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天降粮食
上阳城外十里，义军大营。
中央帅帐。
“传令下去，即刻生火做饭，让将士们吃顿饱的，天黑后攻城！”
李牧端坐首位，挥手下令。
“是！”
身旁一名近卫，应声领命，小跑着出了帅帐。
“大将军，剩余粮秣只吃这一顿饭吗？”一名黄脸大汉拱手询问。
“我知道你的意思。”
李牧抬了抬手，叹气道，“军中粮食不够吃，士气就提不起来。上阵杀敌也没什么力气。这次吃饱了，至少晚上能出力。争取一次就攻下眼前的上阳城，砍下曹霖的脑袋！”
“……”
一众将领沉默。
希望是好的，可打仗，尤其是攻城战，哪有那么容易一次性就攻打下来？
“放心。”
似乎是知道众人所虑，李牧再次开口道，“上阳城里，有我们的内应，只要我们这边一开始，里边就会发动，以最快速度拿下城门守卫，打开城门。”
“真的啊？”
“这就好，这就好。”
“……”
一众将领闻言，面露喜色。
李牧的神色则是一沉，喝道，“我再强调一遍！进城后，不许劫掠，不许侵犯百姓，不许强暴妇人！谁要是犯了，一律按军法处置！”
“是！！”一众将领齐声应道。
“大户人家交出钱粮，也不许杀人，等事后审判完毕，再按律定夺。”李牧再次开口，威严目光扫视帅帐里的每个人，“我们造反是为天下百姓讨个公道，不是当强盗，当土匪！”
“是！！”一众将领再次应声。
角落里，穿着隐形斗篷的唐追，听到这里，心底嘀咕，“真这么好？”
为天下百姓讨公道？
志向那么伟大？
唐追决定多观察几天。
……
是夜。
李牧率领的义军，在内应的里应外合下，攻打进了上阳城。
入城后，所有士卒确实没有侵犯百姓，只冲着大户人家而去，杀的城内一个个高门大院，满地鲜血，尸体遍布。
曹霖提前带着家眷，在一队甲士的保护下，从另一边城门逃离。
义军在上阳城休整了三天，补充了粮草、军械，然后，继续奔赴下一座城池。
这三天内，唐追一直在观察。
李牧治下的军伍，虽然也有偷偷违反命令，抢劫强暴的，但被揪出来后，一律按照军法当众斩杀。
军律残酷，但李牧也舍得砸钱。
从大户人家，官府私库找到的金银珠宝，李牧拿出了大部分，根据军功，全部分发了下去。
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赏罚分明！
唐追看在眼里，仍旧没有行动。
跟随义军，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看着义军攻城、败退、反攻、死伤，直至出现断粮。
唐追才终于出手。
……
武隆城外二十里。
一片隐蔽山谷中，人数只剩一半的义军，躲在谷地休整。
军营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默。
时不时的，还会有呻吟、惨叫声，从一座座血腥气弥漫的帐篷里传出。
忽然……
“大……大将军！粮食！粮食啊！！”
一声惊叫，忽然打破寂静，在山谷里炸响。
“什么粮食？”
“粮食在哪？”
“吃的？哪里有吃的？”
分散在各个帐篷里的军士，听在耳中，一个个带伤冲出来，四处打量。
手上包扎了一条白布，胸口半敞开的李牧，亦沉着脸走出帅帐，喝道，“谁在胡言乱语？扰乱军……”
“大将军！”
一个偏将惊喜打断李牧的喝声，冲跑过来，激动喊道，“大将军，粮食！营地门口有粮食！好多的粮食！”
“你说真的？”
李牧一把伸手拽过偏将，眼中迸射光芒，声音低沉，“营地门口有粮食？哪来的粮食？”
“不……不知道哪来的。”偏将激动回答，“但就是粮食！”
“……”李牧盯着他看了会，忽然推开，拔腿往大门口走去。
周围其他人眼巴巴看着，见状，纷纷跟在后面。
一群人当即浩浩荡荡的快步来到营地门口。
刚出来，所有人就一脸呆滞，愣在原地。
粮食！
小山一样高的粮食！
米面、蔬菜、草料、盐巴、猪肉、羊肉……
甚至他娘的还有水果！
一堆苹果，一堆西瓜！
“这……这……”自认这三年，见惯了生死大场面的李牧，此刻也不禁看呆了。
张嘴结巴了半响，用力一咬牙，低喝道，“这些粮食从哪来的？怎么冒出来的？”
“不……不知道。”
“突然出现的，这些粮食都是突然出现的！”
看守营地大门口的士卒，以及将领，纷纷摇头。
突然出现？
李牧皱眉，脑筋快速思索。
粮食怎么会突然出现？
必然有原因！
只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粮食怎么来的。
总不能变出来吧？
“罢了！”
纠结半响，李牧摇了摇头，不去多想。
“来人，清点粮食，晚上吃顿好的！”李牧大手一挥，下令喊道。
“是！！”
人群欢呼。
断粮已经两天的军队，管不了这些粮食有没有毒了。
先吃了再说！
……
当晚，所有人痛快吃喝了一顿。
中毒的事，自然没有发现。
反倒是有人吃撑了，吃吐了几个。
穿着隐形斗篷的唐追，一直在军中走动，看着士卒欢呼，兴奋，也看见了李牧安排人在四周搜寻，想要将他找出来。
凭空冒出大量的粮食，下面的士卒最多好奇，上面的将领却不仅好奇，还有担忧、忐忑、紧张、恐惧……
只不过，想要找出唐追，却是不可能的事。
李牧让人找了一夜，什么也没找到，唯有放弃。
……
十天后，义军再次攻城，成功打进城里，顺带杀了躲在城中的曹霖。只不过事后清点人数，义军伤亡很大。
就在这时，一大堆伤药凭空冒出，救了大半的受伤士卒。
……
又半个月后，义军又一次遭遇断粮危机。
当天晚上，营地外面再次凭空冒出小山般的粮食。
……
一个月后，人数扩大了十倍的义军，被一条大江挡住了去路。
当天晚上，一座桥墩数十个的高大石桥，凭空冒出，跨越了大江。
第二天醒来的义军，欢呼声震天，浩浩荡荡沿着大桥，杀到对岸。
……
半个月后，义军打到了梁国的京城外！
“总算到了。”
梁国京都上空，唐追坐在飞天毛毯上，俯瞰地面上的巍峨皇宫，微微一笑。
“海外金山，可以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