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史莱克

晨雾中的官道蜿蜒向前，霍雨浩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城墙轮廓，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史莱克城的轮廓在朝阳中显得格外雄伟，高达三十米的城墙上旌旗招展，远远就能听到城内传来的喧嚣声。

“那就是...”霍雨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宏伟的建筑，白虎公爵府的围墙与之相比就像孩童堆砌的沙堡。

唐雅蹦跳着转身，马尾辫在晨光中划出欢快的弧线：“怎么样？比想象中还要壮观吧？”她指着城墙最高处那面翠绿色的大旗，“看到那个怪物标志了吗？那就是史莱克的校徽！”

霍雨浩眯起眼睛，灵眸武魂不自觉地运转起来。在增强的视力下，他清晰地看到旗帜上绣着一只奇特的生物——似龙非龙，似凤非凤，栩栩如生的眼眸仿佛在注视着他。

“这是初代院长的想法，史莱克是怪物的意思。”贝贝温和地解释，“所以...”

“所以就用这个丑八怪当校徽？“唐雅做了个鬼脸，“要我说还不如用唐门的暗器图案呢！”

城门口聚集着一群穿着统一校服的年轻人，正在检查入城者的身份。“入学季的例行检查。“贝贝从怀中取出两枚徽章，一枚是史莱克校徽，另一枚刻着暗器图案，“我和小雅先去报备，你们稍等。”

“我带他们去报名处！”唐雅兴奋地拉住霍雨浩的袖子，“小雨浩，让你见识见识唐门的特权！”

霍雨浩局促地缩了缩手，破旧的衣袖在唐雅白皙的手指对比下显得更加寒酸。他偷瞄了一眼林晨，发现对方正安静地观察着城墙上的砖石纹路。

入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唐雅亮出暗器徽章后，守卫立即恭敬地让开道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食物的香气让霍雨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饿了吧？”唐雅从魂导器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尝尝史莱克城最有名的烤鱼！虽然没有小雨浩你做的好吃，但也相当不错了！”

霍雨浩接过烤鱼小声道谢。鱼肉外酥里嫩，比他记忆中任何食物都要美味。他看向林晨，发现对方只是将烤鱼拿在手中，既不吃也不放下。

转过三条街道后，气势恢宏的学院拱门出现在眼前。“史莱克学院“五个金漆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前广场上排着好几条长队。

“那边是普通报名通道，”唐雅指着最长的队伍，“要测试魂力等级和武魂品质。”她又指向另一条队伍，“那边需要推荐信。”

霍雨浩的心沉了下去。他既没有足够的魂力，更没有推荐信。就在这时，唐雅拉着他走向拱门右侧的小门。

“唐门弟子专用通道！”她骄傲地宣布，取出一块鎏金令牌，“每年可以推荐两名弟子免试入学。”

守卫检查令牌后立即放行。霍雨浩跟着踏入拱门，心脏砰砰直跳。他没想到自己竟能以这种方式进入梦寐以求的学府。

“先在这里填表。”唐雅把他带到办公室，“我和贝贝去找周漪老师说明情况。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这件粗布衣裳是母亲生前亲手缝制的，现在已经洗得发白。

“别紧张。“唐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右侧一条人少的通道，“那边是特招报名处，我带你们过去。”

霍雨浩刚要迈步，却发现林晨站在原地没动。

“我想试试正规考核。”林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左眼的金属镜片闪过一道微光，“你们先去吧。”

唐雅还想说什么，贝贝轻轻拉住她：“人各有志。霍小弟，我们先去办理你的入学手续。”

特招通道前只有零星几个报名者。负责登记的是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女老师，她抬头看了眼唐雅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唐门今年这么早就动用推荐名额了？”

“周老师！”唐雅亲热地凑上去，“这是我们新收的弟子霍雨浩，虽然魂力等级不高，但天赋很好的！”

霍雨浩紧张地鞠了一躬。周漪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伸手。”

冰凉的手指搭上他的腕脉，霍雨浩感觉一股温和的魂力流入体内。周漪的眉头渐渐皱起：“十一级魂力，武魂是...眼睛？”她转头对唐雅说，“你知道学院的最低标准是十五级吧？”

“但他有特殊天赋！”唐雅急忙解释，“他是本体...”

