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败品
塔尼亚小姐见到开普勒探长立即变得淑女起来，还有模有样的行屈膝礼：“早晨好，开普勒探长。”
“说过多少遍，叫我开普勒叔叔就可以，你的父亲是我的朋友。”一身豪放样的探长对塔尼亚小姐很温柔，又对一旁的雷克问：“你有什么东西要还给我吗？”
雷克知道开普勒探长说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那个泥俑是谋杀案的罪证，少了一个不可能不被发现。
“有，在我的房间里。”
开普勒探长没有派治安官上去拿，而是说：“快去拿来，跟我去治安所，关于科林家昨晚发生的事，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塔尼亚小姐听到探长要把雷克带走，完全没有了淑女的矜持，墙般的身体挡在雷克的前面：“昨天小克克不舒服，很早就睡了！我可以证明，他绝对和尼尔的死没有关系。”
开普勒探长让跟来的治安官去准备马车，再耐心的对塔尼亚小姐说：“尼尔的死，让科林家所有人都发了狂，而昨天小克克又打了尼尔。只有把他带去治安所，我才能保护他……”
“小克克打了尼尔？”塔尼亚小姐不敢相信。
探长：“是索罗说的，松鼠街应该还有人看到。”
塔尼亚小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尼尔敢在松鼠街如此横行霸道，就是因为科林家对他的骄纵。
如果昨天雷克真的打了尼尔，不知道发狂的科林家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好吧。”塔尼亚让开，对雷克说：“快跟着探长走吧。”
“好，塔尼亚小姐。”
雷克瞬移到房顶，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到那个泥俑，再来到地面。
治安所的马车到达，雷克跟着开普勒探长进了车厢。
塔尼亚小姐在外面喊：“小克克，听探长的话，我一会儿带吃的去看你。”
“我知道了，塔尼亚小姐。”
雷克去了治安所。
在科林家，所有仆人都心惊胆战，生怕不小心做错事，让主人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大厅里，科林夫人哭得几次昏厥，私人医生就守在旁边，随时准备进行抢救。
尼尔的父亲本特利·科林如同被摄走了灵魂一般，肥胖的身体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皮肉不断痉挛着。
尼尔的叔叔加里·科林是皇家骑士，这次回来是探亲，只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他在同自己的侍从说了一些话后，来到自己的哥哥身边：“索罗说的没有错。昨天下午，塔尼亚披萨屋的实验垃圾打了尼尔，有人看到他挣脱了魔动甲手套的束缚咒。
虽然尼尔无法完全驾驭魔动甲，但束缚咒不是能轻易挣脱的，那个实验垃圾的确很可疑。”
科林夫人立即气急败坏的大叫：“肯定是那个实验垃圾杀了我的儿子，索罗说……他当时的眼睛是红的，非常可怕，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加里骑士对哥哥问：“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科林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吐出：“不管真相是什么，科林家族必须立威以维护我们在莱蒙市的地位。把那个实验垃圾带来，我要亲手为我的儿子报仇。”
科林夫人：“对，哪怕他只是踢了我的儿子，也要付出代价！”
加里骑士说：“可是……开普勒探长把那个实验垃圾带去了治安所。”
治安所里，开普勒探长带着雷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并反锁，再到窗边将百叶窗关闭。
把高桶盔摘下放在办公桌上，开普勒探长坐下，对雷克说：“坐下吧！不用害怕，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可以。”
雷克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把昨天拿走的泥俑放在桌子上：“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拿走的，是因为……”
没有等雷克说完，开普勒探长拿过泥俑，随手丢在抽屉里：“这个等一会儿再说。我想知道，昨天你和尼尔之间发生了什么？”
雷克将昨天自己在哪里被尼尔堵住，和踢他一脚的过程，对开普勒探长说了一遍。
但隐瞒了那句密语，还有当时自己身体的变化。
开普勒探长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克克，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成为一个让我头疼的小偷，但是你饿的时候，连一块面包都不会偷。
这样的品德和自我约束能力，是一些成年人都做不到的，这就是我让塔尼亚收留你的原因。
把当时发生了什么，如实的告诉我，我才好帮助你。
你要相信我！”
雷克知道开普勒探长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他和塔尼亚小姐的父亲并不是朋友，而是那场帝国内战中的敌人。当时还是帝国军人的开普勒杀死了一名叛军，那个叛军临死时知道开普特是同乡后，就请求他能照顾自己的女儿。
开普勒答应了，也做到了。
雷克做为“医学实验的失败品”能够在莱蒙市生存，同样是因为有开普勒探长的照顾。
于是雷克把自己听到的密语和当时身体的变化告诉了开普勒探长。
而开普勒探长的表情，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应该偷东西。”雷克对自己的偷窃行为很是自责。
“我接受你的道歉，并不予追究。”开普勒探长对雷克的诚实很欣慰：“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把那件东西偷走？”
雷克赶忙说：“是的。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干，好像有东西在蛊惑我一样。”
“那是因为你能听到恶魔的低语。”
恶魔！
这个世界果然有恶魔！
但，我又算是什么？
雷克问：“什么是恶魔？”
开普勒探长很为难地说：“这个难以用语言解释。它存在但不可触碰，它可能是某一种生物，也可能是某一种概念，或者只是一种特别的能量。
总之，没有人亲眼见过真正的恶魔，只能通过猜测幻想它的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
“就是你这个样子！”
“啊！”
雷克眼睛瞪大，看开普勒探长不像是和自己开玩笑。
“不用紧张，你当然不是恶魔。既然你能听到恶魔的低语，我就需要从秘术的源头为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