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次见“面”
“浅浅，你努力想一下……”
两个小时后，观察室。
林浅浅在医生的环绕下，放松心情。
过一会，她还是常常吁了一口气：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个入梦师入梦，却记不得梦中的情况。
这算什么？
“够了！”
陈锋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什么够了？”
林浅浅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说方成孝只是个意外，你的异常，就代表陈岸真的有问题。他是神通者的身份确认，我可以向上汇报了……”
“队长，如果坐实了他的身份，会怎么样？”
林浅浅看着陈锋冷漠的表情，心情没来由咯噔一下。
“既然可能是狼烟的人，那就按照处理狼烟的规矩！”
陈锋眼中的多了一缕杀意，林浅浅莫名心慌起来。
“不行！”
她大喊一声，整个病房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
林浅浅额头冒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阻止陈锋，一种复杂难明的感觉，侵袭自己的全身。
“为什么？”
陈锋询问，林浅浅迷茫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感觉这个人很重要……”
“你对他什么感觉？”
陈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追问。
这次换林浅浅沉默，她闭上眼睛，想好好回忆梦中的记忆，但还是跟刚才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换了个思路，专注自己的感觉。
那种复杂难明的情绪，变得逐渐清晰。
“他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
林浅浅的直觉中，满是对陈岸的杀意，但在杀意之下，她却感受不到自己的恨意……
“还有呢？”
“他可能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林浅浅说出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嗯，明白了……”
陈锋沉吟，抬头继续说道：“但这对他的结局并没有帮助！”
“陈队长，他是解开方教授心结的关键……”
“可是，我们并没有任何资源，去帮助老方！”陈锋回答道：“在你入梦的时候，我已经接到了上边的回复，我们最近正在联系的入梦师，再次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我可以申请加入灰烬，成为咱们的入梦师！”
“好的，林小姐，欢迎你加入！”
林浅浅的手突然被陈锋用力握住，中年人嘴角的一抹笑意怎么也压抑不住。林浅浅愕然，旋即醒悟到自己可能中计了。
“陈队长……”
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严肃，不苟言笑的灰烬队长。
“陈岸关系重大，如果没有你的加入，我确实留不住陈岸，而他一旦离开，更没有入梦师会过来干预老方的病情。”
陈锋并不掩饰他的私心，对林浅浅耐心解释：“入梦师在哪个地方都是香饽饽，你加入灰烬是我们的荣幸，该有的待遇，我们肯定会超规格给你！”
“我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素材】帮助我在精神世界走得更远，就好了……”
“那刚好，687最不缺的就是【素材】”
“年轻人还是好骗啊！”
林钊站在一边，看着族妹一步步落套，只能无奈摇头。
“让你哥带你去办手续吧，回头我会跟你说一些事！”陈锋顿了一下，强调：“关于【药奴】的事！”
“好！”
林浅浅在林钊的带领下，走出观察室。
在寂静的走到中，二人走出一栋主建筑。
687的外边，阳光明媚。
林浅浅能看到，病人在外边的草地上走动，晒着太阳。
“687表面上是精神病院，但其实是一座囚牢，这里的每个病人，都是神通者……”
林钊主动为妹妹介绍这里的一切，林浅浅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些放风的病人。
“当然，他们已经被某些手段抑制了神通，翻不出浪花，可依然十分危险……”
“林教官！”
二人正走向另外一栋楼，突然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主动上前。
对方慈眉善目，看着人畜无害，他脸上还有着没有消去的伤痕，脸上淤青一片。
“你有什么事？”
林钊皱眉，停下脚步。
“方教授，好久没见到他了，我想让他给我做做心理疏导！”
“方教授暂时没空……”
林钊冷漠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来人神色黯然，但还是礼貌地朝着林钊鞠躬，然后默默离开。
林浅浅目送他远去。
“你知道他是谁吗？”
林钊看出林浅浅眼中的一抹同情，冷漠道。
“他叫做于东，三十年前他的外号叫做【雨夜屠夫】，他能在雨夜的天气，依然能精准闻到女人的气息，死在他手下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其中不乏神通者……”
林浅浅打了一个寒颤，于东本身的实力也许未必让她害怕，可是他做过的事，却让她本能恶心。
“他脸上的伤！”
“没事，也就是被别人霸凌了而已，在精神病院很常见！”
“被霸凌？”
一个杀人狂魔，在687却只是一个被霸凌的角色？
林浅浅对687医院的神秘，又多了几分好奇。
“你是方教授的学生，应该知道他的《神通者精神病论》，他认为每一个觉醒神通的神通者，本质上也算是精神病，只是这种精神状态，无限接近于正常人。
但神通者，容易被神通反噬，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方教授认为，如果能通过引导，可以让类似于东这种人恢复正常，是很有意义的事。
事实上他的坚持也算成功了，你见到的于东，是被方教授改造后的于东。
如果按照精神病的标准，他其实已经可以出院。
但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犯过的罪，死一百次也不过分……”
林钊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东这种的人厌恶和鄙视。
“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他的罪行足够他执行很多次死刑……”
林浅浅追问，林钊沉默了一会，道：“因为再怎么罪大恶极，比起黑暗中那些怪物，他们毕竟是人，终有一天能用上……”
“炮灰营！”
林浅浅明白了林钊的道理。
两人走进另外一栋建筑，灰烬的入职程序十分简单，并没有林浅浅想象中的宣誓环节。
三十分钟后，她办好手续，正式成为灰烬的一员。
“入梦师十分珍贵，你一般不会被安排战斗任务，算是二线人员吧！”
二人回去找陈锋，陈锋却不在了。
“队长应该是去请示了，毕竟他要告诉你的事，也算是我们灰烬的【秘密】！要不，我带你四处转转，再认识认识同事们？”
林浅浅闻言摇头：“钊哥，他应该快醒了吧，我想要见见他！”
“嗯，好吧！”
林钊想了一下，带着林浅浅走向陈岸的病房。
病房门口，林浅浅深吸一口气。
这应该是，她和陈岸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