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材之名
第一章废材之名
“云澈！你这个废物又偷懒！“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了云澈单薄的衣衫。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在练功场边的石阶上睡着了。
“我...我只是...“云澈慌忙站起身，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只是什么？“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冷笑着走近，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外门弟子，“就凭你这一道灵纹的废物，也配在玄霄宗修炼？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石壁。他认得眼前这人——林轩，外门大长老的侄子，拥有四道灵纹的天才，也是平日里最爱欺辱他的人之一。
“林师兄，我昨晚修炼到很晚...“云澈低声解释，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枚代表外门弟子身份的青铜令牌。
“修炼？“林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伸手掐住云澈的脖子，“就你这废物，修炼一百年也赶不上我们一根手指头！“
云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前阵阵发黑。他能感觉到周围其他弟子的目光——有嘲笑的，有冷漠的，却没有一道是同情的。
这就是玄霄宗外门的生存法则，强者为尊，弱者连呼吸都是错的。
“林师兄，算了吧，跟这种废物计较什么。“一个女弟子娇声说道，“马上要宗门大比了，别因为他耽误了您的修炼。“
林轩冷哼一声，松开手，云澈顿时跌坐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算你走运。“林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今晚的灵田浇灌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一株灵药枯萎...你知道后果。“
说完，林轩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留下云澈一人瘫坐在地。
云澈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水渍。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掌心——那里只有一道淡淡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
灵纹，修炼者天赋的象征。普通人觉醒一道便可踏入修行之路，两道为良才，三道以上便是各大宗门争抢的天才。而云澈，只有一道。
“为什么...“云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为什么我只有一道...“
三年前，当他满怀希望地来到玄霄宗参加选拔时，检测石上只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灵纹光芒。负责选拔的长老摇头叹息，本不想收他，却因为云澈父亲曾是玄霄宗弟子，才勉强给了他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
这三年里，云澈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修炼六个时辰，他就修炼十个；别人休息时，他还在研读功法典籍；别人嘲笑他时，他默默忍受，只为能在这修行圣地多待一天。
可现实残酷得令人绝望——他的修为始终停留在凝纹境一重天，连最基础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云师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云澈抬头，看到一个瘦小的少年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个油纸包。
“小六？“云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名叫小六的少年是厨房的杂役，也是整个玄霄宗为数不多对云澈友善的人。他快步走过来，将油纸包塞进云澈手里。
“我偷偷给你留的，趁热吃。“小六压低声音，“林师兄他们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们昨晚在你的茶里下了昏睡散...“
云澈苦笑一声：“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昨晚修炼时，有人送来一壶茶说是长老赐下的。他虽然疑惑，但不敢违抗。结果喝下不久就昏睡过去，醒来便是刚才那一幕。
“云师兄，要不...你离开玄霄宗吧。“小六犹豫着说，“我听说天阙城的商队最近在招护卫，以你的身手...“
“不。“云澈摇头，眼神坚定，“我不会放弃。“
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肉包子。云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云澈吃完最后一口，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谢谢你的包子。今晚我还要去浇灵田，先回去准备了。“
告别小六后，云澈回到自己那间位于外门最偏僻角落的小屋。屋内简陋得可怜——一张木床，一个蒲团，一张小桌，这就是全部家当。
云澈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他这些年积攒的全部财产——三块下品灵石和几株普通灵草。他犹豫片刻，取出一块灵石握在掌心，盘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
“《玄霄基础心法》...“云澈默念口诀，尝试引导灵石中的灵气入体。
然而，灵气刚一进入经脉，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云澈不甘心，又试了几次，结果依旧。
“又失败了...“云澈颓然放下灵石，额头已布满汗珠。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年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吸收的灵气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修为寸步难进。
“难道我真的...“云澈握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地。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云澈连忙扯开衣襟，发现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石珠正在发烫——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据说是在某处遗迹中所得。
“怎么回事？“云澈惊讶地看着石珠，它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
石珠的温度越来越高，云澈不得不把它取下来放在桌上。突然，石珠表面裂开一道细缝，刺目的金光从中迸射而出！
“这是...“云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金光在屋内凝聚，竟化作一道虚幻的人影——一个身着古老服饰的白发老者。
“万年等待，终遇有缘人。“老者开口，声音如同从远古传来，“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云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云...云澈。“
“云澈...“老者微微点头，“你可知道，你并非只有一道灵纹？“
“什么？“云澈瞪大眼睛，“可是检测石...“
“检测石只能测表象。“老者打断他，“你体内另有玄机。“
说着，老者抬手一点，一道金光射入云澈眉心。云澈顿时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啊！“云澈痛苦地跪倒在地，全身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
“忍住！“老者喝道，“这是你体内封印被触动的反应！“
云澈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痛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力量感。
云澈颤抖着抬起右手，只见掌心原本那一道黯淡的灵纹旁边，竟又亮起了八道璀璨的金色纹路！
“九...九道灵纹？“云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九纹齐现，混元始开。“老者语气凝重，“云澈，从今日起，你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前辈，您到底是...“云澈抬头想问，却发现老者的虚影正在逐渐消散。
“我只是一缕残魂，使命已完成。“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弱，“记住，你体内的'混元珠'乃上古至宝，切莫轻易示人...“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只留下那颗黑色石珠静静躺在桌上，表面再无半点光芒。
云澈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九道灵纹在掌心熠熠生辉——这才是他真正的天赋！
“混元珠...“云澈喃喃自语，小心地捡起石珠。这一次，当他将灵力注入石珠时，竟感到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反馈回来。
与此同时，一段晦涩玄奥的功法口诀浮现在他脑海中——《混元道经》！
“这是...“云澈心跳加速，这显然是一门极其高深的修炼功法，远非玄霄宗的普通心法可比。
正当他准备尝试修炼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澈！滚出来！“是林轩的声音，“灵田为什么还没开始浇灌？你想害死那些灵药吗？“
云澈眼神一凛，迅速将石珠藏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门去。
门外，林轩带着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站着，见云澈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掌拍来！
若是往常，云澈根本躲不开这一掌，只能硬生生承受。但此刻，他眼中精光一闪，身体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侧移半步，轻松避开了攻击。
“你...“林轩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云澈能躲开。
“林师兄。“云澈平静地说，声音里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底气，“我这就去浇灵田。“
林轩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云澈：“废物，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云澈不答，只是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精光。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弄清楚自己体内的变化，以及那颗神秘的“混元珠“究竟意味着什么。
至于林轩...云澈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宗门大比就在七天后，到时候，他会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