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这系统也太邪恶了！
“头好疼啊，昨天我也没熬夜，为什么头这么痛？”
昏暗阴湿的房间内
少年睁开眼睛就看到地面那染血的砖石地面，微微皱眉。
他湛蓝色的眼中满是困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腥气。
周围不时响起的哀叹声，让他意识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虽然光线很暗，但他大概能看出来，这里是一间昏暗的地下牢房。
周围关押着许多和他一样的囚徒。
不过他也不太敢肯定，因为他连自己现在是谁都搞不清楚。
他记得上一次闭眼时自己还是一个二十四岁刚毕业的社畜。
住在不到十平米的小区隔断屋内吃泡面，吃饱睡了一觉后，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原来泡面的花语是穿越吗？我记得这行最热门的应该是泥头车才对。”
“嗡！”
很快脑子里支离破碎的记忆源源不断涌来。
好像他感冒时的偏头痛均匀的在脑袋每一寸区域被激活，差点让他骂出了声。
而他很快也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他真的穿越了，还是穿越成了名为林恩的异世界十六岁少年。
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在市福利院长大。
十四岁被正式优化，在大街上以盗窃为生。
前两天他在桥洞里睡的好好的，忽然被一群黑衣人士强行掳走，醒来就到了这地牢里。
看着地面那满是触手的狰狞标志，林恩瞬间明白这是游荡在保尔市周围的地下教会——红神教。
他们信仰虚空之外的神秘存在，不被世人认可，定期献上一些祭品可以获得神明施舍的非凡之力。
简单的来说就是个邪教。
林恩被他们抓住了，而且不出意外马上就要被献祭了。
所有祭品都会被强制断水断食五天，以确保体内干净。
避免域外邪神吃的满嘴爆浆。
而今天就是第五天。
这开局让林恩都有些受不了了，无语道：
“这开局也太惨了吧，别人再怎么说异世界都有个贵族身份或者妹妹弟弟塔罗会什么的。”
“妈妈我不想死……光明女神会来救我们吗？”
牢房内女孩抽泣的声音传来，声音虚弱且无力，泪都被哭干了，只能听到那短促颤抖的声音。
林恩抬头看过去，就见一名穿着灰布麻裙的女孩倒在了一名妇人怀里。
她瘦的厉害，像是街头流浪的野猫一样。
那妇人也脸色惨白，但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会的，丽娜，光明女神的圣光笼罩整片大地，祂肯定会来拯救我们的，你睡吧，省些力气，妈妈会带着你的那一份祷告的。”
林恩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同情还是可怜。
神明要是真的全能，就不会让世间存在邪恶。
苍蝇蚊子和罪人都应该绝迹。
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全靠运气。
虽然林恩也很想有人能来拯救自己，不过七天过去了还没半点救援的影子。
期待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有人能卡点拯救他们属实不太现实。
这又不是在拍电影，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上辈子小时候他也曾被人欺负，不喜欢的女生把他堵在墙角亲个不停，满嘴都是辣条味。
他拼命的祈祷，期待能被拯救，像是超人奥特曼假面骑士红战士之类的。
可惜不管他多么拼命的祈祷呐喊，都不会有人来拯救他。
坏人还在作恶，一切都没有改变。
渐渐他也麻木了，认清了现实。
祈祷不会迎来拯救，也没有超人和英雄。
他忍耐承受，承认自己的平庸和命运。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林恩也不想多想，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好好面对现实。
“上辈子我平庸无能，这辈子我不会也是一样，刚过来就要死了吧？”
“有系统吗？”
林恩刚说完话，他视野前方就浮现一行行血淋淋的字迹，狰狞扭曲，宛如恶魔的字迹！
“还真有系统啊！”林恩差点激动的喊出声来！
虽然这字迹看着不太正常，不过好歹也是外挂，先看看再说。
【恭喜你，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身为祭品的你有两个选择】
【一，献祭牢房内除你以外所有人类，换取域外神明一次非凡助力，逃脱此地。】
【二，献祭一名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类，成为域外神明眷属，获得非凡之力，并定期献上祭品，逾期精神崩溃，化作混沌肉团。】
“我去！你这也太极端了吧！这不是逼我当畜牲吗！我还是主角吗！”
林恩直接气的骂娘，饿了七天他此刻第一次爆发出力气！
牢房周围的囚徒们都带着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感觉他是被逼疯了胡言乱语。
现在所有人都饿了渴了五天，也快死了，也没谁多在意他。
这症状在这里并不罕见，就像是每天的固定节目，每隔几个小时就有人接棒表演。
