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引言（概述）

阿穆尔河上游自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汇合口至结雅河口，长883千米。对阿穆尔河左岸古代城址的首次记述见诸17世纪中叶和下半叶前来此地的俄罗斯人的文献史料。

17世纪40年代，根据文献记录，可知在阿穆尔河上游以及石勒喀河沿岸已经存在达斡尔人、达斡尔公爵的聚落。根据更晚的17世纪俄罗斯的文献记录，大量达斡尔人的设防城镇、堡寨修建有深壕和城墙、原木制的塔楼和栅墙，也具有在被围攻时获取水源的特殊密道。如此，达斡尔公爵Guygudar、Olgemza和Lotody的防御性聚落（Guygudar城镇）成为三座被城墙隔开的相邻城堡。城址存在城墙、栅墙、塔楼，外墙周围还挖有两道深度超过2米的相邻壕沟。城址没有城门，代替它的是附属于栅墙下专门的通道——“暗道”[1]。根据文献记载，托尔加公爵的城镇有以下形制：“那座托尔加城比两座用整棵树修建而成的栅墙还要高大，两道墙之间填充以石砾。在城址周围挖有三道壕沟，深度为3俄丈，宽4俄丈。”[2]因此，城堡具有用两根原木所修建的墙体，其内填充以泥土，以及三道深度超过6米、宽超过8米的壕沟（1俄丈等于2.13米）。通过文献可知，城墙上有5座塔楼，防御性城镇通常只在军事行动中出于防御外敌而使用，在和平时期其大部分居民都居住在村落中，从事农业劳动。

基于20世纪下半叶至21世纪初对阿穆尔河上游考古遗址的研究，可以得出结论：除了达斡尔人外，在这一地区还存在其他族群的防御性聚落。研究者们已经尝试从17世纪的书面文献中找到关于阿穆尔河上游和中游托尔加城或其他堡寨的信息，即阐明考古学对象——古城，并不同程度地取得了成果。最晚近的关于堡寨的文献信息和古城的考古学材料相互关系的内容见于О.В.季亚科娃、Н.Н.扎伊采夫、В.В.舍甫琴科的发表成果中。[3]然而，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一地区大多数遗址考古发掘材料的缺乏使我们无法对已知古城的准确族属作出最终认定。

总体而言，根据17世纪的书面文献、Г.С.诺维科夫—达斡尔斯基的记载、Б.С.萨布诺夫与 Н.Н.扎伊采夫的调查及其他相关信息，可知在阿穆尔河上游存在超过30处防御性聚落。我们按遗址在阿穆尔河上游分布的次序列出发表成果中主要著录的古城：

1.拉卡耶夫1号城址（达斡尔公爵拉夫凯城）

2.拉卡耶夫2号城址（达斡尔公爵拉夫凯女婿城）

3.恰宾城址（达斡尔公爵拉夫凯城）

4.阿尔巴津城、雅克萨（达斡尔公爵阿尔巴津城）

5.阿图耶夫城（达斡尔公爵Atuy城）

6.杰萨乌罗夫城（达斡尔公爵Desaul城）

7.古伊古达罗夫城（达斡尔公爵Guigudar城）

8.切尔尼亚耶沃古城：位于阿穆尔河岸切尔尼亚耶沃村旁（小型岬角古城），1道城墙，1道壕沟。可能属于靺鞨特罗伊茨基类型文化古城。[4]

