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决战的序幕
宁远点点头，接过司智远递来的勃朗宁。枪身还带着温度，显然刚刚使用过不久。
“做得不错。”宁远说道，“接下来，就看柳天骄如何选择了。”
司智远欲言又止：“太子殿下，属下觉得事情似乎太顺利了......”
宁远轻笑一声：“当然顺利，因为这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废物！”
城墙上，柳天骄听着城下那嘲讽的声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这几日的连番激战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但更让他烦躁的是城下那不绝于耳的叫嚣。
“大将军，”一名亲兵快步走来，“城下又有人在叫骂了。”
柳天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身旁的副将孟虎却忍不住开口：“这些汉人就这点伎俩，以为用这等粗鄙的激将法就能让我们出城？”
“闭嘴！”柳天骄突然厉声喝道，“谁让你在这说话的？”
孟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退到一旁。城墙上的其他将士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帅。
远处，叫阵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柳天骄！你这个缩头乌龟！连自己兄弟都敢杀的畜生！”
“柳人雄若是知道你这个弟弟是这样的软骨头，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在柳天骄的心口。他的手指已经将刀柄捏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颤。
“给你们主子带个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不是柳人雄那个废物，这种下三滥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震颤。
柳天骄猛地转头望向青松城方向，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
无数旌旗猎猎作响，铁甲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镇国候的大军终于到了！宁远小儿，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八卦阵中，叫阵的士兵迅速退回。宁远站在中军大帐前，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军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对劲，”他喃喃自语，“竟然来了这么大的阵仗？”
昨日一战，边境已经集结了二十万铁骑，加上柳天骄的五万人马。按理说，这已经是东陵城能调动的极限。但现在赶来的援军，规模之大远超预期。
“韩统帅，”宁远收起望远镜，转向身边的老将，“你来看看是谁在统帅。”
韩铁柱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片刻后，脸色骤变：“太子殿下，是镇国候韩霸亲自带队！而且...而且有超过十万铜甲兵！”
宁远眼神一凝。铜甲兵，这是南楚最精锐的轻骑兵之一。他们身着特制藤甲，不仅防御惊人，而且轻便异常。在战场上的机动性堪称一绝。
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众将领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韩铁虎，”宁远突然开口，声音沉稳，“准备撤退。对方援军不下二十万，不可硬拼。”
“是！”韩铁虎抱拳应道，转身就要去传令。
“太子殿下，”韩铁柱急声拦住，“恐怕撤不掉了。这里距青龙岭还有百里，以韩霸的用兵速度，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话音未落，司马狂剑突然开口：“太子殿下，末将知道这支军队的来历。他们是驻守南楚边境的大军，韩霸此来定是为子报仇，不会在此久留。只要我们能坚持数日......”
“数日？”韩铁柱打断道，“二十万大军，十万铜甲兵，我们连一天都撑不住！”
营帐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但就在此时，宁远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铜甲兵？”他轻声说道，“韩统帅可知这藤甲是如何制作的？”
“这......”韩铁柱摇头，“只知是用特殊藤蔓制成，连北玄王朝求取制法都被拒绝了。”
“哈哈！”宁远突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
他转身环视众将：“韩铁虎，命赤炎铁骑每人准备火把！司马狂剑，带五千人去砍树，在阵前点燃！”
众将一时不解，面露疑惑之色。
“这藤甲最怕火攻，”宁远解释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今日，我便要学父皇当年之战，以十万击败韩霸二十万！”
韩铁柱眼中精光闪动。当年宁天策以十五万胜韩霸二十五万，那是天时地利占尽。如今宁远若能以十万胜二十万，岂不是要青出于蓝？
“太子殿下，”韩铁柱抱拳，“铁虎兄弟初次领军，末将愿为副将相助！”
宁远点头：“准！”
营帐外，战鼓声已经隆隆响起。宁远走出营帐，远眺敌军方向。暮色渐沉，天边的残阳将云彩染成血色。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全军准备，一个时辰后列阵！”
随着号角声响起，大营内顿时一片忙碌。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宁远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军营。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他的命运。不仅是为了击退韩霸的大军，更是要向天下人证明，他宁远有资格继承北魏的基业。
夜幕降临，无数篝火在军营中亮起。宁远走在军营中，不时停下来和将士们说几句话。他的从容镇定感染着每一个人，军营中的紧张气氛渐渐化为昂扬的战意。
“太子殿下，”韩铁虎匆匆走来，“火把已经准备好了，赤炎铁骑随时可以出击。”
“很好，”宁远点头，“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是决战之时。”
东陵城外，晨光熹微。
韩霸率军而至，远远望见城门大开，却不见太子柳人雄的身影。他勒住战马，目光如刀般扫过城头，只见二皇子柳天骄正带着一队亲兵迎出城来。
“情况有变。”韩霸眉头微蹙。
柳天骄纵马上前，拱手行礼：“镇国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太子呢？”韩霸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柳天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回镇国候的话，家兄正在为韩将军守灵。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韩将军情同手足，如今痛失挚友，几度昏厥。”
“守灵？”韩霸冷笑一声，“南楚太子，不思守城退敌，却去守什么灵！”
话音未落，他已经勒马向前，目光越过城墙，落在远处平原上。宁远的大军已经列阵以待，黑压压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个宁远...”韩霸眯起眼睛，“倒是有几分胆色。”
柳天骄见韩霸神色有异，连忙解释道：“镇国候有所不知，这宁远确实不简单。他掌握了一种诡异的阵法，变化多端，令我军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