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良人开始垂钓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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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寂静的房间内,黄昊眉峰紧蹙,冷峻的神情如覆寒霜;龙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喉结剧烈滚动,紧绷的姿态似拉满的弓弦。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子凡与陆林轩交头接耳的模样,两人眼里跳动着好奇的火苗,如同等待好戏开场的看客。

人体恰似一台巧夺天工的精密仪器,而大脑则是其中掌控全局的核心枢纽,每一处构造、每一次神经信号的传递都暗藏玄机。在这个关乎生命奥秘的领域,容不得黄昊有丝毫懈怠。

黄昊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龙天佑全身,眉头拧成深邃的沟壑,倏然间,一道寒芒破空而逝,似流星转瞬,待众人反应过来,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已稳稳刺入龙天佑头顶百会穴,手法利落如鬼魅。

陆林轩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指尖微微发颤,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百会穴乃人体死穴,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可黄昊竟毫不犹豫的将银针刺入,这大胆至极的举动,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只见黄昊的双手已如穿花蝶影,在半空织就一片银光密网。指节翻飞间,银针化作流星,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接连扎入龙天佑头部各处穴位,寒光闪烁的针尖如同精准落子的棋子,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将无形的生死棋局快速铺展。

耳维、神庭、印堂……黄昊指尖翻飞如蝶,银针破空之声此起彼伏。四神聪、风池接连被刺,转眼之间,龙天佑的头颅已化作刺猬,密密麻麻的银针沿着经络脉络有序排布,宛如在苍白皮肤上勾勒出一幅玄奥的针灸图谱,连最隐秘的穴位都在寒芒闪动间被精准命中。

最后一根银针稳稳入穴,黄昊却未现如释重负之色,反而周身气息陡然凝重。他倏然屈指一弹,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如灵蛇出洞,丝丝缕缕缠绕在银针之上。

刹那间,那些刺入穴位的银针齐齐震颤,发出细密蜂鸣,银针尾端泛起淡青色光晕,宛如无数萤火虫在龙天佑头皮上明灭闪烁,隐隐勾勒出一副神秘莫测的图案。

待银针震颤渐歇,黄昊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懈,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坠入衣襟。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着淡金真气,如蜻蜓点水般轻点龙天佑眉心。

霎时间,一缕缕温煦真气化作游丝,顺着穴位缝隙缓缓渗入龙天佑脑海,每一丝都裹着医者的谨慎,仿佛在暗流涌动的险滩中,小心翼翼地开辟出一条生机之路。

氤氲真气自指尖倾泻而出,如春蚕吐丝般层层缠绕龙天佑受损的脑组织。银白气茧将破碎的神经脉络尽数裹覆,丝丝缕缕的生机渗透其间,似春雨润泽焦土,又似晨曦唤醒冻土,在这温润的滋养中,坏死的神经细胞竟泛起微光。

不知过去了多久,黄昊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苍白的指节微微发颤,他屈指轻弹,缠绕着细密真气的银针应声而起,如归巢的蜂群般精准没入随身的针囊。

扶着桌沿缓缓起身时:“今夜切莫挪动分毫,等真气在他体内完成最后一轮循环,自会醒来。”说着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后续再以温补汤药调养十日,便可照常教导,只是...”他目光扫过昏睡的龙天佑,“切忌让他头部再受剧烈撞击。“

龙括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坠地,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他双目通红,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黄昊衣摆,额头重重磕向地面,咚咚声响彻屋内:“黄大哥!天佑是我唯一的血脉,往后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龙括这条贱命任凭差遣,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磕到第三下时,额角已渗出鲜血,却仍不停歇,仿佛要将满心感激都化作这虔诚的叩首。

黄昊微微弯下腰,伸手用力拍了拍龙括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道:“老这么跪着算怎么回事。走,喝酒去,咱哥俩好好唠唠。”

说罢,他的手轻轻拽了拽龙括,示意他起身。

龙括一拍脑门,豪迈地大笑起来,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激动,大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酒席早就备下了,走,咱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说着,他热情地招呼着黄昊、张子凡和陆林轩,大步朝着大堂走去,脚步中都透着轻松与喜悦,似乎要将满心的感激都化在这一场酒局之中。

望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陆林轩和张子凡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虫蛇蝎蚁,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

龙括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双手稳稳捧起一坛酒,坛身上爬满古朴花纹,隐隐透着一股神秘气息。他眼神热切地望向黄昊,高声说道:“黄大哥,这五毒酒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寻来的。此酒以五种奇毒之虫浸泡酿制,初尝辛辣,而后回味悠长,最是难得!今日咱们就痛饮一番!”

说罢,龙括大手如电,狠狠一拍,那封着坛子的封口应声而落。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酒香如蛟龙出海,在空气中肆意翻涌,直钻众人鼻腔,令人闻之不禁精神一振,唾液在口腔中不自觉地开始分泌。

“好酒!”黄昊微微眯起双眼,鼻翼轻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那愈发浓烈的酒香,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对这美酒的赞赏,仿佛那香气已化作琼浆,顺着鼻腔淌入五脏六腑,让他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痛饮一番。

张子凡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五毒酒,随后又用满是恳求的目光看向陆林轩,眼神中透着渴望:“林轩……”

“不行!”

