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乌鸦人
他接着说道：“我跟随导师一直在这片森林里修行——
这里有一个即将成型的自然之灵，我们在暗中保护着它。
你们知道的，一片森林，如果有成型的自然之灵，它就会庇护并启发更多的生灵。
更多的同伴也会聚集而来，从而形成德鲁伊圆环。
绵羊、狼、毒蛇、甚至翼手龙，都能在这片区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同时在这片范围之内也禁止人类捕杀任何野生物种，但是那些因各种原因而出去的动物不在这个范围。
这样一来，周围的村子便能够安宁下来！
直到前一阵子，尼弗迦德杀了进来。
他们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去建造军营，又派人进入森林去狩猎动物！
我的导师，尊敬的尼德霍格大师去找他们协调。
希望人类的战火不要波及无辜的生灵，却反而遭受到了他们的嘲笑！
被他们的弩箭射成重伤！这群黑衣狗！他们只会进行偷袭！
后面，导师逃回了森林。
但是，那群黑衣狗担心遭到报复，竟然派人放火烧林！
为了保护这片森林，保护森林中的动物，保护那个未成形的自然之灵。
我的师父拖着重伤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逼林子外面那群黑衣狗签下了合约。
他让我割下他的头颅，送给那群黑衣狗。
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们的顾忌，使得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免于毁灭。”
说到这里，卡莱尔已经泣不成声，声音沙哑了许多。
“哎。”杰洛特走向前来，注视着这个可怜的家伙，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狼学派一直保持着教团时期的原则：绝对中立，并且不参与政治。
剩下的几根绳索被杰洛特一一斩断。
“谢谢您，猎魔人大师，谢谢您！”
卡莱尔也没有了更多的力量，整个趴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后面，”卡莱尔缓了缓，继续说道：
“后面那群尼弗迦德人确实遵守了遵守了约定，整整四个月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在他们临走前，他们点燃了整片森林！
还将我师父的头颅扔在了孕育自然之灵的那片山丘上！
新生的自然之灵受到德鲁伊之血和大火的刺激，不得已提前出世——
爆发最后的力量将火焰熄灭，但早产的它不能承受如此多的生灵的哀嚎，以至于陷入了堕落！”
“那你是怎么回事？谁诅咒的你？”维恩淡淡的问道。
“我是因为之前自然之灵的爆发，后面我想去拯救它。
但我的力量远远不够，而且它那时已经不分敌我，我也因此受到了污染！”
卡莱尔一副痛苦的神情。
“村里失踪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为自然之灵的堕落，使得它对周围森林的村民下手了！
请你们一定要去解决掉它，不要再让它再祸害这片土地了！
猎魔人大师！您不会白干的，我还有一个装满黄金的小箱子——
那是我从尼弗迦德人那里偷来的，事成之后我全部给你们。”
“但我们是跟着你留下的踪迹而来的，那些孩子呢？”杰洛特问道。
“我的踪迹，我不知道，大师。
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师！一定是自然之灵控制了我，堕落的它有这个能力控制我这种弱小的德鲁伊——
看来它已经被完全的污染了！”
“山洞里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想要炸死我们。”
“因为我通过那些乌鸦隐约看到你们穿着铠甲，我以为你们是那些尼弗迦德人！”
“是吗？那么这个是什么？”维恩不置可否的说道。
随后掏出一个皮革小包，上面绣着尼弗迦德的太阳旗，“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是的，大人。这个东西是我的，我把那群黑衣狗杀了之后，捡到了它。
但这不能代表什么吧？”卡莱尔咽了咽唾沫。
“呵呵，”维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从中取出一把小刀——
尖端插在一小块腌肉上，“这是什么？”
“这是德鲁伊仪式刀，有什么问题吗？大师。
每个德鲁伊都会有一把，这个还是我亲爱的导师送给我的。”
话音未落，卡莱尔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维恩拿起小刀放在鼻尖轻嗅。“你在撒谎，狗东西。”
“什么？我没有！大师。”卡莱尔慌乱的说道。
“刀片上有鲜血的气味，至少三个不同的人。”
维恩的瞳孔中亮起微弱的魔法光芒，“而且不是最近三天，是持续至少两周的气味痕迹。”
卡莱尔残余的羽管全部竖了起来。“不不不，那一定是自然之灵——”
“闭嘴。”
维恩的银剑突然抵在乌鸦人的咽喉处：
“我受够了你编的故事。
德鲁伊确实会保护自然之灵，但绝不会用活人献祭。
你到底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
杰洛特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他注意到维恩的剑尖在微微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压抑的愤怒。
这种情绪在猎魔人身上很少见。
“我说！我说！”
卡莱尔的眼珠疯狂转动，“我需要他们的血来净化它……
自然之灵拒绝接受我的控制，我需要纯净的生命能量来……”
“控制？”杰洛特打断他，“你刚才还说你在拯救它。”
“还有，德鲁伊宁愿饿死也不会吃肉，”杰洛特冷冷地说，“更不会用皮革制品。你这个冒牌货。”
乌鸦人的长喙开合了几下，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空地四周的黑暗中亮起无数红色光点——成百上千只乌鸦从岩缝中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向两人扑来。
“阿尔德！”
两人同时释放冲击波，最近的乌鸦群被震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但更多的乌鸦前赴后继，它们的喙和爪子上泛着不自然的绿光。
“毒！别被划伤！”杰洛特迅速喝下一瓶燕子药剂，银剑舞成一片光幕。
维恩则从腰间取出一个阻魔金炸弹，点燃后用力掷向乌鸦最密集的区域。
炸弹在半空爆开，蓝色的阻魔金粉尘如雪花般飘落。
接触到粉尘的乌鸦纷纷坠落，眼睛恢复了正常，它们的魔法加持被暂时抑制了。
“这杂碎跑了！”杰洛特看向洞口方向，乌鸦人的身影正在消失于树影中。
“先解决这些！”维恩又扔出一颗炸弹，这次是普通的舞动之星。
爆炸的火光中，乌鸦群暂时被逼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