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运编织者的阴影
“......所以说，居然说要在哥谭建立什么巢都，那家伙真的是个疯子，彻头彻尾不切实际的幻想家！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蝙蝠侠......蝙蝠侠？你在听我说话吗，布鲁斯？”
“啊，抱歉，我当然在听。”
韦恩大宅地下，蝙蝠洞。
当芭芭拉将自己在图书馆通过闲聊得知的情报告诉布鲁斯时，却发现后者的注意力并不怎么集中，时不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按理说总是保持警戒状态的蝙蝠侠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尤其是芭芭拉将霍克·艾丹——
那个杀死了小丑和贝恩且打败过蝙蝠侠的改造战士，被自己偶然找到这一爆炸性消息告诉蝙蝠侠时，后者的反应显得太平静了。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淡。
“所以，他目前的行动目标就是将哥谭建造成巢都吗？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嗯......他似乎以为我只是个图书管理员，我也假装在和他讨论科幻小说设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芭芭拉显得有些迟疑。
说实话，霍克这简直称得上是天真的坦诚，反而让芭芭拉有些无所适从。
对方就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保密的想法一样，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甚至还征询芭芭拉的意见。
且不说计划本身，单单这个做法，在奉行秘密主义的蝙蝠家族成员看来，对世界观的冲击太大了。
而当芭芭拉试探着询问他，如果他真的打算实践这个计划，那随随便便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其他人会不会太鲁莽时——
“第一，军团没有秘密。”
霍克用如同孩子般爽朗，没有一丝阴霾的语气说道。
“其次，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需要动员整个星球来完成的计划，我不祈求得到每一个人理解......但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让每一个人接受，但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必要的。”
不得不说，这光明磊落且充满理性光辉的形象，让芭芭拉很难产生反感。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个计划的疯狂和残酷。
“将全球70亿人集中到一个超级都市里面，在独裁统治和计划经济下以最高效率的形式为战争提供产能......这是最激进的反乌托邦小说才会采用的可怕设定吧。”
原本芭芭拉以为蝙蝠侠会对这种堪称暴君的行径深恶痛绝。
但布鲁斯听完后却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
“但这么一来，可以最大限度对所有人进行监视，并且及时发现腐蚀源头，而且将内外隔绝开来的话......效率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作为堡垒的价值吗......”
“布鲁斯？你该不会是认同——”
“不，当然不会。”
注意到芭芭拉狐疑的目光，蝙蝠侠迅速摇了摇头。
“而且这也不切实际，他这个计划所要耗费的资源量是天文数字，更别说这等于对现有文明秩序的推倒重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现实的。”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个计划和霍克设想的“巢都尖塔区”一样，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但不知为何，当她看到霍克从获取必要知识开始，一步步进行准备的时候，总感觉他在不断向目标接近。
“蝙蝠侠......果然你还是和他见一次面吧。”
犹豫了片刻之后，芭芭拉下定决心说道。
“我觉得他并不是坏人，只不过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向，如果我们冷静下来交换意见的话——”
“不行！”
但布鲁斯却干脆利落地说道。
“没有这个必要，他既然想要做无用功的话，随便他就可以了，没必要和他见面......我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哥谭......去知晓一切。”
芭芭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感觉到当蝙蝠侠提到和霍克见面的时候，似乎有些许......
紧张？
她可不认为蝙蝠侠只是输掉一次，就对某人产生心理阴影。
如果是她熟悉的蝙蝠侠，被打败之后应该会积极地了解对方，并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才对。
“好了，芭芭拉......不对，神谕，你也该是时候回去支援GCPD搜寻失踪的阿卡姆病人了。”
听到蝙蝠侠这类似于逐客令的说法，芭芭拉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并摇动轮椅。
虽然今天的蝙蝠侠稍微有些奇怪，但这位黑暗骑士总是有自己的计划，无论如何芭芭拉都会选择相信他。
而当芭芭拉的轮椅准备到蝙蝠洞的电梯时——
她突然看到眼前有一抹蓝色飘过。
“咦？为什么这里会有羽毛......”
