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锈之痕

界临市凌晨五点的天空泛着铁灰色，陈默站在废弃工厂二楼的铁架平台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锈迹斑斑的栏杆。脚下是警戒线围出的扇形区域。

三天前，林晓雨的左臂与右腿正是在此处被发现。

潮湿的水泥地上还残留着暗褐色污渍，像一只扭曲的鬼手伸向工厂深处。

[陈队，痕检科的报告。]实习警员小周气喘吁吁地跑上铁梯，

文件夹边缘沾着夜露，[在西北角排水沟找到个东西。]

陈默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里是一枚沾满泥浆的手术刀，

刀柄处刻着JLC-0719的编号。

[界临市第一医院器械科的编码。]身后传来苏瑶冷冽的声音。

她不知何时已走上平台，白大褂下摆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类刀具专供外科手术室，每周清点两次。]

陈默转头看向工厂外雾霭沉沉的街道。

五百米外就是李强的屠宰场，而三公里处，

张建国所在的医院大楼正亮着手术室的灯光。

这让陈墨突然打了个冷战，他脑海当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怎么会这么巧。

陈默一行人来到李强的屠宰场，

李强的办公室弥漫着生肉与福尔马林混杂的刺鼻气味。

他的皮鞋碾过地砖缝隙里干涸的血渍，

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动物检疫合格证，签发日期是两年前。

[李老板生意不错。]陈默用钢笔挑起桌角的出货单，[这么多出货单]

[警官说笑了。]李强瘫坐在皮质转椅上，

剃骨刀在指尖翻飞，[现在猪肉行情差，混口饭吃罢了。]

刀光映出他左颊的旧疤，那是七年前留下的疤痕。

正当陈墨与李强交谈之际，苏瑶此时显得异常忙碌，

她正细心的搜集屠宰场内部可能留下的重要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屠宰场内发现了半片暗红色碎屑。

回去后她通过对发现的物证进行检验后确认这上面残留的是人血，

血型是AB型，和林晓雨血型一致。

同时苏瑶把找到的手术刀放入光谱仪，

屏幕瞬间跳出数十道重叠的荧光轨迹。

苏瑶神情专注的说：[刀柄有两组指纹]

她放大三维建模图，[一组属于林晓雨，看这枚食指指纹的受压变形，她死前曾紧紧攥住刀柄挣扎过。]

陈默盯着另一组环状纹路：[另一组呢？]

[指纹中心区域被刻意磨损，但边缘残留的斗型纹与张建国的存档样本相似度很高。]

苏瑶敲击键盘调出数据库。

陈默通过调查发现，二十年前界临市医科大解剖课曾丢失过手术器械，时任助教正是张建国。

医科大实验楼弥漫着甲醛的刺鼻味道。

林晓雨的储物柜还贴着卡通鲸鱼贴纸，柜门内侧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是手术排班表。]陈默用紫光灯扫过字迹，

[ 7月12日到19日，她跟着张建国做了四台手术。]

正当陈默继续查找线索时，苏瑶却在储物柜底层找到一本褐色皮质笔记本，

她翻开扉页时，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在地。这是一张医大校企合作纪念照。

照片里是年轻时的张建国，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刻有“JLC-0719”的手术刀。

他身旁站着一个穿屠宰场工作服的男人，

尽管像素模糊，仍能辨认出那人左颊的疤痕。

陈默翻开照片背面，褪色的字样显示，

李强当年是解剖标本供应商。

随即陈默开始更加深入调查李强的背景。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日子，陈默正盯着监控画面，

七天前的深夜，林晓雨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后巷。

她抱着文件夹疾步而行，不时回头张望。

一辆无牌面包车突然从暗处冲出，将林晓雨强行拉进车内，

其中一人穿着屠宰场的工作制服。

经过调查此人正是李强屠宰场的一名员工，王海。

监控画面显示这辆车在案发当晚两点进入废弃工厂区，四点十二分从西侧国道离开。

确认王海有重大嫌疑后，警方立即行动，

陈默等人最终在一栋外墙剥落的筒子楼内。将王海抓获。

而在警方破门瞬间，王海正将注射器扎向手臂。

见到警察，他发疯似的扑向窗台，

却被陈默反扣住手腕按在满地玻璃渣上。

[是李哥逼我的！]王海涕泪横流地嘶吼，

[他说那女学生偷了手术记录，要处理干净……]

陈默从王海住处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收据，

收据内容显示有一笔十二万元的特殊物资运输费支付给了李强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