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横扫千军

盘腿坐在雕花木床上，掌心向上置于膝头，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能量的流动。十二岁的身体还显稚嫩，但此刻经脉中奔涌的力量却让他心跳加速。窗外，昆明城的暮色渐渐笼罩沐王府的屋檐，几只归巢的麻雀在院中老槐树上叽喳作响。

“鳌拜...“他轻念这个名字，舌尖抵着上颚，仿佛要榨干字里行间的每一分能量。脑海中那个半透明的界面仍在闪烁，12这个数字泛着淡淡的金光。敖彪知道，这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开始——在原著中，自己这个角色不过是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龙套，最后死在云南乱军之中。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进一缕带着花香的晚风。敖彪迅速收敛心神，看见师兄刘一舟端着药碗走进来。这位沐王府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穿着靛青色劲装，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小彪，该喝药了。“刘一舟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药汁黑如墨汁，散发着苦涩气息，“师叔说你这几日练功太急，气脉有些紊乱。“

敖彪低头看着药碗中自己的倒影——一张尚带稚气的圆脸，眉毛浓黑，眼睛却意外地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他忽然想起原著中刘一舟后来背叛沐王府的剧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多谢师兄。“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味从舌尖炸开，直冲脑门。刘一舟满意地点头，却没注意到师弟悄悄将藏在舌底的药汁吐回了袖口。

待刘一舟离开，敖彪立刻闭目调息。意识沉入那片神秘空间，半透明界面上“横扫千军“四个篆体字正在微微发亮。沐家拳五大招式中，这招最为刚猛，需将内力灌注双臂，如巨浪拍岸般横扫八方。按吴立身教导，至少要十年功力才能施展完整。

“全部注入。“敖彪在意识中坚定地确认。

刹那间，十二点能量如熔岩般注入经脉。敖彪浑身剧震，单薄的棉布中衣瞬间被汗水浸透。他看见自己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皮肤下似有无数小蛇游走。最痛的是双臂尺骨，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骨髓，又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缝。

“呃——“他咬住被角防止惨叫出声，牙齿深深陷入棉絮。剧痛中，一段陌生记忆突然闪现：鳌拜在练武场挥动八十斤重的金背砍山刀，刀风将三丈外的火把齐齐斩灭...

痛楚达到顶峰时，敖彪恍惚看见自己丹田处升起一团赤红气旋。这气旋一分为二，顺着任脉直冲双臂，在肘关节处轰然炸开。他不由自主摆出横扫千军的起手式——左腿前弓，右臂后拉，原本需要蓄力三息的招式此刻竟随心而动。

“砰！“

右臂横扫的瞬间，屋内骤起狂风。五步外的烛台应声而倒，铜制灯座在青砖地上砸出清脆声响。更惊人的是挂在墙上的山水立轴，“刺啦“一声从中裂开，仿佛被无形利刃划过。

敖彪呆立原地，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臂。这一击的威力，恐怕已不逊于师父吴立身三十年的功力。他试着回忆招式要诀：“气发涌泉，力贯指梢，如千军万马奔突...“以往总是滞涩的内力流转，此刻竟如臂使指。

正当他沉浸在震撼中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敖彪警觉转头，看见刘一舟僵立在窗边，手中食盒“咣当“坠地。月光下，师兄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

“你...你刚才...“

敖彪心头一紧。原著中刘一舟此人心胸狭隘，最见不得别人武艺精进。果然，下一秒刘一舟已闪身入屋，右手成爪直取他咽喉，正是沐家拳中的“金马嘶风“。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敖彪侧身避让，右臂本能地再次使出横扫千军。这一次他刻意收了三成力，但拳风仍带起尖锐啸音。刘一舟的衣袖“啪“地裂开一道口子，踉跄后退三步撞在门框上。

“不可能！“刘一舟盯着自己破损的衣袖，眼中满是惊骇，“师父说这招至少要...“他突然收声，脸色阴晴不定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小师弟。

敖彪暗暗叫糟。方才情急之下暴露实力，恐怕已引起怀疑。他急中生智，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顺势瘫坐在地：“师、师兄...我胸口好痛...“

刘一舟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上前扶住他。就在两人肢体接触的刹那，敖彪脑海中那个神秘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检测到可吸收目标：刘一舟（曾用名敖舟），是否汲取？“

敖彪瞳孔微缩。原著中可没提过刘一舟曾改名！他借着咳嗽低头掩饰震惊，意识却毫不犹豫选择了“是“。立马半透明界面上又多了3点。

“我带你去找师叔。“刘一舟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但扶着他的手指却暗中扣住了脉门。敖彪能感觉到一丝试探性的内力正悄悄探入自己经脉。

夜色渐深，大院的回廊上，两个各怀心思的身影向着吴立身的院落走去。敖彪低着头，嘴角却悄悄扬起——他“看“见了刘一舟头顶悬浮的透明数字：0。虽然远不如鳌拜，但这证明他的能力对曾用名同样有效。

穿过月洞门时，敖彪忽然想起《庄子·逍遥游》中的话：“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他这只小鲲鱼，似乎终于找到了化鹏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