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马皇后亲弟,开局救朱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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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小郎中到底是不是皇长孙?

秦淮河,泛着粼粼波光。

两岸垂柳如烟,河面上飘着淡淡的荷香。

精致的画舫缓缓驶过,秦王妃独自立在船头,一袭月白色长裙被河风掀起,衬得她愈发清冷出尘。

河岸边的酒肆传来阵阵笑语,歌女婉转的吴侬软语飘荡在水面上。

秦王妃的目光掠过这些繁华景象,那双含着三分英气的丹凤眼里却不见丝毫喜色。

她微微仰起脸,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唇珠,还有那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都镀上了一层落寞。

远处传来牧童的短笛声,这突如其来的北地音调让她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草原女儿特有的利落。

河风送来荷花的清香,可她似乎闻到了记忆中的草香,那是漠北草原雨后特有的气息。

“草原才是我的家。“她轻叹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被河水吞没。

此刻她眼前仿佛浮现出无边无际的碧草,成群的牛羊像珍珠般散落在绿毯上,远处王帐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画舫转过弯时,她下意识地扶了扶发间的金步摇。

这是秦王特意命工匠仿照草原头饰打造的,可再精巧的首饰也替代不了故乡的风。

河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尾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裙角。

她美眸垂落,想起草原上的小河,夏日里总能看到鲑鱼逆流而上。

画舫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明明身处金陵最繁华的所在,她的心却早已飞越千山万水,回到了那片魂牵梦萦的草原。

……

侍女阿兰出现在三步之外,躬身一拜:“公主,合撒儿死了。”

秦王妃猛地一惊,脊背骤然绷直。

“死了?”她转身时发间金步摇纹丝未动,唯有嗓音泄露一丝颤意,“怎么可能。“

河风卷着阿兰的汇报送入耳中:

钟山脚下的暗河、泡胀的尸体、心口致命的刀伤。

每一个字都让她握了握拳头,可她的面容却如漠北寒冬的冻湖,平静得骇人。

“谁杀的?”她问得极轻。

阿兰捧出一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秦王妃接过,眉头紧蹙。

匕首极简,刀身与刀鞘的接榫处严丝合缝,刀身更是极为流畅,这般工艺连大明御用匠人都要叹服。

“这般做工,不像是大明的。”她眸光锐利。

“探马军司怀疑是西域人所为。”阿兰低声道,“刀身上有三个古怪文字,像是西域文。”

秦王妃面色清冷,刀柄翻转间露出三个錾刻的文字。

她摇了摇头:“这不是西域文。”

那些笔画像蛇行又似鹰翔,既非回鹘字母的圆润,亦非汉字的方正。

画舫此时正经过夫子庙,岸上传来学子们《论语》的诵读声。

秦王妃将匕首收入袖中:“传令南面房所有暗桩,三日内我要知道这匕首的来历。再找仵作去验合撒儿的尸体,有些秘密,活人不说,死人也会开口。”

阿兰领命退下,瞥见主子正凝视北方。

阳光下秦王妃的侧脸如刀削,一滴水珠从她下颌滑落,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痕。

“合撒儿死了?”秦王妃面色凝重,“她是经历严苛考核的暗探,怎么会被杀?有人杀了她,带走了那个孩子?”

她低声自言自语,看向秦淮河码头方向。

“医馆的小郎中,是不是那个孩子?”她眼中杀机闪过,“不管是不是,得不能让他继续待在京城。”

……

半个时辰后,秦王妃下了画舫,上了马车。

她端坐在紫檀凭几上,腰背挺直如漠北白桦,身姿傲人。

她指尖正摩挲着袖中那柄匕首的纹路,忽听车外传来胡姬卖酒的吴语小调。

“转道济安堂。”她开口时未抬眼,声线似冰面下暗涌的河。

阿兰跪坐在侧:“遵命。”

交代了车夫后,她压低嗓音道:“公主,探马军司新报,后日鸡鸣寺义诊,王氏医馆特意邀了那马郎中。”

秦王妃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王氏?当年他们往漠北贩的‘药草’,可是贵的很,他们邀请马郎中,是感受到了危险吧?哼,肯定是个阴谋。”

“要派人护着马郎中么?”阿兰抬眼问。

“不必。”秦王妃掀帘望向街角药幌,恰见两个戴斗笠的汉子在济安堂前挑拣药材,“锦衣卫的狗鼻子,比我们快,肯定早就盯上马郎中了。”

阿兰缓缓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抬眼问:“会不会就是那马郎中杀的合撒儿?”

“他有那份本事吗?”秦王妃问。

“前两次王氏医馆找人去闹事,那马郎中亲自出手,极为狠厉。”阿兰疑惑,“但他肯定不是合撒儿的对手。”

秦王妃敲了敲车壁:“慢些,缓缓经过济安堂。”

马车速度慢下来,前方就是济安堂了。

斜阳将秦王妃的侧影落在车壁上。

那轮廓如出鞘的弯刀,美丽而危险。

……

济安堂门前,青石板上投下两道斜长的影子。

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他身侧的小少年正踮脚去够门楣上挂的艾草。

秦王妃看到那少年,面色剧变。

“像从拓印里走出来的!”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散魂魄,目光紧紧落在那小少年身上。

阿兰顺着她视线望去,指了指青衣男子:“公主,那就是马郎中,身旁的孩子就是朱英。”

马郎中弯腰替小少年拍去衣摆灰尘,秦王妃美眸看着他,轻笑:“俊朗的很,倒是与海勒很相配。”

“郡主怎么会看上一个郎中?”阿兰面色古怪。

“那也不一定呢,那妮子老提我跟秦王,实际上她心中也是渴望爱人呢。”秦王妃眼神幽幽,“可惜啊,她这辈子,或许是碰不到了。”

“郡主前日还问起漠北的雪。“阿兰轻叹。

秦王妃摇头一笑:“她哪里是要看雪啊,她是想回漠北。”

“公主,要停车吗?”阿兰道,“要过济安堂了。”

秦王妃挥手:“不停,过去吧。”

马车缓缓行驶而过,小少年欢快的笑声传来:“马叔,今晚是吃红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