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市异梦令》

桑陌从实验室窗口坠落的瞬间，时空仿佛被切割成无数碎片。他看见江离的机械义眼在爆炸中熔化成液态金属，那些银色的液滴在空中重组为临江大学的经纬度坐标——北纬31°14'，东经121°29'。

重力突然反转，桑陌重重摔在积水的柏油路上。雨滴逆流冲上夜空，实验楼的尖顶倒插进乌云，霓虹灯牌上的“天穹生物“LOGO正在镜面反转。他摸到口袋里的银杏吊坠，金属表面渗出林静手写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眼睛。」

“轮回。“桑陌的右眼自动回放三天前的场景：自己曾在便利店橱窗前凝视这个坐标，当时倒影里有个穿深蓝防护服的女子正在做“暂停“的手势。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桑陌翻滚着躲开横冲直撞的无人驾驶出租车。车载AI的警告声带着诡异的回声：“检测到异能非法者，天穹生物安全协议第23条已生效。“

他的视网膜突然灼痛，预见到十五秒后会有三架无人机从实验楼不远处的便利店屋顶俯冲。桑陌抓起路边的共享单车砸向橱窗。当无人机械群穿透雨帘时，便利店货架上的能量饮料突然集体爆裂，混合形成的导电网，将无人机械杀手熔成废铁。

“林教授的儿子果然擅长废物利用。“清冽的男声从破碎的收银台后传来。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在擦拭VR眼镜，腿上刻着桑陌熟悉的符号——那是母亲实验日志里标注的密钥。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广告公司职员林晓的面容。他的瞳孔泛着与江离的义眼同源的荧光：“你在找第六协议的人性密钥？“他抛来罐冰镇可乐。

桑陌的左眼突然渗血，预见到林晓将在十七分钟后被挟持走改造成机械义体。他抓住对方手腕，发现皮下埋着与钟夜同款的电子肌肉纤维：“你是天穹的......“

“叛逃者。“林晓扯开衣领，锁骨处的安全协议芯片正在渗出靛蓝色液体，“你母亲在我脊椎里刻了道防火墙，每次时空回溯都会清除部分记忆。“他掀开便利店冷柜，露出暗格里的量子摩托，“想见真正的江离，就跟我走。“

桑陌的后背重重撞在湿漉漉的砖墙上，雨滴顺着发梢滑进领口。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发现便利店招牌的霓虹灯正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的反光镜面——这是镜像的特征之一。

桑陌惊讶，自己竟然无意中被拉入了镜像世界，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劲，睿核和时空之瞳竟然都没有感知到，看来这个人的异能量比我强大！

“别碰那些光粒哦！“林晓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每个光粒都是被修改过的记忆碎片。“他的指尖划过桑陌手背，一道幽蓝光影浮现出，“看，这是你二十岁生日那天的记忆，被天穹生物覆盖成了程雪的脸。

“你的两只眼睛具有超能力，左眼可以预知未来，而右眼可以回放过去内某场景，具体细节需要你自己去琢磨，但是对应的代价，就是大脑会出现记忆混乱。“林晓带着桑陌从一栋大楼跳到另一栋大楼。

“这就使得，你的记忆可以被篡改！就是这里，到了！”林晓很肯定的对桑陌说到，说罢就停在了一个大型自动贩卖机旁。

突然，桑陌的右眼刺痛，视网膜上炸开一串数字：23:59:59。他踉跄着扶住自动贩卖机，金属外壳在他触碰的瞬间变成透明玻璃，周围场景瞬间变化——周围整齐码放着上百个“自己“的尸体，每个尸体的太阳穴都插着神经阻断器。

“欢迎来到记忆坟场。“林晓蹲下身，指尖在积水里划过，“每当你使用时空回溯，天穹生物就会篡改这些记忆节点。“他突然抓住桑陌的手按在玻璃上，“看仔细了！“

水面涟漪荡漾，倒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年轻的林静正在给婴儿桑陌佩戴银杏吊坠，而实验室监控屏幕上却显示着程雪的脸。“你以为母亲失踪了？“林晓的左眼泛起红光，“她只是被困在了某个时间褶皱里。“

突然，“有危险靠近！”桑陌的左眼突然渗血，预见到三分钟后会有危险。

“抓紧！“林晓突然甩出电磁脉冲弹。整面墙的自动贩卖机轰然炸开，藏在其中的摩托显露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