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干肉首秀
为了这场风干食品品鉴大会，林悦和巴尔忙活了好几天。
首先是处理那些已经彻底干透的肉干。它们坚硬无比，直接啃？林悦觉得自己的牙齿可能会先报废。
“巴尔，这个真的能吃吗？”林悦拿着一条可以当武器的肉干，一脸怀疑地问。
“别急，”巴尔从自己的“药材库”里翻出一个大陶锅，“我记得以前处理一些特别坚硬的药根时，会先用水长时间浸泡，或者直接放进锅里加水煮。”
“煮？”林悦眼睛一亮，“对啊！可以煮汤！”
说干就干。两人挑了几条看起来品相最好的肉干，用清水冲洗掉表面的浮土，然后放进陶锅里，加入干净的水，架在火堆上慢慢炖煮。
一开始，锅里没什么动静。但随着水温升高，一股浓郁的、带着烟火气的肉香渐渐弥漫开来，比单纯烤肉的香味更加醇厚。那些原本坚硬的肉干，在滚烫的热水中，也开始慢慢舒展、变软。
林悦又想起现代吃的牛肉干零食，有些是带点甜味的。她看了看旁边那些已经变成深红色、皱巴巴的干果，心生一计。
“巴尔，你说我们在肉汤里加点这个干果，会不会更好吃？”
“加果子？”巴尔愣了一下，“肉汤里加果子？会是什么味道？”
“试试嘛！”林悦怂恿道，“就加一点点，增加点风味？”
巴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好吧，你来加。”
林悦小心翼翼地挑了几颗看起来最饱满的干果，扔进了滚沸的肉汤里。
除了肉干汤，巴尔还用他处理草药的手法，将一些干果捣碎，混合了一点点蜂蜜，做成了一种深色的、黏糊糊的“果酱”。
“这个可以直接吃，或者抹在烤肉上？”巴尔看着自己的“作品”，有些不确定地问。
林悦尝了一小口，眼睛瞬间瞪大了：“好吃！巴尔你好厉害！这个好甜！而且带着一种很特别的果香！”
被夸奖的熊族兽人，耳朵尖微微红了。
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就是请客了。
巴尔出面，以探讨食物储存新方法的名义，邀请了凯恩、伊莎长老，以及另外两位在部落里很有威望的长老——一位是之前和伊莎密谈的、看起来很严肃的狼族老者博尔，另一位是相对开明一些的豹族长老利爪。
品鉴会的地点，就设在巴尔那个宽敞又整洁的山洞里。
当凯恩沉着脸，带着三位长老走进山洞时，林悦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巴尔已经把炖好的肉汤盛在了几个粗陶碗里，肉干已经变得酥软，汤色呈现出诱人的淡褐红色，还飘着几颗吸饱了汤汁、变得圆润起来的干果。旁边还摆着一小碟深色的果酱。
“首领，长老们，请坐。”巴尔憨厚地招呼着，“这是林悦尝试用太阳晒干的肉和果子做的一点吃的，想请大家尝尝，看看还能不能入口。”
凯恩没说话，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食物，看不出情绪。
伊莎长老倒是显得很平静，她拿起一个陶碗，闻了闻：“嗯香味很特别。”
狼族长老博尔却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赞同：“哼！好好的肉，非要折腾成这样！黑乎乎、皱巴巴的，像什么样子！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烤肉、鲜肉，难道不好吗？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豹族长老利爪则带着好奇：“博尔，你也别太固执嘛。尝尝看再说。我倒是挺好奇，这晒干的肉煮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林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博尔长老看起来就很不好对付啊！
“长老们，首领，请尝尝吧。”林悦鼓起勇气，把陶碗往前推了推。
伊莎长老率先拿起兽骨磨制的勺子，舀了一勺汤，慢慢喝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伊莎闭着眼睛品味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点了点头：“汤很鲜美，比平时单纯的肉汤，多了一层……醇厚的味道。这肉也很软烂了。”她又用勺子戳了戳碗里的肉块。
利爪长老见状，也好奇地拿起碗尝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咦？真的不错！这肉嚼起来，比直接烤的肉更有韧劲，而且味道都进去了！还有这个果子……”他舀起一颗圆滚滚的干果放进嘴里，“哇！又甜又软，还带着肉汤的咸香！奇妙！真是奇妙！”
听到两位长老的好评，林悦稍微松了口气。
博尔长老看着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还是拗不过好奇心，也端起碗，一脸不情愿地尝了一小口。
“嗯……哼！”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声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林悦注意到，他默默地又喝了好几口汤。
最后，只剩下凯恩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像一尊雕塑。
“首领？”巴尔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凯恩这才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林悦身上，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陶碗。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先喝汤，而是直接用勺子叉起一块炖得酥软的肉干，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
林悦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凯恩的每一个咀嚼动作，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凯恩咀嚼了很久，才咽了下去。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恶。然后，他又尝了一口汤，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碟“果酱”上。
巴尔连忙解释：“这个是干果做的酱，可以直接吃。”
凯恩用手指沾了一点点，放进嘴里。
林悦看到，他的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味道如何，首领？”利爪长老忍不住问道。
凯恩放下碗，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肉，尚可。汤，过得去。这个……”他指了指果酱，“太甜。”
林悦：“……”要求真高！
“但是，”凯恩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老，“伊莎长老说得对，这个方法，或许真的能让食物保存更久。巴尔。”
“是，首领。”巴尔连忙应道。
“你负责记录。”凯恩吩咐道，“从今天起，每天观察那些晒干食物的变化，记录能存放多久，以及食用后是否有任何不适。一个月后，向我汇报。”
“是！”巴尔立刻领命。
凯恩又看向林悦，眼神复杂：“你的尝试，暂时得到了认可。但是否能真正对部落产生贡献，还要看最终的结果。”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在此之前，安分守己。”
“是。”林悦低下头，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凯恩的态度还是那么霸道，评价也苛刻，但至少他没有完全否定她的努力！而且还安排了巴尔进行后续观察记录，这说明，他心里其实是认可这个方法的潜力的！
“好了，既然尝过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伊莎长老站起身，“巴尔，卡斯的伤还要你多费心。”
“我明白，长老。”
长老们陆续离开，博尔长老走的时候，还哼了一声，但林悦注意到，他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不剩。
凯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悦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探究，一丝警告，还有一丝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林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林悦才瘫坐在兽皮垫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太刺激了……”她拍着胸口。
巴尔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辛苦你了，林悦。不过你成功了第一步，不是吗？”
“嗯！”林悦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接下来，就看这些肉干和果干争不争气了！”
她有预感，只要这个方法被证明有效，她在部落里的地位，绝对会不一样！到时候或许她真的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话语权？
想到这里，林悦的心里又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