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抚过西装的领口。
这套深蓝色的职业套装花了她两千三百元——相当于原来半个月的工资。但现在，她的银行账户里安静地躺着两万三千元的返现。
“系统是真的。”她对着镜子轻声说，三天过去，这句话她依然需要反复确认。
手机屏幕亮起，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当前返现额度：23600/100000元】
【新手任务找到合适的工作，剩余时间：4天12小时】
楚瑶深吸一口气，拿起昨晚打印好的十份简历。每一份都用透明文件夹仔细装好，边角对齐得一丝不苟。
她翻开第一页，在“工作经历”那一栏，原本应该写着“信达财务公司会计”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空白。
王志强甚至没给她开离职证明。
“没关系”，楚瑶把简历装进公文包，“反正那家公司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查看今天的面试安排：
“上午十点，城西科技园，星宇科技公司财务助理岗位。”
---（一个普通的分界线）
星宇科技的前台小姐涂着鲜红的指甲，接过楚瑶的简历时扫了一眼，挑了挑眉：“没有上家公司的离职证明？”
“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我还没拿到。”楚瑶保持着微笑，后背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总正在面试其他人，您先填一下这个表格。”前台推过来一张应聘登记表。
楚瑶注意到表格右上角已经用铅笔写了个小小的“7”——那她应该是今天的第七个应聘者。
半小时后，楚瑶坐在了人事部经理面前。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领带上沾着一点早餐的油渍，只能说不修边幅。
“楚小姐，你的简历…很特别。”李经理翻动着纸张，“大学成绩优秀，但没有完整的工作经历。信达财务为什么没给你开证明？”
楚瑶的手微微收敛了一下，“因为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哦？“李经理来了兴趣，眼睛里混浊的泛着光，“什么经历？”
“我的直属主管试图对我进行性骚扰，我拒绝后被他开除。”楚瑶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平稳得让自己都惊讶。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
“哈哈哈！”李经理突然笑出声，“王志强？那个老色鬼还没被举报啊？”
他摇摇头，语气突然轻松起来，眼神却带着锋芒，“不过小姑娘，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得学会变通…”
楚瑶感到一阵反胃，心跳也漏了一拍。她看着对方意味深长的笑容，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岗位。”她站起身，伸手要回自己的简历。
“别急着走啊”，李经理一手压住简历，另一只手企图触碰楚瑶伸过来的手。
“月薪可以给你加五百…”
楚瑶转身离开，关门时用了比必要更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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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毒辣，楚瑶站在科技园门口，包里的简历一份都没少。
她打开手机，划掉星宇科技的面试安排，下一条显示下午两点半，创联投资公司。
她的视线落在街对面的咖啡店。玻璃窗后，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女孩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疯狂敲击键盘，桌上摆着三杯空咖啡杯。
楚瑶推门进去，冷气扑面而来。她点了一杯冰美式，坐在了离格子衫女孩不远的位置。
“我真的服了！又错了！”女孩突然大喊一声，引来周围几个顾客的侧目。她抓挠着已经乱成鸡窝的短发，突然对着旁边人，也就是楚瑶，说到：“你会编程吗？“
“什么？“楚瑶愣住了。
“Java，Python，随便什么的”，女孩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楚瑶，“这个循环哪里出问题了？”
楚瑶下意识看向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码中，一个for循环的括号明显没有闭合。
“这里少了个括号。”她指着屏幕。
女孩瞪大眼睛，迅速敲了几下键盘，然后发出一声欢呼：“我去！你救了我的小命！”
她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楚瑶的咖啡，“交个朋友不？我是林小满，创联科技的实习生！你一定是新来的测试工程师吧？”
“不，我只是…”楚瑶停顿了一下，“下午要去创联面试。”
林小满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啊～面试啊。”她还想以后多找人家聊聊天呢，好歹可以问点不会的。
她凑近楚瑶，压低声音
“如果是技术岗，小心张副总，她上周刚开除了两个女程序员，理由是代码风格不符合规范。”
她做了个夸张的翻白眼动作。
楚瑶的心沉了下去：“我面试的是财务岗。”
“那更糟”，林小满撇撇嘴。
“上个月财务部走了三个人，听说是因为张丽嫌她们穿得太花哨，影响公司形象。”
楚瑶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职业套装，突然觉得累的慌。
“不过别担心！”林小满拍拍她的肩膀。
“我们CEO程总人超好，就是太忙了很少管这些事。”
