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临不死山！天下震动！
圣涯之巅，云雾缭绕依旧。
大成圣体目送那一人一犬消失在宇宙深处，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摇头，嘴角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年轻人啊……”
一声低语，带着感慨，也带着几分期待。
终究是压不住那颗锐意进取，欲要荡平一切不平的心。
也好。
这个沉寂了太久的宇宙，是该有些不一样的声音了。
星空浩瀚，光影流转。
当杨坚的身影再次凝实，已然出现在一颗生机勃勃的古星之上。
下方，是一座凡人聚居的城池，红尘气息扑面而来，喧嚣热闹。
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
与圣涯的清冷、宇宙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坚收敛了自身那足以压塌万古青天的气机，如同一个普通的旅人，带着一条看起来精神奕奕的黑犬，缓步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
他并未在繁华处过多停留，径直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陈旧的店铺门前。
店铺的牌匾有些歪斜，上面用早已褪色的漆写着三个字——棺材铺。
门前冷落，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杨坚推门而入，一股陈旧木料与阴冷气息混合的味道传来。
店内光线昏暗，摆放着几口样式普通的棺木。
一个看起来有些驼背的老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店家。”
杨坚的声音很平淡。
老掌柜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杨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很少有如此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会光顾他这冷清的生意。
“客官要买点什么？”
杨坚的目光在店内扫过，最终落在角落里一口看起来最为破旧，甚至有些木料已经微微腐朽的薄皮棺材上。
“就要那个。”
老掌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
“客官，那口……那口是准备劈了当柴烧的，料子最差，您……”
“无妨。”
杨坚打断了他，屈指一弹。
几块闪烁着温润光泽的源石，落在了柜台上。
其价值，足以买下这家店铺里所有的棺材，绰绰有余。
老掌柜看着那几块源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再看杨坚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敬畏。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大人物。
“够了吗？”
杨坚淡淡问道。
“够了！够了！小老儿这就给您包好！”
老掌柜手忙脚乱，甚至不敢去碰那口破棺材，只是连连点头。
杨坚却并未在意，走到那口破棺前，单手轻轻一拂。
那口朽坏的棺材，便无声无息地消失，被他收入了某个空间法器之中。
他转身，带着哮天犬，再次走入了喧嚣的红尘。
只留下那老掌柜，对着柜台上的几块源石，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离开了凡人城池，一人一犬再次踏入冰冷的宇宙虚空。
哮天犬歪着脑袋，看着杨坚，忍不住传音问道。
“主人，咱们……买这口破棺材做什么？”
它想起这几日，从那些留在圣涯的各大势力弟子口中，旁敲侧击听来的各种关于不死山的传闻。
尤其是主人当年，就是扛着一口玄铁大棺，杀进杀出的！
一个念头，在它脑海中浮现。
“您……您该不会是又要去不死山吧？”
杨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猜对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不死山……”
他微微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望向了那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生命禁区。
“那些自斩一刀，苟延残喘的老东西，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哮天犬闻言，顿时兴奋起来，尾巴都快摇成了风车。
“好！打死他们！这些老混蛋，害死了那么多人！”
它想起大成圣体讲述的黑暗动乱，那些血淋淋的史实，让它这只天生地养的妖族都感到不寒而栗。
杨坚的面色也变得肃穆起来。
“不错。”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就算不提人族这些万古岁月以来，有多少英杰、多少无辜生灵惨死在他们手中……”
“单凭他们可能与地府有所牵连，甚至可能知晓我那未曾谋面的‘家人’陨落的些许隐秘……”
他继承的记忆碎片中，关于“杨戬”亲人的画面并不完整，但那份血脉相连的羁绊与仇恨，却无比清晰！
“此仇，不能不报！”
哮天犬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凶光。