“学院规矩不能破。”周漪打断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不过既然是唐门推荐，可以给他一个月的试读期。通过考核才能正式入学。”

霍雨浩接过表格时，手心已经沁出汗水。表格上需要填写的内容很多：姓名、年龄、武魂、魂环...在“家族背景“一栏，他的笔尖悬停了很久，最终写下“平民“几个小字。

“这是你的临时校牌。”周漪递过一块木制令牌，“宿舍安排在106室。记住，试读生没有补助金，伙食费需要自理。”

与此同时，主广场上的考核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林晨排在队伍中段，安静地观察着前面的测试过程。水晶球前，一个蓝衣少年正憋得满脸通红，球体内勉强亮起微弱的黄光。

“十二级，武魂铁甲犀牛，不合格。”考官面无表情地宣布，“下一个。”

队伍缓缓前进。林晨注意到通过率不到三成，大多数人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当他终于来到台前时，考官头也不抬地递过登记表：“姓名，年龄，武魂。”

“林晨，十岁，武魂混沌珠。”

考官这才抬头，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左眼戴着奇怪装置的少年：“释放你的武魂。”

灰色雾气在林晨掌心流转，时而凝聚成规整的几何体，时而散作点点星光。考官皱起眉头：“没见过这种武魂。测试魂力吧。”

按照指示，林晨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球体内部的光芒并没有如常亮起，而是突然分裂成七种颜色，如同彩虹般流转不息。

“这...”考官猛地站起来，“你做了什么？”

林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咳咳，输入魂力有点猛了。”

骚动引来了更多老师的注意。一位白发老者快步走来，他是另一位资历更老的老师。“让我看看。”他亲自检查了水晶球，确认没有异常后，对林晨说，“再试一次。”

同样的现象再次发生。七色光芒在水晶球内形成完美的光谱，最后竟凝聚成一个奇特的符号。考核老师的瞳孔微微收缩：“二十九级的魂力！”

身为史莱克的老师，修为自然高，看穿修为是基本操作。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这个年纪达到二十九级，即便在史莱克也算顶尖天才。杜维伦与几位老师低声交谈后，取出一张金色卡片：“林晨同学，你被录取为武魂系核心弟子。这是你的身份卡。”

当林晨拿着金卡走下测试台时，正好遇见办完手续的霍雨浩三人。唐雅瞪大了眼睛：“金卡？你竟然...”

“恭喜。”贝贝真诚地说，“核心弟子可以直接入住单人宿舍，需要我带你去吗？”

林晨摇摇头：“我申请了双人宿舍。”他看向霍雨浩，“应该是和你同屋。”

霍雨浩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直到贝贝领着他们来到宿舍区，看到门上贴着的名单时，他才确信这是真的。

106室是间简朴的双人房，两张单人床，两个衣柜，还有一张共用书桌。霍雨浩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单薄的行李——只有两套换洗衣物和母亲留下的白虎匕。相比之下，林晨的箱子虽然不大，但打开后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本书籍，大多是《魂力基础理论》《稀有武魂研究》这类专著。

“你...很爱看书？”霍雨浩试探性地问。

林晨正将一本厚重的《大陆魂兽图谱》放上书架：“知识就是力量。“他顿了顿，难得地多说了一句，“你的灵眸武魂很特别，值得深入研究。”

“给。“林晨递过来早上唐雅给的烤鱼，居然还保持着温度。

“你不吃吗？”霍雨浩接过烤鱼。

“我还有点事要做。”说完便开始捣鼓起一些小零件并在一旁记录着数据。

今晚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