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罗盘觅机遇，暗流妒火生
时间一晃，苏晨在红星轧钢厂当临时工已经半个多月了。
每天，他依旧是车间里起得最早、干活最卖力、走得最晚的那一批人之一。
张师傅的严厉，工友们的漠视，临时工身份带来的无形压力，这些都没有让他退缩。
相反，他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这个工厂的一切。
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已经是最好的了，难道真去野外打猎过日子？
他不仅把张师傅交代的所有杂活干得井井有条，还利用一切间隙，观察老师傅们的操作技巧，学习机器的构造原理。他那本自制的、写满了笔记和草图的小册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厚。
张师傅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但分配给苏晨的活儿，偶尔也会带上一点技术含量了，比如让他尝试打磨一些简单的零件，或者讲解几句关键的操作要领。
罗盘显示，张师傅对他的“认可”红光，正在缓慢而稳定地增强。
但苏晨知道，仅仅获得一个老师傅的认可，是远远不够的。
临时工想要转正，难如登天！尤其是在这等级森严、关系复杂的国营大厂里。他必须找到更快的上升通道，必须找到一座能依靠的山！
“命运罗盘，给我指引！”
工作之余，苏晨开始有意识地催动罗盘，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观察，而是带着明确的目标，寻找机遇和贵人。
罗盘的指针在他意识中缓缓转动，扫过车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大部分人和物都只是平淡的灰色，偶尔有些代表技术的红光，或者代表权力地位的红紫色光芒，但都距离他很遥远，或者带着排斥外人的冷漠气息。
直到有一天，他在清理车间角落里一堆废弃的杂物时，罗盘突然发出了剧烈的震动！
指针死死地指向一堆被灰尘覆盖、几乎要散架的旧文件柜！
【洞悉：文件柜内部】
一团极其耀眼、几乎刺目的紫色光芒，混合着代表知识、技术、机遇”深邃红光，从中透射出来！
大机遇！而且是与技术和知识相关的顶级机遇！
苏晨心中狂跳！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清理，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拉开了那个锈迹斑斑的文件柜。
里面塞满了各种发黄、卷边的旧图纸、技术手册、甚至还有几本厚厚的、带着英文标注的国外机器说明书！
这些，恐怕都是建厂初期或者技术革新后被淘汰、遗忘的资料！但在苏晨眼里，这简直就是一座宝藏！
尤其是那些带着俄文的说明书！凭借着穿越前那点蹩脚的英语基础，再加上罗盘的辅助理解，他或许能从中挖掘出惊人的价值！
接下来的几天，苏晨就像一只发现了粮仓的耗子，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悄悄地将这些废纸分批带回了他在四合院那间小小的门房。
白天，他在车间挥汗如雨，努力工作，维持着勤恳低调的形象。
晚上，他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如饥似渴地研究这些图纸和手册。
【命运罗盘】成了他最好的老师，不仅能帮他理解那些艰涩的技术术语和外文，还能在他遇到瓶颈时，隐隐指出正确的方向或者关键的节点。
很快，他从一份关于老式冲压机的改造图纸中，发现了一个能显著提高效率、减少废品率的小窍门。
这个窍门在后世可能不值一提，但在生产效率普遍低下的51年，绝对是一个亮点。
“机遇有了，下一步，就是找贵人，把这个功劳送出去！”
苏晨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车间的权力结构。
车间主任是老资格，快退休了，估计没什么进取心。
几个工段长大多是技术骨干提拔，但格局有限。
最终，他的目标锁定在了车间副主任——王斌身上。
王斌三十多岁，年富力强，据说是个技术员出身，有学历，有野心，但似乎一直缺少一个亮眼的政绩往上爬。
【洞悉：王斌】——代表“权力”、“地位”的红紫色光芒颇为旺盛，但其中夹杂着代表郁郁不得志、渴望机遇的灰色和黑色线条。
就是他了！
苏晨开始寻找接近王斌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王斌这天来车间检查生产情况，正好走到苏晨负责维护的那片区域。
苏晨看准时机，装作偶然想起的样子，拿着他整理好的那几张关键图纸和笔记，恭敬地迎了上去。
“王主任，您好！有个技术上的问题，我想向您请教一下。”苏晨态度谦卑，语气诚恳。
王斌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满身油污的临时工学徒：“哦？什么问题？”他对苏晨有点印象，知道是张师傅手下那个挺勤快、还识字的年轻人。
“是这样的，王主任，”苏晨摊开图纸，指着关键部分，
“我前几天清理仓库，发现一些旧图纸，研究了一下，发现上面这个关于老式冲压机进料口改进的方法，好像能提高不少效率，还能减少废料？但我毕竟是学徒，很多地方看不懂，想请您这位技术专家给指导指导。”
他把功劳完全推给了“旧图纸”，把自己放在“发现者”和“求教者”的位置上，姿态摆得极低。
王斌本来只是随意听听，但当他看到图纸上那个精妙的设计，以及苏晨笔记上清晰的分析和数据估算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自己就是技术员出身，哪里看不出这个小改进的巨大价值？！提高效率！减少废料！这要是搞成了，绝对是他王斌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一把拿过图纸和笔记，激动地仔细看着，连连点头：“嗯！嗯！这个思路有点意思！小苏是吧？你很不错！很有钻研精神嘛！”
【洞悉：王斌（此刻）】——原本的灰黑色“不得志”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代表“机遇”、“兴奋”、“野心”的炽热红光！看向苏晨的目光，也充满了惊喜和欣赏！
“回去我好好研究一下！你这个发现很重要！好好干！”
王斌用力拍了拍苏晨的肩膀，拿着图纸和笔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匆匆离去。
苏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鱼儿，上钩了！
这次“献宝”，不仅让他在王斌那里挂上了号，还间接提升了他在张师傅心中的地位。张师傅后来得知此事，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向苏晨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分配给他的活儿也更有技术含量了。
苏晨的日子，似乎一下子顺遂了不少。
王斌偶尔会给他一点小奖励，张师傅也不再那么苛刻，他甚至能从傻柱那里换到更实在的饭菜了。
他在门房里添置了一张小桌子，晚上看书学习也更方便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刚来时精神了不少。
然而，这种细微的变化，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四合院里激起了阵阵涟漪。
“看见没？那门房小子，最近油光满面的，肯定捞到啥好处了！”
“哼！一个临时工，能有什么能耐？指不定是拍了哪个领导的马屁！”
“一天到晚捣鼓他那破屋子，还老往傻柱那儿凑，肯定没安好心！”
“切，得意什么？等我当上放映员，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命运罗盘】清晰地映照出，来自四合院各个角落的、那些代表着“嫉妒”、“猜疑”、“不怀好意”的灰色、黑色气运线，正如同藤蔓一般，开始悄悄地向他蔓延过来。
苏晨感受着这无声的变化，心中冷笑。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也好……”
他站在门房前，看着夜色中暗流涌动的四合院，眼神平静而深邃。
“暴风雨要来，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正好我也需要一些养料，来加速我的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