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忏悔者之瞳

圣玛丽教堂的彩绘玻璃在暴雨中泣血。秦昭的指尖抚过哥特式尖拱门，掌纹传感器显示这扇橡木门最后一次开启是在凌晨1:13——正是神父尸体僵硬的时间。

“辐射值异常。“王睿的盖革计数器在门缝处爆出火花，“不是核物质，是...“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检测屏上的元素周期表正被未知同位素改写。

陈锋的战术匕首撬开青铜门栓，腐朽的铰链声惊飞穹顶的渡鸦。月光穿过血色玻璃，将受难像投影成七重身影，每道影子都握着钻石十字架。

神父的尸体跪在告解室前，被钉穿的右手与耶稣像形成镜像。秦昭的解剖刀挑开法衣，腐坏的皮肤下露出碳纤维肌肉束——这是周氏集团第四代生物机械体的典型特征。

“忏悔吧。“尸体的声带突然震动，喉部裂口喷出钻石粉尘，“第七个胃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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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室密码 02:47AM

陈锋的战术手电扫过铜制忏悔格，黄铜表面用酸蚀刻着希伯来文《创世纪》。当秦昭将神父的钻石十字架嵌入凹槽时，经文突然重组为玛雅数字：

13.0.0.0.0

“这是玛雅长历法的纪元日。“她的紫外线灯下，数字渗出荧蓝液体，“对应公元2012年12月21日——本该是世界末日。“

格栅内传来齿轮咬合声，暗格弹出的羊皮卷浸泡在防腐剂中。王睿的镊子夹起卷轴时，古柯叶纤维突然显形：用胎儿脐带血绘制的青江市下水道图，每个交汇点都标注着基因序列代码。

“这是人体炼成阵。“秦昭的激光笔沿管线移动，“从污水处理厂到周氏实验室，管网构成完整循环系统。“当光点停在教堂坐标时，图纸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周慕白的掌纹全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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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会停泊港 05:13AM

陈锋的夜视仪里，周慕白的“黑钻石号“游艇泛着诡异磷光。甲板酒会的宾客名单投影在浪涛上，已故三年的前市长夫人正举着香槟与骷髅会成员碰杯。

“红外扫描显示生命体征。“秦昭将基因采样器装入消音手枪，“但新陈代谢率只有正常人的13%。“

王睿的黑客程序突破游艇安防时，宴会厅监控画面令所有人窒息——宾客们正用钻石餐刀切开手腕，将混合铱-192同位素的血液注入香槟塔。当血色酒液漫过刻着“2417“的杯缘时，整艘游艇的舷窗突然拼出五芒星光阵。

“是信号发射器！“陈锋的子弹击碎主控台，但加密频段已通过海事卫星上传。频谱分析显示载波频率锁定2.417GHz，正好是秦昭在污水处理厂记录的辐射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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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检测室 08:47AM

离心机里的血液样本析出钻石结晶。秦昭的电子显微镜显示，宾客白细胞内核糖体排列成玛雅数字矩阵。当她用131.3MHz超声波刺激样本时，DNA链突然暴起缠住载玻片，在防弹玻璃上刻出：

播种进度13%

“他们不是克隆体。“她调出韩东明的基因图谱，“是更高级的嵌合体——每个细胞都融合了至少七人特征。“

警报声炸响，冷藏库的胚胎储存罐集体泄压。陈锋踹开液氮阀门时，看到罐体标注着触目惊心的信息：

项目编号X-2417

基因源：秦昭林小薇周慕白

培养目标：初代播种者

秦昭的解剖刀突然抵住自己颈动脉，紫光灯下暴露出皮肤下的微型芯片疤痕——那正是周氏集团新生儿植入式追踪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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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地下圣堂 13:13PM

十字架上的耶稣像已被替换成钻石骷髅。周慕白抚摸着水晶祭坛上的青铜匣，里面蜷缩着林小薇的脑干标本，神经突触间闪烁着量子纠缠态的辉光。

“令尊是最伟大的先驱。“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全息投影，画面里秦昭的父亲正在给胚胎注射紫色液体，“他发明的基因折叠技术，能把罪恶封装成染色体端粒。“

陈锋的穿甲弹击碎投影仪，但更多屏幕从石壁渗出。每个画面都显示着不同时空的秦昭：五岁的她在父亲实验室玩耍，二十五岁解剖焦尸，量子态的她在未来启动播种程序...

“你才是初代样本。“周慕白按下祭坛机关，圣堂地面裂开直径2.417米的竖井，“现在该回归培养皿了。“

坠落的瞬间，秦昭看到井底排列着三百个自己的克隆体。她们同时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青江市的星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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