陆林轩柳眉紧蹙,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倾国倾城那对活宝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了,万一张子凡喝了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那头疼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她双手抱胸,将张子凡的眼神无视,那架势仿佛在说,今天这酒你想都别想。

“我就喝一点,真的就一点。”

张子凡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林轩,眼中满是期待。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比划着,那幅度小得仿佛只是轻轻一抿的量,仿佛只要陆林轩稍稍松口,他就能立刻捧起酒坛浅尝辄止,整个人像只摇尾乞怜盼着主人给骨头吃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她。

“这位阿亚。既然这位阿郎想喝就让他喝呗,你一个女人管这么多作甚。”

龙括粗犷地大笑,虎目圆睁,满是豪爽之气。他一把揽住张子凡,动作刚猛,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

紧接着,他拿起酒碗,满满地倒上一碗五毒酒,动作潇洒,酒水飞溅,而后直接递到张子凡面前,眼神中带着鼓励与豪迈。

“哼。”

林轩轻哼一声,杏眼微瞪,腮帮子微微鼓起,脸上虽满是不悦,可终究没再阻拦。她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去,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张子凡,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张子凡,若是敢喝多,定饶不了他。

酒桌上众人举杯相碰,欢声笑语不断。龙括痛饮一番,豪放之情尽显。相比之下,起初张子凡喝酒时还颇为文雅,举杯轻抿。可没一会儿,酒劲上头,他的眼神开始迷离,一抹红晕爬上脸颊。紧接着,他“嚯”地一声,一脚蹬上桌面,一手叉腰,一手端着酒杯,开始大吹特吹起来。

“想当年,我张子凡闯荡江湖,那是何等威风!什么玄冥教,什么不良帅,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扯着嗓子喊道。

“今日与龙兄、黄兄相聚于此,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来来来,再干一杯!”说罢,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声响。

陆林轩看着张子凡这般模样,不禁捂住脸。

“哈哈哈,这位阿郎的酒量还得练啊。”龙括仰起头,发出爽朗的笑声,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说罢,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喉结上下滚动,随后拿起酒杯,朝着黄昊示意。紧接着“当”的一声,两人的酒杯重重相碰,酒水溅出些许,酒香愈发浓烈。

“年轻人嘛。”

黄昊嘴角轻扬,端起酒杯,手腕轻转,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说罢,头一仰,喉结滚动,那酒液便顺着喉咙滑下,动作流畅而又潇洒,尽显豪迈之气。

但紧接着,黄昊刚入喉的酒差点没呛出来。只见酒意上头的张子凡眼神迷离,面色酡红,竟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龙括的胳膊,像个耍赖的孩童般猛啃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娘子,娘子……”

那模样,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儒雅,活脱脱一个被酒意冲昏头脑的醉汉。

龙括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愕,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惊呼:“这……这是作甚!”

陆林轩见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羞又气,快步上前想要拉开张子凡,嘴里嗔怪道:“张子凡,你发什么酒疯!”

“你是何人,我要找我家娘子。”张子凡眼神混沌,目光直直地穿过陆林轩,仿佛她是透明的。

他大力一推,陆林轩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满是诧异与委屈。张子凡摇摇晃晃地又朝着龙括扑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娘子……娘子……”

“额,你带他回房吧。”黄昊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眼中满是无奈。他轻轻一抬手,隔空对着发酒疯的张子凡点了点,张子凡双眼一翻,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像滩烂泥似的没了声响。

陆林轩赶紧跑过去,脸上满是心疼,费力的将张子凡扶起来,嘴里嘟囔着:“轻点呀,别伤到他。”龙括在一旁,看着这闹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昊也是微微一笑,端起碗来,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结滑下,他一抹嘴角,和龙括谈论起来。“之前你说的毒虫之争怎么回事?”

“哎,这事大概五年前吧,原本的娆疆虽然有虫术与毒术上的分歧,但最多也就互相看不顺眼,口舌之争罢了,但自从毒公麾下有个毒师被虫师杀死后,一切都变了,毒师与虫师彻底分成了两派,这两派争斗不断,死伤无数,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龙括一脸心疼,眼中满是痛惜之色,沉沉地叹道:“无论是虫师还是毒师,那可都是娆疆的宝贝啊,一个个身怀绝技,本应齐心协力,让娆疆越来越好。可如今却为了这所谓的派系之争,斗得你死我活,实在是让人痛心。就这么白白折损了不少人才,娆疆也因此元气大伤,再这么下去……”

黄昊轻抿一口酒,微微皱起眉头。他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哪有这么简单,仅仅因为一个毒师的死,就闹得两派不可开交。那毒师之死,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挑起两派纷争,从中渔利。

想到这,他放下酒杯,看向龙括,缓缓说道:“龙老弟,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蹊跷,我怀疑这可能是蚩笠的阴谋。”

虽然黄昊穿越前只看到不良人第三季,但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毒公蚩笠的参与。

龙括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端起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襟。“如今这局势,我们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些争斗离我们远些也好,省得惹上麻烦。”龙括放下酒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脸上的疲惫一闪而过。

黄昊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龙括的肩膀,缓缓开口道:“能想明白就好,如今这局势复杂得很,不是你轻易能搅和进去的。”

他目光深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去趟这浑水。若真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招惹,你大哥我还是懂些许拳脚功夫的。”

说罢,他拿起酒杯,浅酌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对了,龙老弟,不知最近可有大批中原人来过娆疆?”

“中原人?”