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不要试试看？
此时将至黄昏，云层重重叠叠，洒下的光芒让城外山峰带着朦胧的感觉，看起来有些模糊。
奚若汐站在翠华峰顶，山风拂动衣角，发出嗖嗖声响。
与其他寻常山峰不同，翠华山顶有片绿湖，平日里有不少人过来游玩。
今日，却罕见的没有一个人在场。
奚若汐安静地坐在湖边，看着湖中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来吧，那边躲着的小鬼。”
说完，她就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身后的树丛丢了过去。
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发现了，舒子恒走出来，弯腰行礼道：“在下舒子恒，拜见若汐姐。”
他对奚若汐了解不多，但其他人都叫奚若汐为若汐姐，那这样做肯定没错。
奚若汐随手一挥，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凭空出现。
茶壶开始自行倾斜，将两个茶杯灌满。
一个茶杯飞向舒子恒，一个则悬在她的身边。
“说吧，跟着我想问什么事？”
奚若汐问道。
她早就知道舒子恒的存在，但……终究还是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没有让舒子恒念头断绝。
现在三个月时间过去，是时候准备离开的事宜了。
舒子恒想了想，既然奚若汐喜欢被人称为若汐姐，那她的脾气应该也是直率，喜欢直来直往。
于是，舒子恒弯腰说道：“在下想问，林昭和若汐姐的关系是什么？为什么要暗中资助林昭前往书院？”
奚若汐觉得有些无趣，抿了口茶，说道：“我把他当亲弟弟，自然要让他去书院咯。”
“不过……”
奚若汐没有接着说下去。
舒子恒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若汐姐，不过什么？”
奚若汐微眯双眼，表情慵懒地说道：“想问什么就直说，别弯弯绕绕，我找这个无人之地，就是给你机会。”
至此，舒子恒终于醒悟过来。
哪有什么跟踪，完全是在被对方牵着走。
他早就被对方发现了。
无论是三个月的监视，还是现在的跟踪，都在奚若汐的掌控之内。
念头通达后，舒子恒直接问道：“林昭是在魔族入侵那年来白玉城的，我能问问，是若汐姐你保下他的吗？”
如果是奚若汐保下的林昭，那林昭就没什么大用，专注于奚若汐就行。
“不是，是另一个家伙。”奚若汐说道。
还有另一个家伙？
舒子恒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林昭究竟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你们这么保护他？”
奚若汐看着他说道：“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挖掘了。”
闻言，舒子恒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却忽然听见奚若汐的声音，手僵持在半空中。
“那茶化了一颗七品灵丹进去，记得付钱。”
七品灵丹？
将整个舒家卖了也买不起的七品灵丹？
舒子恒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说道：“若汐姐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奚若汐抿了口茶，不言不语不回答。
见状，舒子恒心中更加没底了。
他接着试探道：“对吗？”
一阵极长时间的沉默。
舒子恒有些明悟，俯身问道：“若汐姐要我做些什么？”
奚若汐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简单的一件事。”
……
……
“我原以为那个传言是真的。”
洗墨社的墨堂内部，池凡之有些意外。
他身边一人点了点头，说道：“很多人都信以为真了，毕竟他演得实在太像了。”
说完这句话，几人都望向了谷教习的住处。
从洗墨社成立开始，他们还从未碰见林昭这种奇怪的家伙。
可以说，他们现在对林昭的好奇，胜过了拉拢的想法。
“不过，那个许信鸿也值得我们关注。”
许信鸿跟何羽一样，都是今年入的书院，都已经踏入锻骨境。
在武试中，他大出风头，缴获了不少弟子的武试令。
也因为他的存在，何玄墨才会将考核的限制下调。
池凡之说道：“他还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去跟他聊一聊吧。”
“那个林昭要不要试试看？”
视线落在池凡之身上。
池凡之神情平静，看着众人说道：“去试试吧！谷教习的弟子肯定不同寻常。”
听着这话，两批人分别离开了墨堂。
……
……
第二天。
谷教习的住处。
林昭正在演示改进后的百炼刀。
刻意压缩威力，然后在某个瞬间爆发。
谷教习看着凝实的刀气说道：“我觉得可以了。”
林昭知道谷教习说的不是百炼刀法，而沉迷修行的事情。
他没有解释，毕竟目前各种功法都在稳步提升。
散去刀气，林昭看着谷教习说道：“多些手段，会好很多。”
谷教习盯着他，想起以前的某个弟子。
那个弟子天资算不上出众，成就却是那年弟子中最出色的，在天衍王朝担任要职。
他也去看过他，说了很多话，多些手段四个字同样出现了很多次。
现在，他在天资聪颖的林昭身上看见了那人的影子。
“所以，你的上限是什么？”
他看着继续改良刀法的林昭想着。
谷教习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依然保持着原样，来玄渊书院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没有多出任何东西，也没有消失任何东西。
走到房间角落，伸手推开墙壁暗门，他走向本就有的地下暗室。
暗室里只有几套衣物，加上一个大大的青色箱子。
没过多久，他回到院子外，身上已经换了件旧的衣衫。
“接着！”
他将手中的东西丢出，随意至极。
没在书院里看过的衣物，好像是其他书院的教习服饰？
林昭在心中想着，接下丢来的东西，说道：“我会的。”
那东西是块缀有金线的令牌，也就是真传弟子才有的令牌。
所以，林昭很清楚谷教习这么做的意思。
一月后的序列之争，他必须要成为真传才行。
谷教习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想不想知道我的来历？”
林昭摇了摇头。
谷教习看了他一眼，也不恼怒，笑着说道：“那好，我就直接教你一些新东西。”
林昭说道：“学生愿学。”
谷教习走到他身边，望向四周的天空，说道：“要不要试一试淬炼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