“不要碰它！！！”
从背后如同雷鸣般的厉声一喝把芭芭拉都吓了一跳。
布鲁斯如同一道旋风一般冲到芭芭拉面前，并将那从空中飘落的浅蓝色羽毛一把抓住。
看到胸甲不断起伏的黑暗骑士，芭芭拉目瞪口呆，她很少会看见蝙蝠侠这么失态。
“那是我的......秘密道具，你不用管这么多。”
蝙蝠侠后退了一步，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说道，而紧握的右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芭芭拉欲言又止，但还是带着担忧的眼神点了点头，并沉默着进入了电梯。
无条件的信任，这是蝙蝠家族之间的默契。
看到电梯上升后，蝙蝠侠才松了口气，他表情凝重地摊开手掌。
但刚才那个蓝色羽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哗啦啦。
“有什么冲我来，没必要卷入其他人。”
就像是对蝙蝠侠的喃喃自语回应，头顶的钟乳石间突然响起蝙蝠群扑腾翅膀的声音。
只不过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其中似乎夹杂了几不可察觉的.......
鸟叫声。
“但别以为你能赢，我会了解你们的一切——”
蝙蝠侠走到蝙蝠电脑前，打开暗格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古朴书籍。
“然后将你们这些不速之客全部赶出哥谭，一个不留。”
——
“哼哼，我好像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呢。”
当霍克回味着刚学习到的知识踏进工厂大门的时候，手持扳手的哈莉奎茵立刻耸动着鼻子像小动物一样在他身上搜寻。
“不会是当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给动力甲喷漆唱歌，帮你的链锯剑安装尖齿上润滑油，还要听那傻瓜机器人神经兮兮念叨的时候，战团长大人去和哪个狐狸精卿卿我我了吧。”
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哈莉奎茵和霍克他们已经变得相互熟悉。
但与之相对的是，她似乎也开始露出随心所欲的一面了。
不过在霍克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比机魂好安抚一些的。
“杂志，新衣服，化妆品，甜食。”
霍克简单直接地说道，将四个大背包依次扔在哈莉面前，后者立刻双眼发光转怒为喜。
“达令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些的，你真是太懂我了——唉？还有一袋东西是什么？”
“别把机油蹭我身上，这些不是给你带的。”
原本似乎打算跳起来搂住霍克的哈莉被制止后，虽然鼓了鼓腮帮子但还是很快兴高采烈地将礼物搬回房间。
对于阿斯塔特来说，管理和盟友的关系也是能力的一环，尤其是作为常常要负责行政管理工作的极限战士更是如此。
霍克走进车间，看到已经被重涂为蓝色的动力甲不禁眼前一亮。
“油漆未干，请勿触碰。”
考尔七号冷漠的声音响起，让霍克有些尴尬地收回刚伸出的手。
“咳咳，哈莉的工作怎么样？”
“还是和之前一样，任性，不庄重，她那些亵渎欧姆弥赛亚的话语如果在40K时代被听到，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机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克总感觉考尔七号的机械音中有些许怨气。
“不过......她的确非常有天赋。”
考尔七号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芬里尔动力甲和链锯剑的改装修理都非常顺利，这样下去我认为可以尝试让她操纵生产线，制造更多装备样品了，但前提是我让你收集的东西......”
哐。
霍克将最后一个袋子扔到地上，一大堆金属零件从袋口滚出来。
除此以外，同时滚出来的还有几个小型雪白的......
骷髅头。
“噢噢噢，真是完美尺寸的颅骨......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霍克大人？”
卡尔七号的声音中难掩喜悦，虽然按照他的说法一个自动应答程序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路边的精品小商店，30美分一个，1美元四个。”
霍克这几天可不只是去图书馆学习而已，在外出的时候他还帮卡尔七号收集各种零件。
“加快对动力甲的改装升级，尤其是我跟你提到的几个必要功能。”
他看向自己的右臂，可以看到在他的手臂上，一个蓝色的印记正在闪烁。
“命运编织者的爪牙，看起来已经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