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童话
“这里是【花园】。”
贝儿张开双手，转了一圈，似乎能透过黑影，看到她飘动的裙摆。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梦境，但它也是真实存在的，这里位于空间的夹缝，是我们平时喝茶聚会的地方。”
这倒是能看出来……陈暮的疑惑还有很多：“你们是谁？”
“我们是【童话】。”
她也很简洁的回答，没有卖关子：“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为，魔法少女中最强的几个人。”
最强……这个概念可真够吓人的。
陈暮还记得，书上写过，魔法少女成长的极限，可以改变天象和地貌，甚至可以毁灭一座城市。
纸上谈兵可能有夸大的成分，可他平时也在工作中亲眼目睹，那些魔法少女击败怪兽的场景，历历在目。
能打败那样恐怖的巨兽，这表现力已经相当惊人了，在所有魔法少女的顶点……那得有多离谱？
“那么……【白雪公主】也是。”
陈暮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
“是的，【白雪公主】也是童话的一员。”贝儿回答：“是我们的一员。”
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只有【童话】，才能用童话中的名字。
陈暮记得刚刚还听过一个……还有贝儿，贝儿是出自哪个童话故事里的来着？
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他对儿童读物的涉猎还不够广，得出去了以后再查。
“原来她那么强？”
陈暮只隐约听说过林永夕是个强大的魔法少女，却没有意识到她不声不响居然已经到了世界的顶点。
童话的概念……不仅是书里没有提过，就连网络上和资料里都没有出现过，看来是秘而不宣的内容。
她意识到，今天到这里来，或许很有价值。
“她是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是非常优秀的魔法少女。”
贝儿说。
“【童话】一共有几人？”
“今天来了一半。”
她解释道：“这已经算很齐的了，恐怕有几年没能这么多人，平常这里冷冷清清，一般只有我一个孤寡老人。”
孤寡老人……怎么看都只是年轻的少女，哪怕只有影子，但魔法少女的年龄的确不好分辨。
陈暮记得，这个世界最开始出现魔法少女的历史，应该都是一百二十岁以上的老奶奶了。
贝儿继续说：“都是因为注意到了【白雪公主】的魔力波动，我们才把你拉进来，结果没想到是你。”
“让你们失望了？”
陈暮反问。
“都很感兴趣呢……你看，刚刚多萝茜都出手试探你了。”
她随着手指望去，长桌旁坐着的魔法少女们，茶杯和餐盘的动作都缓慢迟钝，虽然看不见眼角，但仿佛能感觉到视线。
她们不仅仅是喝下午茶而已，好像都在偷偷注意这边的对话，被注意到后，才转头过去不搭理。
“看来阿夕的同事人缘还不错。”
陈暮微笑，但心中默默记下了攻击她的“多萝茜”的名字。
记得“多萝茜”……是出自绿野仙踪？
“呵呵。”贝儿掩嘴轻笑，说：“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当然有了。
不如说，陈暮之前的所有问题都是给它铺垫的，只不过担心突然提出来太突兀，才蓄势待发。
既然都这么说了，她肯定不会放过，于是酝酿片刻，抬眼问道：
“我想知道，林永夕，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白雪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仿佛整个花园都安静了。
不光是另外三位魔法少女，就连刚刚还在对话的贝儿也安静下来。
若不是微风轻轻吹拂，周围的花朵摇动，甚至会有时间被暂停的错觉。
陈暮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得不到答案，但她也只想问这个问题而已。
她对什么【花园】什么【童话】都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妻子是怎么死的，仇人到底是谁。
如果白雪公主是这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少女之一。
她怎么可能死于一次不为人知、不明不白的任务？
“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
“……准确的来说，我们也不知道。”
长久的沉默后，在陈暮的追问下，贝儿终于开口：
“对于白雪公主的死亡，我们也非常吃惊，但无论是魔法的占卜还是追溯时间的调查，也没法查出真相。”
“什么？”
这有些出乎陈暮的预料了。
她本以为进入机关就能查出妻子死亡的真相，既然来到了花园，和这些强大的魔法少女对话，应该能更快查出来。
她们是林永夕的同事，也是熟人，应该更加了解情况才对，这样就省事多了。
可陈暮寄予希望的“捷径”，结果半点线索都没有给她。
“事实上，我们一度认为，已经达到【花】级的魔法少女是不可能死亡的。”
贝儿摇了摇头，似乎是提到死亡，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许多。
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掌，刹那间，半截小臂就消失在空气中。
“成为【花】的魔法少女，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魔力生命，无论是变身还是人形，都是拟造出来的虚构态罢了，我们标记了属于我们那段概念的魔力频段，只要魔力没有消失，哪怕身体死了多少次都能复生过来，不可能死亡。”
下一秒，贝儿的手就恢复过来，影子轮廓完好如初，一根一根的闭合活动，轻巧灵活。
“就算白雪公主被强敌杀死，只要世界上还存在任何一朵水仙花，她就能从中醒来。”
贝儿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死了她。居然留下了一具身体的空壳，而里面的灵魂都被抹消。”
陈暮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个概念，这世上当然有水仙花，就算其他地方都消失了，家里阳台上那朵还完好。
林永夕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准备的吗？那为什么，她没有复生过来呢？
为什么只留下了一具魔法少女的尸体？
她沉默了两秒，突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有个比你们【童话】更强的敌人，杀死了她？”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确认一点，【童话】能杀死【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