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间
玄离岛王家。
躺在床上的王家主悠悠醒来。看了一眼伏在床边睡着的王景禄声音沙哑的呼唤：“吾儿，吾儿……”
王景禄迷迷糊糊醒来，抬头见到王家主醒来顿时惊喜道：“爹，你醒了！”
“水。”
王景禄急忙倒水。
王家主被王景禄托着上半身喝完一杯水后问道：“你大哥如何了？”
“按照您的吩咐，把大哥关在房间里了。门口有护院把守，没让他出门一步。”
王家主点点头：“去把你大哥喊来吧。”
“爹，您身子这么虚弱，要不先休息？明天再寻大哥问话？”
“不行。”王家主微微摇头，语重心长道：“我害怕自己撑不到明天。”
“爹，您别自己吓吓自己。”
王家主苦笑，轻轻拍了拍王景禄的手，虚弱道：“去吧，听话。”
“爹，那我去了。”
王景禄拗不过王家主，只好听命。
少许后，当王景禄和王景福一同前来，王家主已经穿好衣服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爹您身体可好点？”
王家主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却又不带一丝感情道：“跪下。”
王景福不敢不听，当即下跪。
王家主问：“福儿，退婚之事是你的决定？”
“是、是儿的决定。”王景福心虚低头。
“为何退婚？”
“这……”王景福在心中思考该如何应付。
“说说吧，为父想听。”
稍作思量后，王景福轻启双唇：“那日晚上……”
…………
“大公子！大公子！”深夜，王家管家敲着王景福的房门呼喊。
王景福醒来，不耐烦道：“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行吗？深夜还来扰我。”
“大公子，老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您说。”
“行了行了，穿衣服呢。”
“夫君要起夜？”王景福的妻子迷迷糊糊起身。正要服侍，却被王景禄阻拦：
“是管家寻我有事，你继续睡。”
穿好衣物，王景福打开房门：“什么事这般着急？非得现在不可。”
管家在王景禄耳旁轻语。
王景福诧异：“当真！”
管家重重的点头。
王景福与管家疾步而走，到了书房，管家守在外，王景禄一人进入。
书房内一人身披黑色大氅，宽大的的衣帽遮住了其半张脸。
“景福兄来的慢了些，让我好等。”
摘下衣帽，王景福认出此人：“龟向荣，你深夜来我王家有何贵干？”
龟向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然是给王家送前程而来，给景福兄送富贵而来。”
“呵呵，你未免有些自大了。我王家何须你送前程？我王景福更不需你送富贵。”
龟向荣把口中茶水吐了出来，这茶水滋味让其难以下咽。
“也罢，既然景福兄不需要，那在下离开就是。景福兄就一辈子喝这种茶吧。哦不！也许很快连这种茶都喝不上了。”
龟向荣戴上衣帽，起身离开。
就在其双手就要推开门时，王景福开口：“慢！向荣兄既然来了，不妨说说，要给我送什么富贵？”
龟向荣勾起嘴角，重新回到椅子上：“玄离岛家族八九，但真正富贵只有顾、龟、渔上三家。”
“我送给景福兄的富贵……就是成为上三家家主。”
“呵呵。”王景福嘲讽：“我还以为向荣兄深夜前来有何高论。若只是如此，就请回吧。”
“呵呵呵。”龟向荣轻笑：“市井传言果然不错，看来景福兄也习惯了做狗。既如此，在下也不好多言。告辞！”
“等等！你说谁是狗？”
龟向荣转过身来：“自然是你王景福是狗。不仅如此，你王家上下全都是狗，是顾家的狗！”
深夜被人唤醒，只是为了让别人骂几句？
王景福怒极，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握在手中：“龟向荣！尔虽龟家嫡长，但我王家亦非可欺。尔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你走不出王家。”
对于王景福的威胁，龟向荣毫不在意：“景福兄可以堵住我的口，但景福兄可以堵住玄离岛百姓的悠悠众口吗？”
“玄离岛百姓谁不知王家就是顾家养在外的一条狗。就连你父见到顾家小辈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公子！”
“龟向荣，尔安敢辱我王家！”
王景福提剑刺来，却被龟向荣反手夺了宝剑，轻轻一推便倒在了椅子上。
龟向荣将剑抛起，宝剑精准地插入墙上剑鞘。
“景福兄何必动怒？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龟向荣闲庭信步：
“你王家是何地位，景福兄比我更清楚。所以，景福兄要明白，不是我辱你王家，而是你王家甘愿受辱。”
“龟向荣，尔再敢多说一句，我豁出命去也要拔下你的舌头！”
“行行行，既然景福兄不爱听，那我就说点景福兄爱听的。”
归向荣走上前倒了一杯茶水。并双手端起递到王景福面前：“景福兄消消气。”
王景福接过茶盏端在手上却没喝。
归向荣轻笑道：“顾家如今实力大损，产业抛售了十之七八。”
“我仔细算过了。虽然顾家还有采珠队与捕蛟队，但顾家养着大量老弱。这两个产业只能勉强维持顾家开销，无法做到盈余。”
“若我是顾家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削减老弱，只留青壮。”
“但听闻今日顾家登门王家，似要借款？”
“你怎么知道？”王景福第一反应就是龟家在王家安插了细作。
“呵呵呵。”归向荣并没有回答，继续道：“顾家向来仁义，既然向王家借款，那也就是说顾家会继续养着那群老弱。”
“如此，这便是景福兄的富贵，王家的前程。”
“别故弄玄虚，有话直说。”王景福的怒气尚未消失。
“王家想要兴盛，就必须要摆脱顾家。否则在世人眼中，王家永远都是顾家的狗。即便超越顾家，那也是一条噬主的狗。”
“你……！”
“抱歉抱歉，习惯了。”
王景福还未发作，龟向荣便服软。这让王景福一口气憋在腹中有些难受。
“而脱离顾家的第一步便是退婚！退掉王秀宁与顾江海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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