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小世界种田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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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德胜门的雪夜渡

德胜门箭楼的飞檐上挂着冰棱,月光给古老的城砖镀了层银边。陈小山裹紧棉袍,怀里的搪瓷罐贴着胸口,里面装着用灵泉土培育了七天的青霉素冻干粉,瓷罐外壁用烧红的铁丝刻着麦穗纹——这是和王建国约定的暗号。

“吱呀——”城门洞里传来驴车的响动,赶车的老汉裹着破棉袄,鞭梢上系着半块褪色的红布。陈小山刚要上前,墙头突然掠过道黑影,带起的风雪扑在他脸上,咸涩中带着硝烟味。

“跟紧了。”王建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右耳缺角的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今晚有三拨人盯着德胜门,万少聪的青帮,史密斯的水兵,还有……”他顿了顿,“党国的保密局。”

搪瓷罐在怀里发烫,陈小山忽然想起地窖里的青霉素培养皿——金色菌丝已经爬满整个玻璃槽,灵泉水被吸成淡金色,却比预期的产量多了三倍。他压低声音:“王大哥,这药能救多少人?”

“够让一个整编团的伤员挺过寒冬。”地下党接过瓷罐,指尖划过麦穗纹,“延安的农业专家看了拓片,说这是失传千年的‘后稷灵脉’,你手里的罗盘,怕是打开上古农神宝库的钥匙。”

话音未落,西角楼传来枪响。陈小山看见三道手电光扫过城墙,照见史密斯的金发在风雪里格外刺眼,身边跟着四个扛着汤姆森冲锋枪的水兵。

“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史密斯的中文比上次流利,枪口却指着王建国,“把瓷罐留下,我保证这位‘送货员’的安全。”

王建国突然把瓷罐塞进陈小山怀里,反手甩出两枚手榴弹:“走!去护城河!”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冰面,陈小山趁机钻进芦苇丛,脚底的碎冰咔嚓作响,怀里的瓷罐撞得肋骨生疼。

“站住!”水兵的英语咒骂混着枪声,子弹擦着发梢飞过。陈小山忽然想起小世界的灵泉能加速愈合,摸出瓷瓶装的灵泉水,往掌心倒了几滴——不是给伤口,而是涂在芦苇根部。

“见鬼!”史密斯看着突然疯长的芦苇,青绿色的枝叶在寒冬里窜到两人高,像道绿色的墙挡住了追兵。他认得这种生长速度,和万少聪仓库里发芽的陈米如出一辙。

护城河的冰面下,陈小山跟着王建国摸到预先藏好的木筏。老地下党划桨的动作突然顿住:“陈兄弟,你是不是……”他盯着芦苇丛方向,那里传来青帮弟子的惊叫,“把灵泉的力量用在活人身上了?”

“没别的办法。”陈小山搓着冻僵的手指,罗盘在掌心发烫,“王大哥,你说的‘归田者’,是不是每代都要把神土分给世人?”

王建国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半块烟袋锅,上面刻着和拓片一样的麦穗纹:“我爹临终前说,遇见刻着这纹路的人,就把烟袋锅交给他。”他把烟袋锅塞进陈小山手里,“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回到羊肉胡同时,天快破晓。林秀兰守在槐树底下,手里攥着裁衣刀,看见陈小山平安回来,刀刃“当啷”落地:“万少聪今晚带人砸了春喜班,说要找你算账。”她递过个暖手炉,里面煨着灵泉小米粥,“月如姑娘让我转告,美国人在六国饭店办‘农业博览会’,要你当众演示‘金壤种菜’。”

陈小山喝了口粥,清甜在舌尖炸开:“他们想逼我暴露灵泉的秘密。”他摸着烟袋锅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小世界里的古城墙,“秀兰姐,你说如果我把灵泉土分给老百姓,让人人都能种出抗寒作物……”

“那万庆隆和美国人就再也卡不住咱们的脖子。”林秀兰替他说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罗盘印记,“但也会招来更多觊觎,比如——”她望向胡同口,那里停着辆挂着司令部牌照的汽车,“傅作义的军需官马占魁,在屋里等你半个时辰了。”

客厅里,马占魁的皮靴踩得青砖咚咚响,看见陈小山进来,啪地敬了个军礼:“陈某,张某人替绥远的弟兄们谢你!”他掏出份文件,“这是傅长官批的‘特种粮秣采购令’,你的抗寒小麦,我们要囤够三万人的口粮。”

陈小山扫过文件上的红章,忽然注意到马占魁袖口露出的烧伤——正是上次在护城河突围时被流弹灼伤的。他摸出灵泉药膏:“马长官,试试这个,比磺胺粉管用。”

军需官盯着药膏,忽然压低声音:“陈某,有人看见史密斯的货船运了二十箱炸药进港,目的地……”他指了指窗外的老槐树,“怕是要连树带人炸上天。”

夜深人静,陈小山再次进入小世界。这次他没种地,而是把王建国的烟袋锅放在灵泉边,罗盘指针突然指向正北,混沌深处的古城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粮囤,囤顶插着的,正是麦穗纹的旗帜。

“归田者……”他喃喃自语,掌心的金土突然飞起,在半空拼出“传土不传泉”五个字。原来灵泉的秘密必须守护,但神土可以分给世人——这是上古农神留下的规矩。

万庆隆粮行的密室里,万少聪盯着史密斯送来的X光片,上面清晰显示老槐树的根系里流动着金色脉络,像极了农神祠壁画上的“灵脉”。他忽然想起账房先生的话:“后稷神土,得之可得天下粮。”

“史密斯先生想炸树?”他冷笑一声,把X光片塞进火炉,“愚蠢。没有树,哪来的土?”他掏出勃朗宁,枪口抵着账本上的“陈老三”三个字,“老子要让全北平的人都知道,神土在谁手里。”

德胜门的硝烟味还未散尽,陈小山站在槐树底下,看着林秀兰把灵泉土分成小瓷瓶,每个瓶身上都刻着麦穗纹。这些土只能用三次,三次后就会失去效力——这是他昨晚在小世界发现的新规则。

“陈三哥,”小花抱着装满瓷瓶的竹篮,眼睛亮晶晶的,“把这些分给胡同里的街坊吧,这样就算万少聪抢了槐树,大家也能种出抗寒菜。”

雪开始下了,陈小山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听见槐树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是罗盘指针转动的声音。这次,指针指向了更遥远的北方,那里,晋察冀根据地的伤员们正在等着青霉素,而更远的地方,一片荒芜的盐碱地正等着灵泉土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