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空错位的重逢
空间裂缝的撕扯感让陌沫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她死死抓着帝玄墨的衣襟，耳边是呼啸的罡风，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刺眼的霓虹灯……
“砰——！“
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陌沫疼得眼前发黑。身下是冰凉的水泥地，鼻尖萦绕着汽油和快餐混杂的刺鼻气味。她艰难地睁开眼，头顶是漆黑的夜空，却被城市的灯光映得发红，看不到一颗星星。
“……现代？“她喃喃道，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燎过。
帝玄墨单膝跪在她身侧，玄色大氅被空间乱流撕得破烂，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他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魔气，眉头紧锁地环顾四周：“此界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
远处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一辆救护车闪烁着蓝红灯光疾驰而过。陌沫浑身一颤，猛地坐起身：“我们真的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闷哼一声，额间的冰纹花钿灼烧般发烫。帝玄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魔气探入经脉，脸色骤变：“你的仙骨在排斥此界法则！“
陌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隐约有冰蓝色的光痕流动，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慌乱地抓住帝玄墨的袖子：“洛清和南宫逸呢？他们会不会——“
“放心。“帝玄墨冷笑一声，“南宫小子身上带着本座给的魔符，死不了。“
他话音刚落，陌沫的手机突然在储物玉佩里疯狂震动。
——她的手机居然还能用？！
陌沫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她的大学室友。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
【沫沫！！！你失踪三天了！辅导员报警了！你在哪？！】
“三天……“陌沫喃喃自语，“我在修仙界过了十几年，这里才三天？“
帝玄墨眯眼盯着她手中的“法器“，突然伸手一点，手机屏幕瞬间结出一层冰霜。陌沫“嗷“地一嗓子：“别冻我手机！话费很贵的！“
魔尊大人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哈气解冻的样子：“此物是何法宝？竟能千里传音。“
“这叫智能手机！“陌沫抓狂，“不是法宝！是现代科技！“
帝玄墨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
“咔嚓“一声，他把手机捏碎了。
陌沫：“……“
“灵力波动太明显。“帝玄墨淡定地甩了甩手上的冰渣，“仙帝的走狗能追踪到。“
陌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现在穿着古风长裙，带着一个捏碎手机的古代魔尊，站在凌晨两点的商业街后巷——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细想。
陌沫的仙骨排斥反应越来越严重。她额头滚烫，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在帝玄墨怀里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入眼是刺眼的白炽灯和消毒水的气味。
“……医院？“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手臂上连着输液管。
病房门被推开，帝玄墨黑着脸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检查单。他此刻换了一身现代装束——黑色高领毛衣和长裤，衬得肩宽腿长，活像刚从时装周走下来的模特。如果忽略他手里凝结的冰晶的话。
“医修说你的血液里有未知物质。“他冷声道，把检查单拍在她面前，“他们想把你扣下来研究。“
陌沫低头一看，化验单上赫然写着：【检测到未知碱基对，疑似新型基因突变】。
“……完了。“她扶额，“这下真要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帝玄墨冷笑一声，指尖魔气缭绕：“他们敢。“
正说着，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推了推眼镜：“陌小姐，您的检查结果有些异常，我们需要进一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帝玄墨的红瞳在灯光下妖异非常，魔威无声释放。医生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呆呆地点了点头：“……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
陌沫：“……你对他用了摄魂术？“
“小术法罢了。“帝玄墨轻描淡写，顺手把她的输液针拔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刚走出医院后门，陌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雾气——和清歌公主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小心！“帝玄墨猛地将她拉到身后，一道金光擦着她的发丝掠过，将水泥地灼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阴影处走出三个金甲卫，只是此刻他们幻化成了普通人的模样，穿着西装，唯独眼睛泛着不正常的金色。
“奉仙帝令，诛杀叛逆。“为首的金甲卫冷声道。
帝玄墨嗤笑一声，魔气在掌心凝结成长刀：“凌霄老儿就派你们几个杂鱼？“
陌沫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佩剑。眼看金甲卫冲来，她本能地并指为剑，指尖迸发出一道冰蓝色剑气——
“唰！“
剑气贯穿金甲卫的胸膛，对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迅速冻结的伤口。
“你……怎么可能……“他嘶声道，“此界法则明明……“
话音未落，帝玄墨的魔刀已斩落他的头颅。剩下两名金甲卫见状，竟转身就逃。
“想跑？“帝玄墨眼中血色更浓，正要追击，却被陌沫拉住。
“别追了！“她急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不能闹大！“
魔尊大人不爽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收起了魔气。他低头看向陌沫的手指，那里还萦绕着未散的剑气：“娘子恢复得不错。“
陌沫却脸色苍白：“我刚才……没用灵力。“她颤抖着抬起手，“那道剑气，是从仙骨里直接发出的。“
帝玄墨眼神一凝。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