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天武者
这日，到了约定好的出城剿尸的日子。
陆云、羊世荣、柳芳三人碰了个面，便从黄府骑着骏马向北面而去。
在黄家镇附近爆发尸鬼之祸的五个村庄里，东面的沙田村已经在日前被解决。
北面和西面的情况却更加严重一些，各有两个村庄遭劫。
其中北面的两个村庄，石井村和小河村，地处同一个山坳内，相邻很近，勾连在一起。
就那一小片区域里，至少存在着近千头游荡的尸鬼。
这要是全部凑到一起，都可以勉强称作是一场小尸潮了，必须优先解决，至少清理掉大部分。
不过这个情况，当地的凡人可是要比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们，着急恐慌得多。
在到达石井村和小河村之前，陆云一行人，便碰到了在沿途设卡的县衙差役和征发的青壮民夫。
一番问询过后方才得知。
这些差役与民夫，都来自于附近的平沙县城，奉命戒备尸鬼的动向，并堵住往来的过道，防止有其他百姓或行商误入。
当领头的差役被问到县城为何没有派兵前来清剿的时候，他面带恐惧的跪倒在地，朝着陆云等人磕头道：
“各位仙师大人在上，若是零星尸鬼作乱，小人和手下的弟兄纵然拼死上阵也绝不敢惜命。”
“但那山坳之中，尸鬼足有千余之众。”
“若是调遣凡人大军前来，便有如火上浇油，陨命的兵丁也会很快化作尸鬼，根本杀之不尽，甚至越杀越多！”
“因此朝廷已然下令，大军除却沿途设卡，守城安民之外，不得随意出城剿尸！”
陆云等人听完，相视之间一阵默然。
说是朝廷下的命令，但这显然是修仙界那些高阶修士的意思。
他们倒是忽略了这种情况，凭直觉以为普通尸鬼，战斗力就和寻常兵丁差不多。
甚至若是甲胄穿戴齐全，即便是凡人武夫也能凭借一腔血勇杀死尸鬼。
但到了大规模的军团级作战，这种效果就完全发挥不出来了。
凡人生来对尸鬼发自本能的恐惧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两方对阵，战损比完全不能看，打到最后，尸鬼会越来越多。
这样的战斗是打不起来的，兵丁们听到要将他们赶去剿灭尸鬼，恐怕当场就哗变了。
想来也只能在依靠关隘和城墙，进行防守之时，才能重新凝聚战斗力。
“难怪云霄楼里那么多驻守任务，并且越来越多，原来现在出城剿灭尸鬼，就指着咱们这些底层修士了！”
离开关卡，又走了一段路。
羊世荣忽然抬手在自己以及陆、柳二人身上指了指，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一场死者和生者的战争，上了规模的尸鬼群，也只有修仙者有能力去解决了。”
陆云骑在马上表情平静，在如今这个时局之下，谁也逃脱不了。
柳芳也叹了口气，说道：
“这场尸鬼之祸，当真是天地之间前所未有的大浩劫，也不知道有没有终结的那一天。”
三人心思各异间，都没有多少说话的心情，只是默默赶路。
一个时辰过后，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
陆云骑马站在一个山丘上，向着下方依稀可见房舍建筑的山坳望去，果真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游荡的尸鬼。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拖拉，各自选定了一个区域开始清剿起来。
并且这一次，他们准备颇为充分，身上还带了信号弹，约定发现尸将便打出信号，群起而攻之。
陆云现阶段清理尸鬼，主要用的是法术和符箓，混合着用，兼顾回气，效率很不错。
羊世荣的法器许是还在温养，并未放出来。
他只是频频以法术对敌，好在修为境界比陆云高上一层，法力回复倒也跟得上，因此击杀尸鬼的效率只是稍逊。
反倒是柳芳这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气度温婉的女修，清理尸鬼的速度反而最快。
她也没有用法器，也看不出用的是什么法术。
往往只是随手摄来地上的碎石子，亦或者折断身边的树枝，附上一点法力甩手将其射出，威力竟然就比大型的床弩还要可怕。
落在尸鬼身上，劲气呈现螺旋状爆发开来，往往当场便叫其四分五裂，惹得陆云和羊世荣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
须知修仙者的法力虽有诸般妙用，甚至无需施展法术，也能隔空伤人，但作为练气期修士，主要还是要依靠法术之威。
就像陆云，以他的修为若是单纯射出法力，最多能放出两三丈远，力量能缓缓抬起一块几十斤的巨石，或者击断一根手腕粗细的小树罢了。
柳芳虽然比他修为高一筹，但练气四层也不过与羊世荣相当，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
“妾身在得到修仙功法，修炼出法力之前，曾经修习过三十多年的世俗武功，武功也算略有成就，因此对法力劲气的把握，自是要比一般人出彩一些。”
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震惊，柳芳微笑着解释，神情之中也颇有一点自傲。
“失敬失敬，原来柳道友竟然还是一位先天武者！”羊世荣脸色微微一变，像是看出了什么，当即拱了拱手，语气之中平添了三分敬意。
至于陆云，他在进入修仙界之前，出身并不高。
除开学了点易容和缩骨的江湖戏法之外，也未曾接触过多少世俗武功，因此倒是对这先天武者有些一知半解。
不过在向两人询问几句之后，他总算了解到了先天武者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世间除却修仙功法之外，世俗之中还存在着一些另辟蹊径，习练招式的武功，可以让凡人强大起来。
往往这些世俗武功对于修炼者的要求不高，也能很快发挥出一部分威力。
只不过世俗武功易学难精，上限也不高，只有最有悟性和机缘的武者，才能达到媲美练气期修士的先天境界。
而先天武者，就像修仙者一样，体内百脉俱通，在得到修仙功法之后，也是必定能够在短时间内修炼出法力的。
所以这种途径也被修仙界看做是以武入道。
在练气期，一个先天武者成就的修仙者，其战力可往往是要强出同境界修士数筹的。
搞不好在驻守黄家镇这一行四人之中，柳芳才是常规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那练气五层的皮老头，之前的各种嘴脸简直翘到天上去了，还倚老卖老一直留在黄家镇享受。
可他若是知道正面与柳芳斗法，多半不会是后者的对手，估计脸都要绿了。
“这世上还真是英杰无数，能成为修仙者的，没有几个善茬，决不能只看表面，暗地里都各自有一番际遇和手段啊！”
陆云暗自感慨，不过有了柳芳这个强援的加入，清理尸鬼的进度倒是加快了许多。
一天下来，便消灭了至少四五百头尸鬼。
不过此地距离黄家镇颇有一番距离，为免来来回回，在路上浪费许多时间，因此今夜，三人倒是要在荒野里扎营度过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