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我不该怀疑有雪”
“我不该以为你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我们是兄弟。”高飞理所当然地道。
“好兄弟，我应该一直相信你。”公鸡感动得热泪盈眶，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道：
“这样说来你教给的那些术法秘诀都是真的，只要坚持练习，一定能够飞起来。”公鸡昂起脖子，又是斗志满满。
高飞苦着脸，心想虽然算不得骗你，但那些确实是我糊弄你。不过转念一想，公鸡现在能够飞起二三米高，和之前相比进展神速，只要一直坚持，也许有一天真的能够飞翔。
那个，就算以后进步有限，能够飞起来二三米高……差不多也算是飞起来吧？
得到高飞肯定的回答，大傻个既高兴又钦佩，“你懂的真是多啊！”
高飞心中得意，心想那不过是我从古文中胡诌出来的两句，下次有空了，我说几个神话故事出来，还不把你唬的晕头转向。
“兄弟没有什么，你不过是在雪地埋了两天。你知道吗，有个猴子被大山埋了五百年。”
“五百年！不早就死透了？”大傻个知道应该相信高飞，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
“没死，还活蹦乱跳。”
“啊……”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高飞带着公鸡找了一个背风朝阳的山洞。洞不大，足够公鸡容身，简单的清理后又叼来一些茅草铺垫在地上保暖。
避寒的地方有了，等天气晴朗再送一些食物过来，这样住和吃的问题都解决了，也许能帮它熬过这个冬天。
这么大的雪也没有冻死大傻个，高飞对他熬过冬天的信心大增。想到大傻现在强健的体质，一定是和溪水里的白点小石子有关系，高飞的心里就迫不及待，盼着来年春天冰雪融化的时候。
现在只能隔着坚实的冰层，看着白点小石子静静地躺在河底。
忙好之后他就赶紧往回赶。使用这种滑雪的方式赶路，速度比之前快上数倍。一路顺利，远处已经看到村庄。
前方树木稀少，它翅膀猛地接连扇动了几下，速度陡然加快，如同贴着雪地飞起来。
感受到久违的滑雪乐趣，它忍不住欢呼起来，嘴一张，发出一声鸣叫。
远处树丛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向着声音这边看过来，灰色的身影在白色的雪地里很显眼。
那是一头狼。高飞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大半年，还是头一回见到狼。看来冬季山林里的食物匮乏，野兽下山寻找食物来了。
以后上下山都要小心些了，高飞给自己提了个醒，扇动翅膀加快了速度。
越是接近村庄地势越发平坦，他从一个斜坡冲下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地上。耳边风声呼啸，树木，田野，都被他飞快地甩到身后
啊，这就是飞翔的感觉吧！他心中感慨。
“妖怪啊。”
前方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大叫，原来是一个妇人准备去溪边取水，却看见踏着木棍滑雪的大公鸡，吓得惊恐万分，扔了水桶就跑回家。
高飞没想到会被误认为妖怪，赶紧掉转头往回转。直到确认无人看见，它滑行到一个土坡下面，扔掉树棍，然后步行往前走。装出在野外觅食的样子。
它动作矫捷，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到了近处故意放慢速度，做出一走一顿的笨拙样子。
到了鸡棚前它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就见鸡棚旁徘徊着几个修长的身影，羽毛艳丽，和自家小母鸡圆滚滚的身形完全不同。
难道是黄鼠狼来偷鸡，它心里咯噔一下。
走近一看，却是几只野鸡。它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冰天雪地里难以寻觅食物，这些野鸡也是来找吃的。
几只年轻的小母鸡对这些野鸡很是好奇，围着它们转来转去。
早知道这些野鸡会自己送上门，就不用冤枉我学母鸡叫了。高飞叹了一口气，现在山民家的小男孩看自己的目光还是怪怪的。
这几只野鸡在鸡棚外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对食物的渴望终于战胜了畏惧，钻进了鸡棚。
高飞原本要跟着进去，听到里面翅膀扑腾的声音却又停住。
这算什么事……虽然对他来说难题意外地解决了，心情却是高兴不起来。沉默了片刻，他悄悄地走开。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他仰头长叹一声。
接着又是一场大雪，下了三四天才停下来。高飞迫不及待地等到天气晴朗，赶紧出发。这次它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找了一个小布袋，布袋里装满谷物，用嘴叼着。
这次出发的早，加上滑雪技巧更加的熟练，还没到中午它就来到山谷。就见公鸡站在溪流边，正有气无力地啄咬着冰层。
这是饿得受不了。
高飞赶紧把食物送过去。
饱餐一顿后，公鸡却又走到溪边，继续啄咬冰层。
高飞跟了过去。透过厚实的冰层可以看到下面的溪水缓缓流淌，还有银色小鱼来回游动。冰层足足有十几厘米厚，想用嘴敲开，简直是异想天开。
它正要劝阻，就见公鸡尖利的嘴喙狠狠地凿在冰上，冰层表面立即浮现一个微小的裂痕。连续几口啄咬下去，冰渣飞溅，出现一个小小的浅坑。
高飞大吃一惊，竟然真的能够啄碎冰块，大傻个的嘴喙什么时候这么尖利了？
但片刻的功夫，浅坑的表面又结了一层浮冰。
还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啄咬的速度跟不上结冰的速度。高飞有些失望。果然公鸡忙活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还只是在冰层表面留下个小小的浅坑。
“我这次带来的食物足够你几天吃了。”高飞劝阻，“冰层这么厚，根本敲不开。”
“凡事要一以贯之。”公鸡休息了片刻，就又劲头十足地干起来，“我相信只要盯着一个地方啄咬，一直努力，一定能够敲开冰层。”
你是当真了！高飞无语，虽然做事需要一以贯之，但也不能蛮干啊，那不是傻吗？
它准备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什么看到大傻认真的样子，心底竟然生出一丝触动，突然之间感到惭愧：既然大傻个都能下定这样的决心，我绝对不能比他落后。
反正天色还早，就当作锻炼吧。
“我和你一起敲冰。”它也鼓起干劲，跳到溪边啄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