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帮派
“在这坊市之中，长期卖丹之人，加上你不过三人。”
许长生轻轻点头。
“那你觉得他们如何？你又如何？”
“王锋，炼丹不过几月，技艺不足，卖的都是些不入流丹药。”
“楚大师呢？”
“半路出家，何况年岁已高，冢中枯骨罢了。”
“那你觉得自己呢？”
“丹龄两年，初入丹道，进步空间巨大，假以时日——”
言未毕，李文修就打断了他：“屁，在我看来，你们三人好好炼养气丹差不多了，聚气丹留着做梦去吧。”
许长生翻个白眼，不再言语。
不过倒也得知了坊市散修之中，并未有能炼聚气丹之人。
于是摆摊之时，麻布上只有几瓶歪歪扭扭养气丹。
他知道倘若此时拿出聚气丹，不消片刻便能一售而空，且价格只高不低。
丹药阁通常收丹价格低于市场价，售卖出来却比市场价高上一成。
所以散修通常只在西南角之中淘货，虽是三无产品，无宗门产标，无售后保障，无高人批注。
但它便宜啊。
比在丹药阁买赚大了，摊主也赚大了。
利己利人，就是影响市场。
特立独行，除非你有这个实力。
当没有能力反抗时，融入才是生存之道。
日头升起，买卖商品修士越来越多，许长生和李文修也挨个开张。
……
客人来来往往，聊天内容却是千篇一律。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我夸我东西多么好，客人挑挑拣拣，找出一堆缺点。
然后拉扯之下，达成一个二者皆能接受的价格，一单生意就成了。
和那些摆摊静坐高冷散修不同，青石板生意兴隆不少，一老一小脸皮够厚，加上三寸不烂之舌，当真赚的不少。
偶尔许长生有空，也会为李文修吹嘘几句，帮衬帮衬。
或是今日有活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在做准备，好在今晚大赚一笔。
仅仅一上午，许长生四瓶养气丹便都卖完，价格还比平常贵上不少，足足九枚灵石一瓶。
清河坊市以散修为主，宗门之人不长久在此停留，也仅仅是路过需要补充，才会留在此处六七日。
就算是坊市管理人员，也是周期性，隔几年便会一换。
所以，整个坊市还是以散修自发性活动居多。
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自是不好拿出那摆不上台面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程金余实力。
每月第十日夜晚，大家都会自发性在外城偏僻之处聚集，将这些杀人夺宝之物，或是高阶物品售出。
天下熙攘，皆趋利途。
修仙界亦如此，不过总好过将法器，丹药，低价卖给商铺之辈。
他们大多都以半价收购，进行一系列操作后，摆上明面，高价出售。
例如法器，灵宝阁就会以半层价格收购，简略修缮之后，高价出售。
在黑市之中便不会有此事，定价几何，便是几何。
虽有劫修，但总会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东西卖完，许长生自是不会多留，丢给李文修两张粗饼，便准备离开做准备。
“咦，程哥那边出什么事了？”
正准备离开的许长生，发现不远处程金余摊位上，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他有心去看热闹，却突然被李文修拉住了。
“你小子不想死就别去。”
“怎么了？”
“你忘了程金余是什么人了？”
许长生停下脚步，想起了程金余身旁为何少有友人。
按理来说，程金余这等人物，身旁自然不少朋友，炼气八层修为，实力强劲。
更是以武入道，比上一般炼气修士强上不少，可称同阶无敌，且人虽是冷酷，但不危害他人。
了解之后，只会觉得此人刀子嘴豆腐心。
可他有一个身份，大山帮成员，清河坊市虽是宗门产业，主要管理员也是宗门人员。
但一个拥有上万修士，散修占九千人的大型坊市，构成必然复杂。
尤其临近的百万大山，资源多得让人眼红，散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久而久之便诞生了两个帮派。
大山帮，清河门，双方是真正的散修势力，入山狩猎者，大多加入大山帮。
抱团取暖，组队杀妖，遇见零碎散修，杀人夺宝也不无可能。
而清河更是万里大海一条分支，其中灵鱼宝物不压于百万大山，利益完全不弱于大山帮。
二者之间，看似井水不犯河水。
可最近清河门在商铺之人加盟后，倒是盯上了大山帮，应该说是百万大山。
所以这个身份是红利，更是一条红线。
跟大山帮之人交好，就会成为清河门眼中钉。
倒不如站远一点，两边互不打扰得好。
李文修神色复杂看向那边，“大概是仇人盯上了。”
散修虽大多为孤家寡人，但还是不乏一些人，身旁亲朋好友。
李文修不就如此。
死了也就算了，但若是法器道袍还被人拿出来售卖，遇上了心中自是不乏有一口气。
程金余常年为大山帮处理赃物，西南坊市人来人往，这个概率怕是不小啊。
望向那边，果真剑拔弩张。
三人围住程金余，随时都有出手可能。
程金余修为不低，乃是炼气八成，假以时日筑基不是不无可能。
敢围他之人，修为只高不低，真要打起来，波及范围不小啊。
李文修摇了摇头，“打不起来的，内城处处有人巡逻，况且谁敢犯这坊主规矩，轻则赶出坊市，重则当场斩杀。”
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
果不其然，三人见清河卫靠近，放下狠话之后，愤愤不平离开集市。
程金余倒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盘坐于摊前，毫不在意刚才之事。
许长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种事远离便好，自己一同前去，恐怕还是个负担。
等背上蛇皮包，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坊市，出了内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家。
哪怕是白天，也不缺乏勇者之辈。
白天照样打劫！
院子之中，许长生也没闲着，快速打坐回到巅峰状态。
又练了练牵引术，不断控制着紫云剑，长剑划过天边，伴随着破空声，剑落树倒。
“看来技术还在。”
许长生好几个月没练牵引术了，生怕晚上打不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