她看了看手表，惊呼一声，“完了！我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她胡乱收拾着电脑和咖啡杯，“祝你好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瑶。”
“楚瑶啊”，林小满重复了一遍，露出灿烂的笑容，“希望下午能见到你！”
女孩风一样冲出咖啡店，留下楚瑶一个人盯着自己几乎没动的冰美式。
她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取消创联的面试。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
【消费提醒：冰美式28元，返现280元已到账】
【特别提示：逆境中的坚持往往带来意外收获】
楚瑶皱起眉头。这个系统在提示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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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联投资的办公室比星宇科技气派得多。
楚瑶在前台登记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团队照片里，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性站在中央，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边缘，那应该就是林小满提到的张副总和程总。
“楚小姐？”人事专员带她进入了会议室，“财务部主管临时有事，将由张副总亲自面试您。”
会议室的门打开，照片中的中年女性端坐在主位，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楚瑶。
“坐。”张丽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像刀片划过玻璃。
楚瑶坐下，双手将简历递过去。张丽没有接，而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
“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着装规范，你先看看。”
纸上列着二十多条要求：
1.裙长不能高于膝盖十厘米
2.禁止鲜艳唇色
3.高跟鞋跟高不得超过五厘米
…
“都清楚了吗？”张丽问。
楚瑶点点头：“清楚了。但我应聘的是财务岗，工作能力应该比着装更重要？”
张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楚小姐，创联是一家有纪律的公司。特别是我们财务部门，必须严谨、规范、服从管理。”
她终于拿起楚瑶的简历，快速扫了一眼。
“信达财务？为什么没有离职证明？”
楚瑶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因为公司内部调整，手续还在办理中。”
“是吗？”张丽冷笑一声，突然翻开平板电脑，“巧了，我刚好认识信达的王主管。”
她将屏幕转向楚瑶——上面显示着与王志强的视频通话界面。
楚瑶的血液瞬间凝固。
屏幕上，王志强的胖脸挤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哟，这不是楚瑶吗？张总啊，这小姑娘在我们这儿干了半年，能力一般，可这脾气倒不小啊…”
“王主管，”楚瑶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您忘了说您为什么开除我了吗？需要我播放当时的录音吗？”
王志强的表情僵住了。
张丽迅速关掉了视频，眯起眼睛打量楚瑶。
“有意思。不过创联不需要惹麻烦的员工。”她将简历推回给楚瑶，“面试结束。”
楚瑶站起身，双腿微微发软。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张副总，云端项目的预算报表你看了吗？”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
楚瑶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头发梳了个背头，一丝丝碎发在额前，气质内敛而不过分深沉。
他皱眉看着张丽，似乎没注意到楚瑶的存在。
“程总，我正在面试。”张丽的语气立刻软了几分。
男人这才注意到楚瑶，微微点头致歉，“打扰了。”
他的目光扫过楚瑶手中的简历，突然停顿了一下，“信达财务？你是楚瑶？”
楚瑶惊讶地看着他：“您认识我？”
“上个月金融峰会上，你提出的那个小微企业税务优化方案很有见地。”程远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来面试财务部？”
张丽突然插话，“程总，楚小姐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正在评估…”
“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程远直接对楚瑶说，然后转向张丽。
“云端项目的报表，半小时内发给我。”说完便转身离开。
楚瑶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张丽的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楚小姐，程总的意思不代表公司最终决定。创联有严格的录用流程。”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瑶，“如果你真的被录用，记住一点，在这里，守规矩比有能力更重要。”
楚瑶走出创联大厦时，天色已晚。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任务进度提醒：3次面试完成，继续努力】
【当前返现额度：28900/10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