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我以诗酒问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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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秘文人终相见

夜深人静,长安街头残灯未熄,微风拂过墙角的纸片,卷起几行墨迹斑驳的诗句。李白仍立于酒肆门前,那句低语在他耳边回荡:“你以为,单凭一首诗,就能改变什么?”

他没有回头,只淡淡一笑,道:“我从未以为一首诗能改天换地,但若它能唤醒一人心中沉睡的志气,便已足矣。”

话音刚落,脚步声远去,仿佛从未存在。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李白正欲整理衣衫,准备另寻生计之法,忽见一小童匆匆奔来,手中捧着一封素笺,恭敬递上:“先生可是李太白?此信是家主人托小的转交。”

李白接过信,拆开一看,字迹清峻有力,墨香扑鼻:

“蜀中李太白,久闻高才,今观《长安行》,字字如刀,句句入骨。愿邀君城南‘听雪斋’一叙,望不弃寒舍。”

落款赫然写着三字:裴季安。

李白瞳孔微缩,心中惊起波澜——裴季安,乃前朝礼部尚书,退仕多年,闭门谢客,鲜少与外界往来。传闻此人学识渊博,门下弟子皆为一时俊彦,如今竟主动邀他相见?

他望着信纸良久,终将它收入怀中,低声自语:“既已至此,何妨一见。”

次日辰时初刻,李白依信中所言,前往城南。此处远离喧嚣,巷陌幽深,竹篱茅舍错落其间,偶有书声琅琅,随风而起,令人心神俱宁。

“听雪斋”果然名副其实,门扉半掩,庭院内植松柏数株,雪尚未融,石径旁堆雪如玉,屋檐下悬一木牌,题曰:“无事莫入”。

李白轻叩门环,片刻后,一名老仆开门,见是他,微微颔首,引其入内。

厅堂不大,却极雅致,四壁皆书,案上铺纸,砚墨犹温。中央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身披青衫,神情淡然,目光却锐利如剑。

“李太白?”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正是在下。”李白拱手作揖,“拜见裴公。”

裴季安微微一笑,示意他落座:“请坐。你那首《长安行》,我反复读了三遍,心绪难平。”

李白略显惊讶:“裴公也曾在庙堂之上,为何会对李某这等狂言感兴趣?”

“因为我曾年轻过。”裴季安端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当年我亦曾自负才华,讥讽权贵,甚至写下‘朝堂非圣贤之地,庙廊岂容腐儒居’这样的句子。”

李白怔住,随即苦笑:“原来如此……难怪裴公会看李某顺眼。”

“不是顺眼,是看得懂。”裴季安放下茶盏,凝视着他,“你的诗,锋芒毕露,却又不失风骨;愤世嫉俗,却不失悲悯。这才是真正的士人之诗。”

李白沉默片刻,缓缓道:“李某不过江湖野夫,怎敢妄称士人?”

“士人不在出身,而在胸怀。”裴季安语气坚定,“你若真想立足京城,便不可再以流浪诗人自居。”

李白闻言,神色一动:“裴公之意……是要助李某?”

“非助,而是引。”裴季安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数日后,京中有场文人雅集,由几位清流重臣主持,若你能于席间展露才华,或可打开局面。”

李白心中震动,但仍谨慎问道:“裴公为何要这么做?李某虽有诗名,却并无功名,更无靠山。”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裴季安转身,目光如炬,“也因为你那首诗的最后一句——‘且将诗酒问苍天’。这不仅是狂傲,更是对命运的质问。这种人,不该被埋没。”

李白久久未语,最终深深一揖:“多谢裴公提携,李某定不负所托。”

“好。”裴季安点头,“但记住,才华只是敲门砖,真正能在长安立足的人,还需懂得如何在风雨中自持。”

谈话至此,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仆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大人,宫中有人来访。”

裴季安眉头微皱,转向李白:“今日便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待我安排妥当,再通知你雅集之事。”

李白起身告辞,临走前却忍不住回头,只见裴季安已重新坐下,执笔批阅文书,似已将方才谈话忘却。

走出“听雪斋”,李白抬头望天,晨光初现,照得雪地上一片银辉。他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的命运,或许真的开始改变了。

然而,当他转过街角,一道黑影悄然从屋檐跃下,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裴大人,您真打算保举那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听雪斋”内响起。

裴季安缓缓搁笔,眼中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轻声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值得。”

这时,窗外飘落一片雪花,落在他肩头,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