“主人本就是执掌天条，巡视三界的司法天神！”
“最是见不得这等逆乱阴阳，荼毒生灵的滔天罪孽！”
“更何况，那些黑暗动乱，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简直是罄竹难书！”
杨坚目光幽深。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像上次前往地府那般遮掩行迹。
他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再次降临不死山！
他的天眼早已洞开，神光流转，窥视向那片被无尽煞气与死亡法则笼罩的禁区深处。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几股蛰伏的至尊气息，虽然依旧恐怖，却都处于一种极度内敛的状态。
没有一个，有立刻极尽升华，恢复巅峰战力的迹象。
他们在忌惮，在观望，在等待最佳的出世时机。
“很好。”
杨坚嘴角再次露出一丝冷笑。
与大成圣体切磋，终究是束手束脚，无法真正放开手脚，体验生死搏杀。
既然这些黑暗至尊不愿主动出来……
那便拿他们，来磨砺己身，印证这十年所学！
看看是他们的至尊道则厉害，还是我的《八九玄功》与七十二变更胜一筹！
“如果，真的能逼得某个老家伙不甘寂寞，选择极尽升华……”
杨坚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战意。
“那便……最好不过！”
他渴望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大战！
杨坚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动向。
当他带着那股毫不掩饰的滔天战意，裹挟着无边煞气，朝着不死山方向横渡宇宙时，整个宇宙都被惊动了！
“什么？杨坚准帝又去不死山了？！”
“天啊！他要做什么？难道十年前那一战还不够吗？”
“我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比十年前更加恐怖了！他这是要去清算吗？”
“疯了！简直是疯了！不死山乃是生命禁区，蛰伏着不止一位古代至尊啊！”
无数的星域，无数的道统，无数的修士，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那些刚刚在圣涯拜见过杨坚，得到他承诺的人族势力，更是心急如焚。
“快！快派人去！一定要劝住杨坚大帝！”
姜家神城内，一位活了数千年的宿老焦急地嘶吼。
“他现在是我人族未来的希望，万万不可如此冒险啊！”
姬水河畔，姬家家主眉头紧锁，望向不死山的方向，忧心忡忡。
“杨坚道友天纵神武，但毕竟尚未真正证道！此时硬撼不死山，恐怕……”
中州皇朝，老皇主亲自传下谕令。
“遣使者，携带重礼，前往不死山外围，务必请杨坚大帝三思！”
“告诉他，人族需要他！请他以大局为重，待登临帝位，再行清算之事也不迟！”
一艘艘神虹，一道道流光，从宇宙各处，向着不死山的方向汇聚。
他们都怀着同样的目的——劝阻杨坚！
在他们看来，杨坚虽然强大，但毕竟只是准帝。
而不死山中，可是有真正活着的古代至尊！
哪怕他们自斩一刀，跌落了皇道果位，也绝非准帝所能轻易挑衅的！
最好的选择，是隐忍，是积蓄力量，是等待杨坚真正证道成帝的那一天！
到那时，君临天下，再来平定禁区，才是万全之策！
然而，对于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好意”，杨坚只是报以淡漠的微笑。
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不疾不徐，却又坚定无比地，朝着那片死亡之地靠近。
他的道，是迎难而上，是快意恩仇！
他的字典里，没有“隐忍”二字！
大局？
他自己，便是大局！
终于，那片缭绕着黑色雾霭，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巍峨山脉，出现在了杨坚的视线尽头。
不死山！
还是那般的死寂，那般的令人望而生畏。
山脉深处，仿佛蛰伏着吞噬天地的洪荒巨兽。
杨坚停下了脚步，悬浮在不死山的外围。
身后，是那些姗姗来迟，面带焦急之色的人族使者。
他们刚想开口劝说，却见杨ijken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伸手一挥。
那口在凡人城池买来的，破旧不堪，甚至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薄皮棺材，凭空出现！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被他随手一抛！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口象征着极致侮辱的破棺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不死山的入口处！
堵住了那条唯一可以通往山脉深处的路径！
做完这一切，杨坚负手而立，黑发无风自动，眼神睥睨，宛如一尊俯瞰苍生的神祇。
他不言不语。
没有任何的开场白。
没有任何的战前宣言。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金色的神光，在他掌心汇聚，越来越炽盛，越来越恐怖！
那是准帝的力量！是《八九玄功》催动到极致的神力！
空间在颤栗！法则在哀鸣！
下一刻！
他对着不死山深处，那几股蛰伏的至尊气息所在的方向，悍然一掌拍出！
“轰！！！”
