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软烟的眸子像淌了水一般，反复念诵，口中呐呐自语：
“好美的句子，好痴情的公子，这，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一旁的小侍女眼见软烟的眼里已经秋波荡漾，连忙拿来一块梅花帕子，为软烟擦拭了下。
软烟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揉了揉一双水意泛滥的杏仁眼，抽出了这张被掩盖了一大半的纸张。
“只有这一句啊”
软烟心中小小失望，她看向了诗句下的题名：谢尽欢。
这名字也取得风流得很啊，想来是位年轻气盛的才子。
软烟把擦过眼泪的梅花帕子捂在胸口，心中默默思量着。
一旁的小侍女抽出空，瞥了一眼诗句，心想，什么诗句，能把小姐迷成那样？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小侍女一下子瘫软在了软烟的怀里。
小侍女的心都快化了，这，这真是神仙句子啊。
要是他是为我写的，我不收他银子，不，我给他银子和我共度良宵也好啊~~
软烟看着小侍女一脸花痴的样子，也没来由红了半边侧脸。
这小丫头，心里想的怕不是比自己还色呢。
软烟此时再去看那些誊抄或花钱买来的诗句，只觉再难入目。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很大。
软烟拍了拍小侍女，吩咐她去外面宣布结果啦。
小侍女咽了一口口水，才羞答答地跑了出去。
真是的，在小姐面前犯花痴，丢死人了。
小侍女带着那句诗来到外面，一众儒生和公子们已经等得直跺脚了，这看诗花的时间属实长了些。
小侍女看了眼等待的公子们，心中默默想着，不知哪位是谢尽欢公子。
谢公子应是长得玉树临风，异于众人吧。
“快说啊，姑娘，究竟是谁，得到了软烟姑娘的青睐啊？”
“我猜必是刘公子无疑了”
“我也赞同”
大家是真的都等不急了，开始现场猜了起来。
小侍女不得不大声地喊道：
“安静，安静”
看着小姑娘卖力呼喊的样子，范甑只觉颇为好笑。
因为小姑娘嘟起嘴巴的样子，很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小仓鼠。
“大家，听我说”
现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小姑娘的结果。
“刘公子”
“吼！”
“恭喜刘公子”
刘公子的那群狗腿子已经开始欢呼了，刘公子淡淡一笑：
“淡定，淡定，让人家小姑娘说完，你们急什么”
刘公子的嘴角明明已经快咧不住了，还在说淡定。
哄闹停了下来，小侍女眼神有些慌乱，着急地大喊道：
“刘公子的诗很好，但不是他”
小侍女本意是提一嘴刘公子，不想小姐得罪他，说一句他的诗也不错。
没成想，她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打断了，小姑娘一下子就急了，万一那位谢公子会错意了，走了怎么办？
小姑娘紧接着，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滞了那么一下的情况下，喊道：
“是谢尽欢谢公子，小姐请谢公子上楼”
刘公子的脸一下子垮得和老头子一般沧桑。
范甑悠悠站起身，穿过人群，来到了满眼冒小星星的小侍女面前，轻声说道：
“小姑娘，带路喽”
“奥，奥，谢公子，请跟我来”
小侍女手里还攥着那张范甑写的诗，领着范甑就要上二楼。
可下面的刘公子，和其他公子们，儒生们，富商们可都不乐意了，集体抗议：
“凭什么！”
“有本事把他的诗拿出来看看！”
“就是就是！”
喧闹的声音震耳欲聋，小侍女满脸担忧地看着范甑：
“这...谢，谢公子”
只见范甑从小侍女手中抽出了那张纸，随手向下扔去。
纸张飘在空中，引得众人哄抢。
“自无不可”
范甑扔下淡淡的四个字，牵起还在一脸懵的小侍女，上了二楼。
众人等看清了纸张上的诗句，没人再说半个不字。
众儒生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疯狂抄诵，整个教坊司，都沸腾了...
“…”
等到来到软烟的房门口时，小侍女才羞涩地从范甑手里抽出了小手，脸蛋红得可爱，蚊子‘嗡嗡’般说道：
“谢公子，你和小姐，那，那个，我就先走了...”
看着逃也似的溜走的小侍女，范甑哈哈大笑，还真和他以前养过的小仓鼠一模一样。
推开房门，入目的是一张屏风。
屏风之后，是热气蒸腾的浴桶，以及已经换好轻纱，玲珑玉体若隐若现的软烟。
见此情景，范甑的呼吸愈发急促了些，向屏风走去。
范甑刚越过屏风，都没来得及反应，软烟掀起轻纱就扑进了范甑的怀中。
感受着范甑精壮的身体，软烟的耳垂自下而上，一片粉红，浴桶冒出的热气，打湿了轻纱，变得透明。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公子，这诗当真要送给奴家？”
怀里，软烟的小手挠着范甑的胸膛，腿也有些不老实，范甑的呼吸更急促了些：
“当然，软烟姑娘，它为你而生”
“它为我而生...”
软烟呐呐自语，眸子里的水已经泛滥得不像话了。
范甑一把抱起软烟，踩进了温热的浴桶之中。
......
小侍女在软烟的房外，一直偷听到大半夜，才软着身子，羞答答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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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略有疲态的软烟，伺候着范甑穿好了衣裳，恋恋不舍地送走了范甑。
范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教坊司，朝着前往锦衣卫的路走去。
卡着点，范甑提前一刻钟到达锦衣卫点了卯。
[信赖值+1]
“范老弟，昨晚如何啊？”
这时，一对熊猫眼的张蹴也到了，笑着和范甑打招呼。
范甑此刻再见张蹴，竟感觉分外亲切，上前拍了拍张蹴硬邦邦的肱二头肌，得意地说道：
“张大哥，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果然，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
范甑不以为然。
“对了，范老弟，刚才有几个黑风钱庄的人来找你，让我撞上了，我给赶走了，怎么，你欠他们钱了？”
张蹴突然提了一嘴，范甑这才想起，黑风钱庄还没被查抄呢。
范甑眼神一凛，是时候考虑考虑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