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意
收拾完毕，卫去疾走到厢房书桌，打开包袱，取出宋刑统，细细看着。
他不太了解北宋史，都是些片段，也说不得真假，可能野史偏多吧。
苏轼，欧阳修，包拯，狄青，还有高粱河车神!
卫去疾又是一个死宅少年，他的生活里只有爹爹，去病和学堂。
上午采买时，发现大宋的消费水平不低。
有钱人不老少。
卫去疾盯着宋刑统，慢慢出神。
最好是与人合伙，不用操心。
曹评就是个好人选，家世好，本钱足。
只是还要再看看。
卫去疾对于这个大宋实在没什么安全感，最好能尽快搬进内城，不然实在是放心不下去病。
翻开宋刑统细细看了起来。
良久，卫去疾靠在墙上发起了呆。
没想到大宋也有继承法，要抽时间去开封府办理一下了。
盐是专卖，弄不了，只能搞些自己吃，要是不在汴梁还能试一试。
现在，还是算了吧。
弄些什么呢？
卫去疾想着今日所见，细细思索了起来。
利润要大些的。
操作最好简单些，还要是独家生意。
思索半天也没想到，索性不再去想，先把书抄了。
研墨开始抄书，墨不错，虽不是什么极品，但也不差，隐约能嗅到一股墨香。
墨香，对了！
香！
香水！
女人钱才是最好挣的！
想到这里，卫去疾不免有些欣喜，放下笔，跑出门去。
“去病，你在家里待会，哥哥很快就回来！”
去病刚想回应，抬头却看不到卫去疾的身影，不安地坐在床边，喃喃道：“哥哥...爹爹...哥...”
去病今年四岁了，他不知道吴大叔说的死是什么。
他只知道娘亲死了，他从没见过，或许也再见不到爹爹了。
他不想，也见不到哥哥。
卫去疾走进脚店，便有伙计迎了上来，“郎君，要买些什么。”
卫去疾背着手，装模作样的打量着，“买些酒水。”
脚店规模不小，地上摆放着大缸，柜子上是模样不一的小坛子。
“郎君，我家这里种类齐全，官库酒，自酿酒，全都有...”
伙计贴了过来，小声说道:“郎君，鹿胎儿贡酒，古井贡酒，我这里也有些。”
卫去疾有些诧异，“这贡酒也有?”
伙计颇为得意道:“郎君，但凡是您听过名儿的，我家便都能为您找到。”
卫去疾暗自觉得好笑，听过便有，我要买些飞天可有。
“咳咳，最便宜的几种，取来我瞧瞧。”
话音刚落，伙计的热情肉眼可见的消退了，随手一指，怪气道:“那几个大缸里便是，要多少，自己沽。”
卫去疾全然不在意，走近细瞧，酒水浑浊，闭上眼，用手扇了扇，有些酸。
不过也够了，要不是有些着急，买些酒曲自酿要更好些。
“小哥，这酒水作价几何啊?”
“一坛五十文。”
“小哥，我要这一缸不知能否便宜些？”
伙计听到这话，不自觉又笑了起来，“一缸两贯，已经很便宜了，还可送货上门。”
卫去疾暗自点头，这缸颇大，两贯倒也不贵，手伸进怀里，“我要了，给我送到....”
伙计正仔细听着，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抬头便看着卫去疾尴尬的样子，便明白了什么，脸色冷了下来。
“咳咳，那什么，我忘带钱了，下次...”
“鸟人.....”
卫去疾在伙计的咒骂声中，跑了出去，钻进人群里，回头没看到伙计追出来，这才放心。
手伸进怀里，这才记起，今日已经将钱财花得差不多了，手里只余下十几文。
一路回到家中，随口喊了句：“去病，我回来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低头看着扑倒怀里的平安，笑着摇了摇头，用力地揉着去病的头，低声说道:“哥哥在的，去病，哥哥一直都在。”
小小的人，紧紧地搂着他的腿。
抱起去病走进屋里，坐在凳子上。
去病就靠在他的怀里，安静极了。
卫去疾出神的想着，有什么能做的买卖。
想了半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去病。
苦笑一下，呵呵，没人手，没本钱，什么也干不了。
放下去病，“去玩吧，不要出门。”
还是老老实实抄书吧。
起身走进厢房。
书铺掌柜的说，一页十文，宋刑统约有五百多张纸。
五贯，五贯，倒也勉强够用。
抄吧。
卫去疾低头不再分心，专注于抄书。
晚饭，用荤油炒了个青菜，做了个肉丸汤。
“哥哥，好吃。”
卫去疾眯着眼看着去病，“好吃就多吃点。”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养狗的感觉，咳咳。
哺乳动物在幼儿时期大都是可爱的，尤其是去病的模样很清秀，就是稍稍有些瘦了。
卫去疾的审美比较传统，总觉得孩子是要白白胖胖的。
卫方将两人照顾的很好。
吃过饭，天也渐渐黑了，去病不肯自己睡。
卫去疾只得抱着去病躺在床上。
要挣钱，还要读书，没时间啊！
来到大宋，卫去疾只办两件事。
生存，要有尊严的生存下去...
卫去疾渐渐睁眼，去病静静的坐在床边玩低着头。
卫去疾起身抱起去病，“起这么早啊，去病，等等，哥哥去给你做饭。”
放下去病走了出去。
没一会就端着盆走进屋里，“开饭了!”
早上吃点清淡的，弄了点小米粥，煮了两个鸡蛋，搞了点咸白菜。
平安捧着比脸还大的碗，整个头都埋了进去，吸溜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卫去疾还是有些感慨。
这是个好孩子啊！
对食物这么虔诚，又能坏到哪去呢？
扒光蛋壳，放入去病碗里。
眯着眼看着去病，端起碗慢慢吸溜着。
去病很快就吃完了，放下碗，“嗝~”
卫去疾放下碗，替去病擦了擦嘴，“吃饱了就去玩去吧。”
卫去疾吃过饭，将两人妥当后，来到书房，研墨抄书。
要做大宋陶朱公，就从宋刑统开始!
暗暗给自己打气，便不再多想，将襻膊挂在脖子上，低头便抄。
一开始速度还很慢，不太习惯书写，渐渐像是拾起了记忆一般，越来越快。
良久，卫去疾停笔，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脖子。
晌午了，一上午便抄了几十页，不错。
大宋人多吃两餐，中午是不吃的，不过卫去疾虽然身体是宋人，可潜意识里还是现代人。
在这胡同里，谁家中午要是起了炊烟，怕不是要被说闲话的。
还是三餐的好，何况去病还小，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没错，我都是为了去病好....”
走到厨房，家里的菜不多了，虽然昨日买了不少。
可也多填了两双筷子，而且比想象中还要能吃。
按照这两日的伙食标准，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也罢，再苦不能苦孩子...
“卫兄，卫兄...”
家里的门是敞开的，现在正值春季，虽然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可却更加闷热了。
卫去疾贪凉，反正只要不把去病偷走，这家里少了什么，他都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