一道璀璨到极致，粗大如星河般的金色光柱，撕裂了永恒的黑暗，贯穿了层层叠叠的禁区法则，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狠狠地轰向了不死山的山体深处！
准帝一击！
毫无征兆！霸道绝伦！
这一刻，整个宇宙仿佛都寂静了一瞬！
那些前来劝阻的人族使者，全都吓傻了，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谁能想到，这位杨坚“大帝”，竟然如此……直接？！
连一句场面话都不说，上来就是毁天灭地的一击！
“嗷呜！主人威武！！！”
寂静中，一声兴奋的犬吠显得格外刺耳。
哮天犬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挥舞着，激动地为自己的主人呐喊助威！
遥远的圣涯。
大成圣体正躺在一块青石上假寐，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不死山的方向。
他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另一片更为神秘的禁区深处。
一道绝代风华的女子身影，盘坐在九色仙金铸成的宫殿中，她的眸光似乎也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不死山的方向。
眸光平静，不起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而更广阔的宇宙各处，所有关注着此地的生灵，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彻底哗然！
“我的天！他真的动手了！”
“直接攻击不死山本体？这是要彻底开战吗？”
“太霸道了！太强势了！”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震惊，骇然，难以置信！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已经有多少万年，没有人敢如此挑衅生命禁区的威严了？
这位横空出世的杨坚准帝，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不死山中的古代至尊，又会做出何等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那片被金色神光淹没的山脉。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金光散去。
不死山，依旧矗立在那里。
虽然被刚才那一击轰掉了一角山峰，山体上留下了恐怖的裂痕，法则缭绕，神能激荡。
但是山脉深处，那几股蛰伏的至尊气息，依旧沉寂！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只是清风拂过，不值一提！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死山，竟然忍了？！
这个结果，让所有观望者都感到了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古代至尊，到底在隐忍什么？
他们的城府，未免也太深沉了！
连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和攻击，都能无动于衷？
然而，面对这般诡异的寂静，杨坚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似乎，早有预料。
“呵……”
一声轻笑，带着无尽的嘲讽，响彻宇宙。
“一群连棺材板都快压不住的老东西，还真能沉得住气。”
他缓缓抬头，眸光变得愈发凌厉。
下一刻！
“法天象地！”
一声低喝，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轰！！！
杨坚的身躯，迎风暴涨！
百丈！千丈！万丈！
顷刻之间，一尊高达数万丈，浑身缭绕着璀璨金光，肌肉虬结，宛如太古神魔般的恐怖法身，出现在了不死山之前！
他头顶苍穹，脚踏虚无，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让星辰颤抖，宇宙轰鸣！
那庞大的身影，甚至比不死山的主峰还要高大！
他低头，俯瞰着下方那片死寂的山脉，如同神灵俯视蝼蚁。
冰冷而充满嘲弄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在不死山的每一个角落，也传遍了关注此地的每一个星域！
“怎么？被打上门来，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了吗？”
“昔日的皇道至尊，如今都成了只会躲在龟壳里的缩头乌龟？”
“你们要是真的这么能忍，打算一直当这活死人，窝囊到死……”
他那万丈法身，缓缓抬起了如同山岳般巨大的拳头，金色的神焰在拳锋之上燃烧！
“那今日，我便成全你们！”
“崩了你这不死山，让你们彻底入土为安！！！”
话音落下！
那足以打爆星辰的恐怖拳头，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能，朝着不死山深处，那几股至尊气息最浓郁的地方，狠狠地砸落！！！
这一次，攻击未至，那恐怖的拳风，已经让不死山外围的山峰开始崩塌！
山脉深处，那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打破！
一声压抑了无尽岁月，充满了滔天怒火与屈辱的咆哮，从不死山的最深处，轰然炸响！
“竖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