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第二天周听竹搀扶着醉了酒的许嘉年按响了门铃。
许嘉年脸色薄红,眼睑耷拉着。
周听竹嗔怪着:“让你不要给我挡酒你非不听,你是忘了医生让你不要喝酒了。”
许嘉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迷蒙的水光,苦笑着。
“你对酒精过敏。”
“没想到你还记得。”
将许嘉年安置在沙发上之后,周听竹的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脸颊。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躲。
她指使我:“你去煮点醒酒汤吧,我来照顾嘉年就行了。”
我没脾气地转身进了厨房去煮醒酒汤。
没一会儿,周听竹跟了进来,她比我高半个头,盛气凌人地看着我:“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像那种没骨头的鼻涕虫,装什么柔弱可怜呢,骂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但我看见你就是恶心,特别碍眼你懂吗?识相的能不能自己滚啊。”
我看向她,不知道她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
如果是因为之前比赛我抢了她的冠军的话,那这五年,许嘉年对我做的事,早就够她解气了。
而且许嘉年爱的是她,她却还像十分缺乏安全感一样赶我走。
我不欲与她争执,还有最后几天,我只想安稳度过,然后离开。
我端起滚烫的醒酒汤准备绕过她出去。
她却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推了我一把,自己跌倒在地上。
滚烫的汤撒在我的手腕上,汤碗砸在地上应声碎裂。
许嘉年猛地冲进来,周听竹仰躺在地上,她捂着自己溅了几滴热汤的皮肤抽泣着,哭红了眼睛。
“我只是来帮你端醒酒汤,你为什么要故意推我,我得罪你了吗?”
许嘉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抱起周听竹。
“我送你去医院。”
“阮音,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鼻尖发酸,转身将红肿的手对着水龙头冲了半个小时,眼泪滴在水池,手腕上的疼痛也比不上半分。
稍微处理了一下我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最后终于包扎好后我出了医院,正好碰到许嘉年提着大包小包,将周听竹背在背上上了车。
许嘉年和我陷入了冷战。
期间周听竹发了无数条朋友圈,有许嘉年为他下厨的画面,还有两个人出去游玩的牵手照……
我一概没有回复,而是将自己所有的东西能捐的都捐了出去。
就在我以为许嘉年不会想到我的时候,他突然又给我发了消息。
【写一千遍对不起给听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明天跟你求婚的事情就延后吧。】
我没有回复,十分钟后,许嘉年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爸爸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平安佩。
【不写,就把玉佩扔了。】
胃部一阵绞痛,我咬紧牙关,用左手缓慢打字。
【我写。】
我烫伤的是右手,左手写字十分生疏和困难。
我几乎写了一晚上,他们总有挑不完的刺,重写了无数遍,直到左手再也抬不起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那边还是不满意。
最后许嘉年说:【阮音,这就是你拿出来的态度吗?字写得这么难看。】
【既然你这么不服的话,那玉佩我扔了。】
我猛地起身,不受控制地发出悲鸣,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喉头涌上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