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复仇
宇智波苍站在山脚下，支着一把伞。
雨水倾盆而下。
毕竟是见自己以前的偶像，总不能显得落魄。
他又伸出手抻了抻自己衣服的褶皱，接着抚平上面的纹路。
黑绝从他的身旁出现，“你快点出发吧，他已经发现了。”
宇智波苍不说话，依旧理着自己的衣服。
“……快点。”
它不再言语，直接潜入泥土消失不见。
宇智波苍便顺着台阶拾级而上。
眼前的屋子很快便近了。
并不怎么样，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木屋子而已，很难想象昔日名震火之国的永燃的黄金瞳就住在这里。
他敲了敲门。
“请进。”
宇智波玄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他推门而进。
……
玄间发现白绝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一个熟悉，又强大的气息已经出现在了山脚下。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暴露身份，或是被仇家，或是被宇智波一族，甚至被黑绝找上门来。
其中最疯狂的幻想，也不过大战一场。
但是超乎一切的想象，现在两人便对坐在一起，一起喝着茶水。
宇智波苍的样子比起他离开时，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两人就聊起来以前，就好像一对诉说着往事的朋友。
“以前的时候，我一直把你当做偶像。
……你告诉我要守护家人，守护族人，我一直朝着方向努力。”
“……我这个偶像还真是不称职啊。”玄间苦笑一声。
宇智波苍点点头，“确实不称职。”
玄间听着，低下眉，问到，
“这么多年……你过得很累吧。”
“还好。”
宇智波苍不想多聊，他撇过头去，又饮了一杯茶。
两个人沉默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
宇智波苍忽然打破了宁静。
“……抱歉。”
宇智波苍沉默了，然后从嘴中猛地蹦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宇智波一族灭族了。”他语气平平，但是信息量却惊人。
玄间猛地顿了一下，然后又端起来了茶杯抿了一口。
“……。”
“你不伤心吗？”宇智波苍略带笑意。
“伤心……有一点吧，但也就一点。”
玄间饮下一口茶，缓缓开口。
他从来没有真正认可过自己的宇智波身份。
虽然宇智波一族灭族，剧情不知道将会偏离到什么程度。
但是那又与他何干？
“呵，是你能说出的话。
你果然还是那个人，不是什么大筒木……”
“大筒木？！！！”玄间猛地回头，皱着眉看着他，
“你从哪听来的。”
宇智波苍没有多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宇智波玄间，你是个自私的人。”
玄间沉默不语。
“你就觉得你拼杀就能偿还欠宇智波的恩情。
你就觉得自己只要多留一些强力的自创忍术就能弥补自己的离开。”
“你是那么慷慨，甚至愿意将宝贵的忍术知识倾囊相授。
可你也是那么自私，你就没有把我们真正当做过家人。”
宇智波苍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落。
咚！
“为什么？”
他问到。
玄间没有说话，他沉默了。
绯流从厨房走来，为两个人又倒满了茶水。
宇智波苍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扭头问到，
“她是你的妻子吗？”
“……是。”
“赫赫赫……”宇智波苍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族内那些开眼后没有感情的忍者……什么嘛，你这不也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吗……”
玄间看着时喜时悲的他，语气禁不住沉了下来，
“黑绝便是罪魁祸首。”
“我当然知道。”
宇智波苍直接打断了他，平静着，
“我会杀了它，但是在你我两清之后。”
“你知道吗？
灭族之后，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想起那些惨死的族人，想起我的哥哥。
我恨你。”宇智波苍接着说。
但是玄间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打断了他，
“你想要我一直留在宇智波。
你觉得那么天才的我一定可以维持宇智波的荣光。
你觉得如果我在，宇智波就不会覆灭……”
玄间又饮了一口，
“我也尝试过扭转族人，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放弃。
但是最后一切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宇智波一族给了我的，我都百倍的还回去了。
你告诉我，难道我要给宇智波一族当一辈子保姆吗？
这现实吗？”
宇智波苍沉默了。
宇智波一族天生便拥有着写轮眼的血继限界。
只要经历了强烈的情绪刺激，便可以开眼并随着刺激进化。
因此宇智波一族也是凭借着写轮眼成为了火之国的豪族。
但是这也带来了隐患。
宇智波一族是爱的一族。
世人往往将千手一族认为是爱的一族，而将宇智波一族视为追求力量的一族。
但事实上，宇智波一族才是最懂爱的一族。族人大多数都心思细腻，而觉醒强烈情感的人，也会因为情感的失去而坠入深渊。
比如原著中的带土，亲眼目睹琳的身死，从此对整个世界失望，哪怕是昔日对自己很好的师父师娘也照杀不误，与之前那个热血少年一比仿佛换了一个人。
随着精神的大起大落，深重的爱意便会在开启写轮眼的冲击下迅速转变为更加深重的恨意。
这导致了一个问题。
宇智波一族的强者大多数都有精神疾病。
他们或冷漠，或狂傲，或不惜性命，或者精神扭曲。
现在的忍界根本没有精神疾病这个概念，外人也只会认为宇智波一族天生便是邪恶的一族。
而这些人，往往实力强大，便身居高位，作为族内位高权重的话事人。
宇智波一族行事越发癫狂不是没有原因的。
宇智波苍知道他都做出了什么努力。
他也知道，自己目前对于玄间的埋怨只不过是怨恨自己罢了。
但是他就愿意麻痹自己去沉浸在仇恨中。
“我今天就不得不做一件事。”
宇智波苍已经对于整个忍界都失去了期望。
原本的那个懵懂少年早已经死在了灭族之夜。
他只能痛苦地折磨着自己，一直将自己困在那个宇智波苍的愿望中。
他要让所有与宇智波一族灭族有关人付出代价。
哪怕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族人。
“我要替宇智波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