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合作愉快
“我们警方的线人，有基础月薪一万，同九级的初级警务人员薪水。”
“如果你能同时跟到另外的案子，我们的价钱另算。”
两天后，清晨。
石板街老旧社区的一间简陋屋邨里。
陈港生与何细魁两人，隔着桌子，对面而坐。
昨日的飙车赛上，何细魁的表现仍旧如原片中那般亮眼。
凭借着不俗的技术和警方的暗中配合，他成功得到了太平的注意。
而陈港生今日到来，也是为了与其正式签订线人合约的。
“喂，这算什么？我欠了八十万，只有两个月时间，一万块的月薪你叫我怎么还债啊，你是不是玩我？”面对陈港生的报价，何细魁自然是一脸不忿。
陈港生平静的抬起头，看向了何细魁。
“给线人的价钱，不是个人决定的，搜到一把枪给多少钱，掀翻一个赌档给多少钱，这些全部都有明确的条文规定，所有东西都有明确记录，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
陈港生深吸口气。
“这种情况，就是你跟着某件案子到重要阶段，这时候价码是能谈的，我可以明确告知给你，这件案子你跟到关键时刻，八十万，不是不能接受。”
说到这，陈港生直接从包里取出了合同，在桌面上摊开。
利落的签下了名字，陈港生这才将笔与合同一起推到何细魁面前。
“签了名字，你就正式成为我们警方的线人，他们不论叫你做任何事，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所有涉及到伤人的事件，你都绝对不能参与。”
跟具有一定豁免权的卧底不同。
线人在涉及到人身伤害的案件上面，是没有任何豁免余地的。
“你的线人身份，除了我们CIB线人组，就只有情报科直属上司知道，如果我遇到了不测，会有线人组的同事或直属上司证明你的身份。”
“合同末尾的这封身份证明信，我们会存放在律政司，它能够证明你参与本次案件，是为了协助我们警方破案。”
将条条框框和所有细则全部跟何细魁说明，陈港生看着他签完合同，转手将所有东西全部收好，并用火漆进行密封后，这才缓缓站起身。
“合作愉快，何先生。”
何细魁瞥了眼陈港生递来的手，没有握上去，反倒象征性拍了下，潦草的似是个击掌，但又像是故意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那点愤懑。
陈港生笑了笑，对此倒也丝毫不恼。
想得到别人的信任，从来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所以想培养线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件长期工作，容不得半点心急。
……
接下来几天，陈港生开始反复在CIB和老旧的屋邨间奔波。
何细魁做事算不上细心，但脑子还算机灵。
随着他跟随太平加入团伙，一条条情报也被逐个带回。
而在拥有这些情报后，巴闭的团伙也被逐渐勾勒出来。
团伙主脑巴闭，合作副手太平，行动人员啡呤、爆竹、拉链，以及负责踩点和代替巴闭与团伙内成员沟通的大嫂阿娣。
除了何细魁外，团伙总计六人的画像，全被送进了警方的数据库。
而在除了这些基础信息情报外，最关键的，他还在陈港生的要求下，带回了阿娣从手机卡上复制来的通讯资料，拿到了全部团伙成员的号码。
有了这些电话号码，监听组随时可以进行远程定位和监听，狗仔队也可以通过锁定手机的方式，开始针对巴闭团伙进行长期跟踪。
“陈sir，这下我们的价码可以谈了吧？”
简陋的屋邨里。
何细魁的叼着烟，靠着椅背，左腿踩在椅子上，另条腿边晃荡着，边颇为随性的问了句。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两人也算勉强达成了初步的信任，这点从何细魁如今这不规矩的坐姿和随行的态度，就能窥见个一二出来。
“你想要多少，八十万？”
陈港生没急着去拿何细魁手里的电话卡，而是反问了句。
“一百万，我帮巴闭做事，他都是给我这个价码。”
陈港生闻言沉吟了片刻。
原片里，李沧东并没有直接答应，甚至还反向威胁了番何细魁。
他的风格一向如此，绝不会给线人主导权。
至于陈港生……
他虽然很同情何细魁的妹妹，但不得不说，李沧东的想法也没错。
所以对于何细魁此时提出的要求，陈港生既没有否决，但也没爽快答应。
他只是平静的道：“当初合作的时候，我答应的是帮你救妹妹，电话你也听到了，债务是八十万，所以我也只能给你争取到八十万，如果你非想要多赚这二十万，不如你就干脆去跟巴闭，大不了到时我连你一起抓。”
何细魁闻言皱起眉头。
“陈sir，我这么拼命做事，不是想时候带着我妹妹去睡马路。”
“做线人有基础薪水的，我肯帮你争取谈八十万下来，是我不想对我的线人失约，如果你真的非要多赚这二十万才肯点头，那我现在就去联系人，消除掉你的线人档案，让你踏踏实实去跟巴闭合作，你满意了吗？”
何细魁低头沉默，不再吭声。
过了半晌，他才突然松手，将复制来的电话卡，丢给陈港生。
“细魁，你肯帮我，我才能帮你的。”
双眸直勾勾盯着何细魁的眼睛，陈港生诚恳的说了句。
说完这句话后，陈港生却并未急着拿电话卡，反倒是当着何细魁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沧东的电话。
“喂，陈督察？”
“是我，关于巴闭这单案子，我需要你帮我向上头打个申请。”
陈港生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对面翘首以盼的何细魁。
“线人成功拷贝到了巴闭团伙所有成员的号码，他开价85万，如果上头不能给足这笔经费的话，我估计他不会再跟下去。”
85万？
听到这个数字，何细魁倍感意外的望向了陈港生。
但陈港生却只是竖起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其别吭声。
“85万不是小数目，就算打报告……”
电话里，李沧东的语气很为难。
“那麻烦你在办公室等下我，我回去以后跟你一起去找上司解释。”
陈港生说完，挂断了电话，这才拿起电话卡，放在何细魁面前。
“五万块，肯定够你跟你妹租间屋，重新生活下去了，何细魁，我最后再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你就把电话卡拿走，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拿着这张电话卡回去，我保证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望着陈港生指尖的电话卡，这次的何细魁没有犹豫。
他站起身，主动朝陈港生伸出了手。
陈港生笑了笑，收好了电话卡，同样起身握了上去。
感受着掌心上的温度，何细魁迟疑片刻，才有些别扭的冒出了一句。
“合作愉快，陈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