9.叶尔玛科沃古城：位于阿穆尔河岸叶尔玛科沃村附近，古城三面被1道城墙和1道壕沟所环绕，规模不详。

10.萨莫多恩1号古城：位于萨玛多恩半岛北部，邻近科尔萨科沃村，面积35×35平方米，1道城墙，高0.5米，1道壕沟，深0.6米。

11.萨莫多恩2号（库丘莫夫卡）古城：位于萨玛多恩半岛南部，邻近科尔萨科沃村，面积不详，遗迹尚存。

12.大湖古城：位于大湖湖岸，面积15×18平方米，3道城垣，3道壕沟，4座塔楼。

13.布谢古城：位于布谢村，面积40×40平方米，1道城垣，1道壕沟。

图3-1 比比科沃平面图（Г.С.诺维科夫—达斡尔斯基绘制）

14.比比科沃古城：位于比比科沃村南2千米处，面积40×35平方米，2道城墙，高1米，3道壕沟，深1米。两座高1.5米的塔楼。（图3-1）

15.比比科沃1号古城：位于大库雷姆河右岸比比科沃村南2千米处，地近大库雷姆河与阿穆尔河交汇处。根据В.И.博尔金的调查研究可知，遗址为村落，其北部被两道平行的城墙和壕沟所围绕，其上有居址遗迹（直径4—6米，深1.5米）；聚落西北部被沼泽覆盖，南部其边界沿河床延伸，东部则被大库雷姆河所防御。这即是说，该城显然为将人工建筑（城墙和壕沟）与复杂地形相结合的防御性聚落古城类型。在村落遗址范围内布设的探沟内发现了大量手制陶片和两个陶罐。多数陶器和陶片属于“靺鞨式陶器”（图3-2）。比比科沃1号村落遗址旁还发现了比比科沃2号村落遗址，在该处发现了与比比科沃1号遗址陶器相似的堆塑陶。考古材料表明，聚落属于靺鞨文化，年代为9—11世纪初。[5]比比科沃1号聚落平面特点与靺鞨传统的古城建设一致，即修建人工建筑与复杂地形（河流、沼泽、陡岸）相结合。这一传统同样表现在滨海地区的靺鞨古城布局中。[6]

图3-2 比比科沃1号古城出土陶器[7]

16.谢尔吉耶夫卡1号古城：位于谢尔吉耶夫卡村，面积50×50平方米。

17.谢尔吉耶夫卡2号古城：位于谢尔吉耶夫卡村，面积65×65平方米。

18.谢尔吉耶夫卡3号古城：位于谢尔吉耶夫卡村，规模不详，现存2道城垣、3道壕沟、2座塔楼。

19.谢尔吉耶夫卡4号古城：位于谢尔吉耶夫卡村，规模不详，存2道城垣、2道壕沟、2座塔楼。根据Е.И.杰列维扬科的研究，该古城属于靺鞨文化。[8]

20.诺沃—波克罗夫卡1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面积约100×100平方米，城墙和壕沟几已不存。

21.诺沃—波克罗夫卡2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南500米处，面积100×100平方米，3道城墙、3道壕沟、塔楼高达3米。

22.诺沃—波克罗夫卡3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东南2千米处，面积40×40平方米，2道城墙，2道壕沟，门道呈曲折状。

23.诺沃—波克罗夫卡4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3号古城旁、诺沃—波克罗夫卡村东南2千米处，面积40×40平方米，2道城墙，2道壕沟，门道曲折。

24.诺沃—波克罗夫卡5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3号和4号古城以东500米处，面积40×40平方米，2道城墙，2道壕沟，门道曲折。

25.诺沃—波克罗夫卡6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南4千米处，面积23×20平方米，2道城墙，2道壕沟，塔楼遗迹尚存。

26.诺沃—波克罗夫卡7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南5千米处，规模未定，1道城墙，1道壕沟。古城南坐落着大米洛瓦诺夫斯科耶墓地（橡树岗墓地），面积600×50平方米，共计有大约2千处大小为4平方米、深0.5米的墓坑。丧葬习俗和随葬器物特征表明其属于靺鞨特罗伊茨基类型，年代为8—10世纪。

27.诺沃—波克罗夫卡陡崖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东4千米处，吉普克斯河左岸高岸之上（高度40米），1道城墙，1道壕沟。

28.米洛瓦诺夫斯科耶1号古城：位于诺沃—波克罗夫卡村南6千米处，80×54平方米，2道城垣，2道壕沟，城内被壕沟隔开。4座塔楼，高超过2米。2座城门。

29.米洛瓦诺夫斯科耶2号古城：位于米哈伊洛夫卡村旁，40×40平方米，1道高2米的城墙，2道深2米的壕沟，城内被壕沟隔开，2座高1米的塔楼。

30.米哈伊洛夫卡古城：位于米哈伊洛夫卡村以西4千米处，25×25平方米，2道高约1米的城墙，2道深达1.5米的壕沟，4座高约1米的塔楼。

31.库丘古雷古城：位于马尔科沃村以西1.5千米，根据Г.С.诺维科夫—达斡尔斯基的观点，该古城为17世纪俄罗斯文献所记述的巴恩布拉耶夫城故址（达斡尔公爵Bambulay城）。

32.库库伊古城：位于库库伊村西南3.5千米处，阿穆尔河高岸之上的斯捷潘尼哈谷地（小型岬角古城），被1道高1米的城墙、1道壕沟所围。1961年，在斯捷潘尼哈谷地发现了大量聚落遗址，Н.Н.扎别琳娜主持了考古发掘。通过对其房址的研究，可知其属于靺鞨特罗伊茨基类型文化。

33.伊格纳季耶夫斯科耶古城：位于伊格纳季耶夫斯科耶村西4千米处，面积60×65平方米，2道城墙，2道壕沟，4座高约1.5米的塔楼。

在阿穆尔河上游的古城中，库丘古雷古城系研究最多、最著名的一座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