已经消失，余辰只能在心里腹诽张玉林的不靠谱。
“哼！瞧把他能的～”
国字脸男子摇头笑着，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张玉林的行为而生气。
见余辰神情无奈，和蔼笑道：
“在下崔仪，小兄弟还有什么不懂的，向我询问便是，我尽力回答。”
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余辰以为这国字脸男子不是个好人，所以这和善的举动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回想着他和张玉林之间的对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难不成这两人的关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
余辰若有所思，于是将需要了解的事情向崔仪询问，崔仪也大方的有问必答。
……
余辰了解到，
成为丹童后，规则已然不同。
宗门内的绝大多数开销都需要花费灵石。
而灵石主要有两个获取来源：
一是宗门每月会发放五块的俸禄；
二是通过通过正常的买卖来换取。
对于他们这些丹童而言，丹药自然是兑换灵石最好的东西。
灵药宗共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走上丹道的弟子，人数只占一小部分，剩余的都是常规修行的弟子，占绝大多数。
所以，即便同为灵药宗弟子，也不一定都会炼丹，自然会有不小的丹药需求。
譬如辟谷丹，一炉十粒，可在灵药阁兑换到一块灵石。
而一块灵石能换取五份辟谷丹的材料，也就是说只要成丹率大于两成，就有得赚。
“以我现在的熟练度，五炉最少也能成功四炉。
也就是说，只要时间足够，赚灵石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再加上系统能推演功法，修行无需花费大量精力。
怎么感觉，修行在我这里已经能速通了？”
余辰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游戏中选择了简单模式。
但随即又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头脑。
未来的事，哪是现在说得准的？
还是先一步一个脚印吧！
……
余辰根据崔仪所述，找到了灵药阁所在。
他身上带着在草药谷练习时炼出的三炉丹药，外加测试时的那炉也没被收走。
不过其中有一瓶被邵师取出一颗，外加之前又给了张玉林一瓶。
剩下只能凑齐两炉，直接换取了十份辟谷丹的材料，避免了在灵药阁赊账。
兑换材料时，余辰还顺便询问了一下玉露膏的有关情况。
得知一块灵石只能换取玉露膏的材料四份，但一炉的卖价却是辟谷丹的两倍。
余辰炼丹没法靠系统帮忙，从尝试炼制到稳定炼出，需要数次的试错。
现在的他没有这个时间和灵石，所以暂时没动炼玉露膏的心思。
对他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买下一门敛息术，方便随时推演修行功法。
所以先稳定赚取灵石才是正事。
等一切弄完，时间已到申时末，炼丹房内早已空无一人。
余辰乐得清净，随意找了一个丹炉，将辟谷丹的材料取出后，深吁一口气，神情坚定：
“开始，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