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玉米人！
“墨西哥城这边的气氛不是很浓郁。”
胡安插着兜斜靠着门栏，从墨西哥日报的报社这边朝外看出去。
中心广场那块地方人并不是很多，不过还是有一些摊位在那里野蛮生长。
“可能大部分都在教堂那里做弥撒。”
内尔沃说了一句，他并没有像胡安这般放荡的模样，而是笔直的站着。
“每年的墨西哥城都是这样，说的好像之前就来过墨西哥城一样。”
“撒圣水，做礼拜或者就是那帮披着袍子的人出来分发一些面包。
在墨西哥城里面就是这样了，当然这也是这个节日本身的流程。
这群家伙似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会出现，顶着圣约翰的名头，看起来像是在救赎世人那么一回事情。”
听见胡安这样说，内尔沃的眼皮就在跳。
他发现这个家伙有些莽，似乎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什么东西都能批判上好几嘴。
就连宗教这种也敢当着他的面议论。
难道胡安不知道他和大主教有着很好的关系吗？
又或者说
“只不过你得依附他们。
毕竟波菲里奥也得给他们三份薄面。
如果说他们给你安上了一个异教徒的名义……”
内尔沃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人怎么了。
白人也是被教会管着的。
宗教就是这么复杂而且麻烦。
胡安没有反驳内尔沃关于宗教的话，毕竟他不懂宗教。
但是他反驳了内尔沃关于这个节日庆典的话。
碰巧他懂这个东西。
内尔沃的管家这段时间防止老爷再次受到伤害，于是一直都紧紧跟随。
听到胡安关于圣胡安节的调侃，也不由得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我想你们应该没有走出过这座城吧。
当然我的意思是没有去过墨西哥其他的地方。”
胡安敲了敲门板，看起来就像是讲课的老师敲击黑板一样。
一本正经的迪达拉抬起头看向胡安。
他一直都在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只不过没有做声。
迪达拉来自墨西哥城之外的地方，他见过老家的圣胡安节，只不过那是战火之前的样子了。
“你去过？”
内尔沃给自己来了一针吗啡。
他知道往往接下来胡安会进行一大串的输出，而自己也会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辩论。
所以提前打药。
“我去过。”
胡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在看到板着脸的内尔沃就知道这个家伙和自己开始杠上了。
“韦拉克鲁斯州一般在这个时候会有河流清洗仪式，他们互相泼水狂欢，也是借此传递祝福。
后来我也路过了一个叫做瓦哈卡的村镇，他们那里会举办很热闹的篝火晚会。”
胡安又是详细的说了一大堆，比如说的他们在篝火晚会上跳的舞蹈，穿着以及后续的街头游行。
胡安拿起了他一直都挂在身上的一个小的挂坠。
“我记得很清楚，这是当时一个老者送给我的。
他和我说这个会保佑我。”
胡安知道其实误会还是没有解开，内尔沃一直都在用看待外来人的目光看待他。
“我到过墨西哥的很多地方，我也见过墨西哥的很多人。
在我看来，节日是同一个，但是因为人不一样，所以节日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胡安指着不远处逐渐可以看到的做弥撒的队伍。
“我反正觉得村里的那些人比他们好玩多了。
所以……”
胡安拖了一个很长的尾音。
内尔沃的心中很快就泛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想干什么？”
“所以我想要打掉他。”
管家很顺利的接住了正打算往下倒的内尔沃。
内尔沃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打掉它？
它是谁？
教堂还是……教会？
迪达拉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站起来的身子。
他握紧的拳头下面是他不断抖动的双腿。
迪达拉不是胡安，有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说。
他又何尝不觉得这个该死的教堂讨厌，这只不过是另外一只换了皮囊趴在身上吸血的水蛭呢。
胡安嘿嘿笑了几声，随后他掏出了一沓纸张递到内尔沃面前。
“这是什么？”
内尔沃觉得下一次自己要去找点可以压住心跳的药物。
不然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可能自己撑不到到胡安被凌迟处死的那一天了。
“稿件。”
“那本颠覆了……”
“嘘！”
胡安示意心里知道就好。
稿件的最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单词：“玉米人。”
内尔沃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再来一支吗啡的想法。
他想的是也许胡安只是喜欢口出狂言一点，他的文字应该还是会保持之前的风格。
比如说《佩德罗·巴拉莫》那种。
内尔沃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一个标杆。
就好比胡安一直挂在嘴上的，他要在原野上竖起一面墙。
胡安看着此刻低头陷入阅读的内尔沃笑了起来。
内尔沃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一点都没有防备踩进了胡安准备的陷阱当中。
胡安之前差人去找到了一位玛雅祭祀，从他那里要来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祭祀告诉胡安，这个东西具有致幻的效果。
对于这个胡安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这个东西用在生命力无比坚强的内尔沃身上。
城中做弥撒的队伍开始变得越来越长。
看着阅读陷入了深度的内尔沃，胡安拉着管家一起进了报社的门。
胡安迅速的关上门，报社里面顿时陷入了黑暗。
冥冥之中外面逐渐传来了那些做弥撒祷告的声音，再然后胡安在墙角的地方支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在祷告声中逐渐开始跳跃。
而此刻那些在内尔沃眼中原本正常的文字开始变得模糊。
他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晕了。
但是随着不断地的旋转，内尔沃发现自己的意识很是清醒。
玉米人这几个单词开始逐渐的变大。
再然后，他的身后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正前方有一大团火。
火光当中浮现出了一个由玉米组成的迷宫。
在不断的旋转当中，一只瞳孔金黄的黑豹从内沃尔影子中跃出，咬住他的衣角拖入正在灼烧的火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