林恩此刻也冷静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血字，知道自己不应该浪费多余的力气。
时间不多了，他该认真考虑现在该怎么选了。
选项一要献祭一群人。
选项二要献祭一个人，还能成为邪神眷属，听上去回报丰厚了些。
但问题是要献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对他而言熟识人的性命确实要比一群不认识的人更重要。
但拿人命做比较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何况这个最重要的人是对他这个异世灵魂而言？
还是说他附身的少年？
“这辈子我是个孤儿，谁对我重要啊，选项二还能虚空献祭吗？”
“要是选了不会把我上辈子家人给献祭了吧？”
林恩眉头紧皱，陷入了两难抉择。
一边是三十多名无辜路人，一边可能是自己上辈子爸妈。
怎么选都是畜牲，不选他又要自己去死。
他实在难以作出选择。
林恩这时候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我把外面那几十个邪教徒献祭给你行吗？”
“滋啦啦~”
鲜红的血字在他眼球之上再次变化。
【毫无痛苦的献祭毫无意义】
林恩无语：“你这也太邪恶了吧？我记得前两天看到小说就可以的。”
“哐啷啷！”
而这时伴随着外面一阵铁链滑动的声音响起，牢房外几名穿着长袍的教徒走进了牢房内。
他们脸上都带着漆黑的面具，只有两个漆黑的眼洞开着。
为首教徒在昏暗的牢房内扫视一眼之后，一眼就看中了牢房内将女儿抱紧的妇人。
他伸手指着她们，发出沉闷奸邪的笑声：
“很好！就是她们两个了！纯真无邪的幼女还有满是慈爱的母亲！将这种美好轰然破碎的绝望！正是伟大吾主最喜爱的开胃菜！”
“把她们给我带走！越粗暴越好！让她们的血肉与灵魂通通浸泡在绝望之中！”
后方三四名红袍教徒在此时全都走了过来，径直就要将那女孩与母亲分开。
“不！不不！！！求你们不要这样！！”
那妇人一脸绝望的抱着女孩后退，而女孩干涸的眼窝也渗不出半滴泪水，只能无助的哀嚎道：
“伟大的光明女神！求您来救救我们吧！我愿意终生都在你的神像下擦拭底座！求您救救我和母亲吧！”
可惜她们不是被选中的神子，即便喊哑了喉咙也不会迎来神明赐福显圣！
虚弱的母亲被推倒在地，她怀中的女孩像是羔羊一般被拎着脖子提起，两人都像是待宰的牲畜一般被拖拽着带出牢房！
“把她们放下！你们这群肮脏的异教徒！”
此刻周围其他被囚禁的市民都已经看不下去，就算是被饿的身体发颤，他们也无法坐视不管，纷纷站起身来朝着那几名教徒冲去！
但那几名身穿红袍的红神教教徒却丝毫不慌，看着周围冲上来的数十名市民，为首教徒只是轻轻抬起手来朝前一指。
“彭！”
一瞬间，原本还满腔愤怒的众人都被绝望笼罩。
他们脸上迸溅的碎肉和血花，毫无疑问的昭示着一个事实——对方是一名被邪神赐福的非凡者。
而刚刚他们身旁的一名同伴刚刚被直接爆裂了上半截身体，像是一场室内燃起的烟花。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他们的鼻腔，带着余温的碎肉遍布他们的身体。
现场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只剩下女孩无助的抽泣还有一群沉默颤抖的囚徒。
林恩此刻也呆滞在了原地，他清楚这些邪教徒有超凡的能力。
但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炸裂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战栗。
他从未想过，自己对死亡是如此的恐惧！
为首的红袍教徒冷笑一声:“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些红袍教徒都带着轻蔑的眼神扫过众人，像是在嘲讽他们的胆怯与无能。
随后他们便拖拽着女孩和妇人往外走去。
这一次，再没有半个人敢上前阻拦他们。
女孩绝望的哭泣声和妇人的哀求声在地牢中回荡。
牢房内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看她们。
林恩也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会死。
但也不甘心自己明明是主角，还有受这憋屈！
上辈子认命做了二十年的平庸之辈。
这辈子他还要因为胆怯做一个懦夫吗？
“不！”
林恩不甘心的站起身来！
这是他的二次新生！
不应该有任何怯懦！
既然都穿越异世界了！
那当然是要做英雄了！
当然要一爽到底了！
而在他站起身来之后，现场众人都朝他投去了目光！
就连六名正在拖着女孩和母亲往外走的红袍教徒也一样。
任谁都没想到，在亲眼看到一个活人被打爆了上半身之后，还有人敢上前阻拦！
为首的红袍教徒面具下的眼睛也眯了眯，看向林恩的眼睛带着审视。
他似乎想要搞清楚这个少年为什么还敢走上前来。
林恩在此刻握紧了拳头。
有外挂还做懦夫！那就不止是废物了！是超级大废物！
“恶魔！我们来签契约吧！献祭其他人都生命来让我痛苦实在太俗套了！既然你又想要祭品！又想让我痛苦！”
“那不如直接挥刀向我！”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当然莫过于是我自己！”
“选项二！我向你献祭我自己！”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